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不久。 5S资管公司方面传来消息，说一位大客户最近需要用钱，想把存在基金的钱提前赎回去，总金额高达十亿人民币。 对方是家养猪的上市公司，财务状况并没有异常。 说什么需要用钱，无疑更像是借口，并不看好5S资管公司接下来的业绩。 恰好距离对方买入，还没超过三个月的犹豫期，公司高管们实在没理由拒绝这家上市公司赎回，所以想让苏业豪想想办法。 这位大客户的资产规模，抵得上几十万开放式公募基金的普通客户。 5S资管的高管们难免会心痛，像这样的超级大户，放眼全公司都屈指可数，当然值得尽量争取一下。 5S资管公司刚形成规模，形势一片大好。 没想到却意外撞上了熊市行情，对此苏业豪只能说没赶上好时候，之前走得太急了点，没预料到2001年也有一场股灾。 要是2008的次贷危机、2015的熔断股灾，这些他倒是有所耳闻，对2001年的情况不够了解，眼睛只盯着加入世贸的好处看，忽略了内地股市里的泡沫。 此时此刻。 苏业豪在自家花园里走着，拿手机跟当初从中信集团跳槽过来的孙副总沟通，淡定说道： “以前人家投资我们，是看中私募股权投资行业的前景，现在资产价值普遍虚高，做火腿肠的那家公司不看好我们，也很正常。说白了，现在我们的私募股权基金，缺少吸引客户的卖点，光靠口说无凭的抄底没有用，你先稳住他们，我来想想办法。”
“没错，苏总你的观点一针见血，以前他们觉得投资的项目融资上市之后，有机会赚到几倍的利润。现在股市不知道要跌到什么时候，这十亿人民币一旦抽走，下次想再合作就难了，我当初陪他们大股东喝酒，差点喝到胃溃疡，好不容易才签下这一单。”
孙副总从业那么多年，哪能看不清目前的处境。 担心这十亿抽走的消息传出去，其他大客户们也会有意见，再次引起新一轮的赎回潮。 苏业豪继续在花园里走着，考虑应该拿什么作为卖点，吊住这帮企业级客户的胃口。 起初先想到移动终端产品的概念。 随即又觉得，暂时还有点遥远，直接去跟诺基亚、摩托罗拉这些公司硬碰硬，他们只会撤得更快。 要是拿出黑钻手机作为融资项目，苏业豪又有点舍不得，何况黑钻手机暂时并不赚钱。 除了这个，他还想到房地产项目。 然而以目前的经济收入水平，一线城市几千块一平米的房价，都显得有点虚高。 哪怕是由苏业豪亲手放出消息，说有些核心位置能涨到十万人民币每平米，又有谁愿意相信？ 思来想去，突然想到刚刚赵乙梦提到的赌场生意。 苏业豪自己不太在意赌场生意，可是在别人眼里还是挺有吸引力的，如果借助内地投资者们的资金，拿下一张赌牌，既能避免拉斯维加斯的资本来赌城捞钱，又能帮助5S资管公司度过当前的难关，似乎值得试试。 想到这里时候，他忽然问孙副总说： “你知道赌城准备竞拍六张赌牌的事情吧，要是我们想想办法，能不能让这些大客户，间接持有部分赌场生意？”
“……知道，你准备通过5S资管，去投赌场生意？”
孙副总的语气充满诧异，停顿片刻消化完，才接着说道： “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有点多，不过5S资管公司本身，严格上算是注册在港城的中外合资企业，但业务却是通过开在内地的子公司展开，我要问一下这方面的专家才能给你准确答复。要是真能办成，大客户们绝对会笑到合不拢嘴，他们最喜欢这些内地没办法开展的生意。”
苏业豪嗯了声，补充道： “也跟证监会那边打声招呼，记得提醒一下，是集购物、酒店、文化旅游于一身，赌场只是……顺带？大不了多绕几个弯子，签份协议什么的，我先注册一家空壳公司拿到赌牌，让内地企业持股，然后再融资这家内地企业。”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问清楚！”
…… 孙副总这一问，足足花掉两个多小时。 等他回电话之后，苏业豪才得知特别麻烦，想要直接拿内地投资者们的资金参与赌牌竞拍，几乎不可能。 但可以借壳后再让两家企业中外合并重组，只不过如此一来事情就多了，还得由苏业豪自掏腰包，完成前期的筹备工作，不如直接从大客户手里另外筹钱，绕开基金公司的监管，之后再投资。 另外也有办法，可以找家在港股上市的博彩公司合作，去内地开设公司，通过融资间接持股。 反正七绕八绕，把苏业豪都听迷糊了，索性难得主动打电话给在四九城的熟人，问他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这一等又是很久，熟人打来电话说是已经有规定，禁止内地企业参与赌城的博彩行业，甚至禁止在外面的中资企业，参与赌城的博彩行业，但是假如QDII类型的基金持有上市博彩公司股票，这倒是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允许。 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允许，那就等于可以投资。 苏业豪听完若有所思，终于发现先前钻了牛角尖，一直想着通过私募股权基金对外投资，实际上QDII基金本就可以对港城开展投资。 假如多争取些额度，完全可以间接持股。 这让他终于安心，再次给孙副总打电话，说了通过QDII对外投资的事。 问题在于现在赌牌归属还没着落，港股也没有可投资的博彩业上市公司，而且QDII基金才刚试点，额度不够用。 想着说不定再等两三年，政策又会有新变化，允许私募股权基金直接开展对外投资。 因此。 苏业豪只让孙副总跟大客户们打招呼，说会先在赌城开展房地产开发生意，接下来再尝试持有些博彩公司股票，要是实在留不住那十亿人民币，那就只能先算了。 等孙副总问完，说可以拿部分资金投资赌城，大客户那边果然特别感兴趣。 既然赌城要发放新赌牌，房地产行业大概率会涨。 之前决定撤资，是由于没有留下的理由，现在知道苏业豪打算布局赌城的房地产和博彩行业，情况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