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发展速度没跟上。 奈飞的股东们，现在只能看到它在租赁市场上的潜力，觉得价钱合适就卖了，再正常不过。 人们往往喜欢从成功的企业身上，倒推它是如何才获得成功，这容易陷入幸存者偏差的错误认知里。 至少在这硅谷初创公司倒闭四成的2001年，有人愿意花高价接盘，对奈飞的股东们来说已经是一种难得的幸运，更多企业既没熬过寒冬，又没遇到被大金主看中的幸事，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先关门大吉，或者跑路躲债。 硅谷很难藏得住秘密。 当天刚跟奈飞的人签完合同，就有无数心怀希望的创业者们，满硅谷打探苏业豪的下落。 出门喝咖啡会被围堵，去颜文字集团谈生意会被围堵，就连带着姜渔去吃晚餐，都能遇到把文件袋塞给他，大呼小叫说自己项目一定能够成功的年轻创业者。 一年多以来，硅谷改变了太多的东西。 刚开始时候，大多数人都以为自己会是天选之子，可惜生活太无情，分分钟教会了他们什么才是现实。 埃隆·马斯克也一样。 他其实觉得Paypal有机会获得成功，但也仅仅只是有机会罢了，公司话语权并不在埃隆手上，早就随着融资跟合并重组，被风险投资机构的人拿走决策权。 得知很多人正在向苏业豪推销项目，Paypal的股东们担心苏业豪会看上更好的选择，于是关起会议室的门抓紧时间商量，决定尽快在出售方案和融资方案里二挑一。 以Paypal当前每个月烧掉一千万美元融资款的速度，不得不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问题。 实际上在股东当中，有两家风投机构挺有实力，可它们本质上还是一家公司，出于控制风险考虑，不可能往一个项目里投入太多资金，除非看见大概率会赢的希望。 而Paypal现在的表现，勉强只能称得上还不错，能不能打赢其他同行还是未知数， B轮融资过后只能再撑三四个月，营收和用户增长数据却不容乐观。 初创公司之间的竞争，比大企业还要激烈，谁拿到更多发展资金，才能领先于竞争对手，输家只会落个无人关注，没有资金流入的下场。 这也很正常。 就好比赛马场上押注，既然已经看见一匹赛马遥遥领先，哪怕赔率稍微低一点，赢得比赛的概率也很大，何必要把筹码压在其他高风险的项目上。 随着苏业豪盯上在线支付工具领域，局面跟之前大不一样。 他虽然暂时斗不过微软公司，影响些新兴行业还是绰绰有余的，只要传出苏业豪看好这一行的消息，哪怕市场萧条成现在这样，多半也会吸引旁人跟风下注。 例如哪家上市公司只要被巴菲特盯上，短期内普遍会迎来一波上涨。 排在福布斯富豪榜前列的超级富豪，本身就自带光环，尤其是苏业豪这种真正凭借投资，闯出过硕大名气的，许多人还记得他去年如何做空收割纳斯达克指数，短短两个月暴赚二三十亿美元，简直如有神助。 身为CEO的马斯克正发呆走神，他在公司里只持股16%，风投机构的人不在乎他的想法。 大环境不佳，人们下意识会往坏处考虑。 激烈讨论一个多小时，选择套现走人的股东终于占据上风，话语权超过了72%，当即举手表决，通过了出售方案。 先确定要卖掉Paypal，不过他们认为还要再尝试争取一下，看能否以三亿五千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埃隆·马斯克和众多风投打过交道，直到完成表决，他才开口说： “好吧，随便你们怎么样都行，我记得苏昨天说过，如果有谁愿意保留股份，也可以继续持股，有谁愿意留下？我会留在公司里，只出售持股份额的一半。”
说完，他率先举手。 另外两位股东也跟着举手，大概只占据总股份的21%，剩下的两位小股东弃权了。 其中有位中年白人，告诉说： “我觉得有了颜文字集团的渠道，我们Paypal可以发展得很快，只是即使出售股份，公司账户上仍然没有充足的资金，这意味着很可能还会融资，进一步稀释我们的股份？”
另一位选择出售股份的股东，对大半年就收获两倍以上利润的结果非常满意，此刻笑道： “各位，硅谷现在不缺项目，只缺少资金，我们完全可以从头开始，挑选些新项目。以前我们评估认为，Paypal最好的结果是被一家网络购物公司收购，可惜亚马逊有他自己的支付系统，eBay也拥有类似的交易系统，自从开始收费之后，我们的用户增速明显放缓。”
“它也许很有潜力，但只有在网购企业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出来，颜文字集团没有和银行卡联盟竞争的实力，而且一旦卖出股份，反洗钱、交易欺诈之类的诉讼，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正是由于网络购物行业火爆，才带火了支付工具行业。 泡沫破裂后，各家网购巨头自身就半死不活，何况是它们这些支付工具类的互联网公司，出于种种因素考虑，导致Paypal的发展前景黯然失色了不少。 支付工具毕竟只是工具，前有VISA、万事达等机构的打压，后有避免资金流入灰色领域的监管压力，未来发展充满不确定性。 原本想着那么多钱砸出去了，咬咬牙撑到行业回暖。 哪知道正好冒出个苏业豪，还给出个相当不错的价格，几家风投机构的人互相一合计，索性就决定卖掉。 埃隆·马斯克倒是没考虑那么多，纯粹认为苏业豪打算往网购行业发展。 除此之外，他还没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才决定留下来赌一把，只套现一半的持股份额，等于双保险。 最坏的结果，无非也只是损失一半的财富，但要是苏业豪的网购生意做成了，肯定能够赚回更多。 他猜测苏业豪会往网购行业发展的原因，在于颜文字集团这次还收购了奈飞。 考虑到奈飞公司的情况，埃隆·马斯克打心里觉得，苏业豪多半是想卖片吧，因为亚马逊早年就是卖书起家，换成卖片合情合理，有着庞大的市场需求。 Paypal这边商量出结果，由一位风投的人出面，再次约苏业豪过来协商。 愿意再次商量本身，已经说明他们动摇了。 苏业豪咬死三亿美元的价格不松口，对方装模作样讨论会儿，果然还是答应以这个价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