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婠婠看来,路烟雨给的这个惩罚,不过是隔着衣服挠痒痒,对她毫无摧毁性伤害。
在众人的围观下,她一边欢快的哼着小曲,一边洗着衣服。
刘春兰得知这个消息,连忙跑到浣衣房里问个究竟,只见她悠然自乐,气得刘春兰跺着脚骂她一声“憨憨”,扭头便又走了。
路烟遥在锦云苑里盘弄着花花草草,就听云翘来报,乐欢郡主来府上了,是为了寻司司而来。
她本着近日听到的消息,好奇是不是正如传言一般,司司搭上了宁王府,于是打算领着云翘云拜见郡主。
谁知方走到花园的回廊处,便瞧见二姐在乐欢郡主那里吃了瘪,吓得她只得赶紧躲在一旁的假山后观望,直到乐欢郡主大获全胜的离开。
郡主离开之后,路烟遥预感大事不妙,自己很快就要受牵连倒霉了,于是连忙拉着云翘回到锦云苑。
一回到房里,她便钻到床上假装受了风寒。
果不其然,没多久,路烟雨便拉着一张脸前来找她,先是撒了一番气,然后再同她吐槽司司。
见她卧床不起,路烟雨悻悻然,很快便抚袖而云。
路烟遥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然而很快,她便又得知婠婠被罚去浣衣房洗衣服。她只得叫云翘送了一盒膏药过去,让婠婠洗完了衣服后,涂抹全手,免得生了冻疮。
直到夜幕降临,婠婠终于将所有衣服洗完。
饿了一晚的肚子,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刘春兰倒底是心疼这个徒弟,偷偷给她留了点菜,外加一碗热腾腾的鸡汤。
婠婠坐在膳房的小桌前,喝着热腾腾的鸡汤,笑眯眯地对刘春兰说:“刘婶你对我真好,你就是菩萨转世。”
“菩萨?你刚来那会儿,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心里说不准在叫我罗煞呢。”
“果真是菩萨啊,连人心里想啥都知道。”
“少跟我贫嘴。”
“嘿嘿。刘婶最好了。”婠婠抱着刘春兰的腰,鲜少有的撒起了娇。
“你觉得我好有什么用?”刘春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呀,真是一会儿脑子清醒,一会儿糊涂。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好好抱牢大少爷这个粗大腿,你怎的就又犯糊涂惹恼他呢?”
婠婠挖了一口饭,嚼了嚼咽下,说:“唉,有些事不表面看着那么简单的。就算抱上了,也没有什么用,说不准哪一天大腿一使力,就将你踹飞了。”
刘春兰继续念叨:“以少爷对你的心思,就算只做个姨娘,你只要肚皮争点气,替少爷生个一男半女,将来在这府上,还愁立不了足,让人欺负了去?”
婠婠听了,埋头吃饭,不搭话。这话她没法接。
刘春兰见她不作声,怒其不争,说:“你可知大少爷到眼下还没回府?这会儿人在万花楼里快活呢。”
婠婠一听路南迩此时此刻正在万花楼里快活,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花曳出尘绝色的容貌,一手摇着扇子,一手拨弄着披帛,摆着水蛇腰,袅袅向她走来。
当年花曳衣衫不整的坐在她身上,各种挑逗喂着她吃葡萄,媚眼如丝,风情万种。若她是个男的,当时七魂定会被勾了六魄去。
想来今夜花曳也会坐在路南迩的身上吧,然后用樱桃小口喂着他吃葡萄,你一口,我一口,双双卧倒,尽情地翻云覆雨,共度春宵……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呢?
她微微锁眉,又啜了口鸡汤,先前觉得十分鲜美,然而眼下却全是鸡油,有些腻味。
她盯着鸡汤看了几眼,说:“其实,在膳房里烧烧饭菜不是挺好的嘛。”
刘春兰怒其不争:“你这个没出息的丫头,竟然只想着跟我一样当厨娘。整天对着锅灶,有什么出息?”
“当厨娘没什么不好的啊,烧一桌美美的佳肴,多治愈。”
“治愈?治你个大鬼头!好吃的全进主人的肚子里,你吃个屁!就只配吃点剩菜清汤。”
婠婠忽然轻笑一声说:“是哦,但是若是主人惹我不爽了,我不定时给他放点砒霜番泻叶什么的,所以还是我们厨娘厉害。”
刘春兰受不了的一巴掌拍在婠婠的脑袋上,“就会满嘴胡说八道!等你被抓去见官,关在牢里,等着被斩首,你就知道厉害了。”
婠婠被打着一愣,刘春兰的话就像把利剑突然划开她的胸膛,打开她尘封已经的记忆。
她默默地垂下头,没再说话。
刘春兰以为自己的话终于起到恐吓作用。
婠婠擦了擦嘴,说了声“吃饱了”,默默起身去洗碗筷,然后同刘春兰道了声晚安。任凭刘春兰再后面怎么叮嘱她“记得讨好少爷”,她权当充耳不闻,安静如鸡的走回自己的屋子。
洗漱之后,她缩进被窝里,闭上眼,思绪一团乱麻,正准备放空脑袋,安静地睡去,就在这时,木门忽然被敲得叭叭作响。
“谁?”
门外无人应声,敲门声依旧不断。
她连问了两声依旧没有人应答,但是那敲门声还是在不停地响。
她只得披了件衣服起身开门。
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硬挤了进来,压在她的肩上,她差点儿没站稳。
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
她伸手推了推路南迩,然而却怎么也推不动,她只得轻声说道:“少爷,你走错屋子了。”
路南迩含糊一声:“我没有……”
带着酒味的热气直喷在她的脸侧,弄得她有些痒痒的,她只得偏了偏头。
“我先点个灯。”她一边任由他的脸压在自己的肩上,一边摸索着打了火折子。
油灯好容易点上,路南迩忽然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像是故意逼着她似的。
她只得连连向后退去,披在身上的外衣也被他磨磨蹭蹭弄掉在地上,最后被抵在床沿,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少爷,别闹了,小的扶你回房吧。”
她还没来及使力将路南迩推转方向,整个人便被路南迩压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