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府。柳氏走进佛堂,安阳王妃正好礼佛结束。“王妃,世子回府了,不过还醉着,满身的酒味也不知喝了多少,待洗漱完再来见王妃。”
柳氏跟着安阳王妃走出佛堂,往王妃的屋子里去。“再三问过派去的小厮了?昨日世子在临江阁过夜?”
安阳王妃还存着疑,她这个儿子向来是个笃定目标的,他这阵子喝酒狎妓,不过为避徐国公府议亲罢了,表面装装样子就成,没得真喝一宿烂醉的。柳氏明了王妃的意思,也确实一再问过小厮的,肯定道:“世子近日性子变的确实有些突然了,别说王妃了,我这个舅母也敢信的,昨日不但小厮在临江阁守着,我派了探子去,两边都说世子在临江阁过夜,临江阁昨夜也确是歌舞不断到今晨。”
“皓月也在临江阁?”
安阳王妃问道。柳氏摇头,“小厮说沈皓月回去了沈府,回之前还叮嘱临江阁掌柜莫忘记王妃的嘱托。”
“她倒是个守规矩的,知道不留在哪里。”
安阳王妃并非信了传闻,就放松对沈皓月和李域的警惕,应当说哪个姑娘接近过李域,她都会防着。“那些舞女和其他公子的下人那也打听过,都说世子昨夜就在临江阁呢。”
柳氏道。安阳王妃听后心下疑虑去了大半,却总觉有错处,又说不上来,只得暂且放下。沈皓月这厢回沈府走得侧门,苏堤早就打点好,在侧门等着她。“姑娘这一夜未归,奴婢们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老爷们知道了。”
苏堤悬着的心还放不下,闺阁女子一夜不知去处,这要是传出去,姑娘名声都毁了,“好在玉枝这一夜来去传消息,不然奴婢们怕是要急出病来,玉蝉都要哭晕厥过去了。”
“这丫头怎这般遭不住事。”
沈皓月倒没怎么担心,李域只手遮天的本事,她早就见识过,但凡他信不过口风的都闭嘴了,这般残忍也是她惧怕他的缘由之一。“姑娘往日说玉蝉姐姐爱哭,奴婢倒是赞成了,这次奴婢也站玉蝉姐姐那边,姑娘日后可断莫再叫奴婢们遭这份心上的罪了,真真怕了一夜。”
苏堤捂着心口,还心绪不平。沈皓月刚进山月居,玉蝉就跑了过来,一双红肿的眼睛上下打量沈皓月一圈,泪珠子就簌簌下落。“姑娘可真吓死奴婢了。”
沈皓月内心把李域骂了数遍,哄着玉蝉道:“姑娘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哭什么,快擦了眼泪,我要梳洗一番,昨夜没你们侍候梳洗,我睡得也不好。”
玉蝉忙抹了泪叫春晓和玉蝶去准备热水。沈皓月昨夜都没梳洗,浑身觉着难受,婢女们侍候梳洗,换上新衣,才觉舒服不少,正想吃玉蝶做的果子和粥,沈老夫人派人来了。“韦侯夫人来了,老夫人叫三姑娘去见见。”
来人传话道。沈皓月只得放下碗筷,去上清斋。韦侯夫人和沈老夫人聊着,苏琴在一旁端茶倒水,甚是殷勤,只是韦侯夫人不曾正眼瞧她。沈老夫人说话,韦侯夫人也只淡淡交谈,端是侯夫人身份尊贵,沈老夫人笑脸相迎,不然只怕沈老夫人早就摆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