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回到帐子里,换了身衣衫,刚巧玉枝来复命。前几日苏堤和玉枝给流民处理好伤口回来,沈皓月就派玉枝前去观山庄子了,那边在修酒窖,需要长工,酒窖修完了,酿酒也需要人工,沈皓月叫玉枝同张狂人合计一番,看看需要多少人。“张先生听闻姑娘想安置流民,刨去了几个偷懒耍滑的长工,算下来要二十人,再多二三人也可,张先生说若加这么些人,修酒窖的进度会快很多。”
苏堤倒了茶水给玉枝,沈皓月思量着此事,玉枝正好喝水,从观山赶路过来一天一夜,她带的水壶里的水早已喝完,不愿耽误时辰,就一路赶来,没在路边茶摊停留过。“就按张先生的数,你且去那些流民的住处招工,要找年轻身子好些的,可别做不了什么活就出了事,”沈皓月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拖家带口的,没个收入饿着一家人的,年纪大点也无妨,家人带过去管吃,干活的时候帮把手,再则,你要同他们道明,其一,庄子上暂无住处,去的人先住在库房。”
沈皓月示意玉枝先坐下,这几日她赶路也累了,不必拘谨站着。玉枝坐下了,沈皓月才道:“其二,修酒窖期间他们的工钱比别处是低一些的,一月三百文,管他们的饭,待酒窖修好了,他们愿意继续留下来,工钱再看他们学到的酿酒技术如何,届时我自会叫庄子管事给他们划出一块地,他们再自行买砖瓦修自个的屋子。”
“姑娘,一下这么多流民到庄子上去,只怕庄子上的人会抵触。”
玉枝去过庄子上,因为修酒窖来了不少外面的长工,庄子上的人都有怨声。“观山的庄子位置偏,庄子上的人怕外人也属正常,叫流民收拾干净些再去,你在庄子各户人家买些衣物给去的流民,再同姚管事说,待酒窖修好了,每年都会采买庄子上种的稻子,庄子上的人农闲时想做工的,只要酒窖要人,都可去,这有好处的事情,他们也就能接受了,若他们还有什么闲话,你就要姚管事从收的租子里拿出几百文找几个壮汉日日在庄子上巡逻。”
“姑娘可没这么好说话的,叫管事从租子里拿几百文,他可不得惦记上这些钱。”
苏堤见惯了唯利是图的人,主子容他们三分利,他们就要扒五分的。沈皓月笑了,并不在意道:“没事,正好探一探这位姚管事的为人。”
玉枝听完吩咐,起身要走,沈皓月叫住她,“你这才回来,好好吃点东西,睡一觉再去,就算你身子好,也不得这么折腾。”
沈皓月说完叫苏堤去打热水给玉枝洗漱,容玉枝好好休息一晚。苏堤带玉枝梳洗,刚巧少侯夫人身边的婢女绣竹抱着虎儿回来,身边跟着个妇人,“三姑娘,这是杨妈妈的弟媳,刚巧在这附近的村子,听三姑娘要找个乳娘带虎儿,就把她叫过来了。”
沈皓月瞧着来人一身都收拾得干净,眼神躲闪该是胆子不大的,不过虎儿也就这几日要人带着,等他身子好了,便把他送回给他爹娘,当初她收养虎儿的时候,就没想过要长留,一家人团聚于他才是最好的。“既是杨妈妈认识的,应是可靠的,这几日就劳烦您了。”
沈皓月并未多问,留下了这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