翌日,沈皓月劝着无精打采的李君歌吃东西。老太君叫沈皓月自个吃,“不必劝她,等饿了自然知道吃的。”
外头小厮走进威远堂,拱手道:“老太君,沈府来了人,在大门口候着,说是沈老爷叫来的,接三姑娘回沈府,府里有事。”
“可有说什么事?”
老太君问道。小厮摇头,“不曾说,那婢女说自个叫玉蝉,是三姑娘屋里的。”
若不是有什么大事,祖父也不会叫人来接,派来的又不是旁人,想必她必须得回去一趟。“你祖父是个稳重的,必不会轻易派人来找你,你赶紧回去瞧一瞧吧,”老太君道,“把紧要的事处理完了再来,不用担心君歌。”
沈皓月点头应下,实在放心不下,叮嘱李君歌道:“君歌表姐,外祖母身子不好,你可要好好看着她喝药。”
李君歌闷着点了头,也不抬头看沈皓月一眼。沈皓月不舍地离开,行李箱笼都没收拾,想着沈府的事解决了,早些回大将军府才是。出了大将军府,玉蝉就迎上来,扶着沈皓月上车,把府里的事说给沈皓月听。“前日大爷出狱回府了,昨日老爷叫三位爷去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大爷竟与老爷在晴雨堂吵了起来,气得老爷大动干戈,打了二爷,又关了大爷在祠堂,这还不说,昨儿夜里老爷突然咳血,叫了大夫诊断,今日一早,老爷就命奴婢来接姑娘回去。”
沈皓月担心地问:“祖父病情如何?”
“大夫说是怒急攻心,老爷气血双亏,开了方子治,还须得长远调养。”
玉蝉不敢告诉姑娘,老爷那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祖父为何打爹?”
沈皓月没想明白,祖父同大伯吵起来,照往常来说爹是断不会劝架的,爹做什么惹怒了祖父打他?玉蝉摇头,“奴婢也打听了,老爷屋里的小厮口风紧的很,说是老爷吩咐了,谁乱说一个字,腿打折了去。”
沈皓月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爹最近都安分,能惹祖父生气的,莫不是从前的事。“叫马车先去怡园。”
沈皓月吩咐道,三叔既然在,定知道些许事,她去怡园问问,顺便也问下这几日叫四妹妹办的事如何了。马车到怡园时已至午时,沈三爷不在,说是去外头问名医去了。方氏见到沈皓月,气得啐道:“原没看出来,大房那两口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把你祖父气出血来。”
“三叔同三婶说了昨日的事?”
沈皓月问。“一回来就说了,公公想举家搬去老家苏州,这不你爹还有官职在身,那就二房暂且留在这,大房和三房去先过去,大爷听了就指责公公偏心二房,从前你爹考不上功名,去圣上面前为你爹求谋职,而今他没了官职,就不管不顾,还要把这个家交给二房。”
方氏哼道:“你说说这个大爷,自个不做好人,差点连累整个沈家,还好意思说公公不帮他!”
只这一句,也不至于把祖父气得吐血吧,沈皓月疑惑。“你爹也是,怎口无遮拦,大爷说他几句,他就说好些大爷为官不正的事,公公听了定是心里窝火的,才打了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