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鲁西北,有一个村子与后鲁挨着。我本来打算是从那个村子直插过去躲在夏落他们去镇上路边某家的墙角处。可惜在那个村子里,转来转去的竟没有找到近路。感觉上转悠了很长时间才能到大柏油路上。太阳都升起老高了。我只得很失望地回家。奇了怪了,只不过一个大些的村子,还有找不到路的道理。三彪在那块玉里问道:“扬子,你刚才转来转去的干吗?”
靠,三彪,你这会儿才说话,知道我转来转去的不早说?我问。三彪说我哪知道你干啥,又是跑又是跳的到处转,不是怕耽误你事儿吗?我就是感觉。我叹了口气,算了,不提这个,我还没吃饭呢到现在。今天星期天了吧都。我说着把手插进口袋里,继续朝前走。我的手碰到一个东西。掏出来看时是个纸团。我没往口袋里装过这玩意儿。打开看看,上面写着:扬子,别想着见到我爷爷,他若不见你,你一定见不到的,瞎忙活。我心里一震,夏落的爷爷可真神啊,连我会去路上截他的事儿,都能预料的出来。我仔细看看字条上的字迹,不像是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写出来的。这字不是夏落写的,夏落不接触外人,那就是夏落的爷爷写的。我也不相信,夏落的爷爷在昨天就能料出我会在今天去路上截他们。最可能的就是,夏落的爷爷刚才看见我和夏落,并和夏落接触过,把这个字条交给夏落并让夏落塞进我口代里的。可我们一路上并没有碰见任何人。夏落怎么拿到这个纸团的。除了他弯腰系了一次鞋带,也没有别的举动。系鞋带,对了,夏落一定是趁着系鞋带时把这个纸团从地上捡起来的。至于真的是不是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回到家里,已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我爸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问我没事吧,那个警察怎么没来送你?我说没事,就是困了。然后我随便吃了些,回屋里躺床上睡了。直睡的天昏地暗,醒来时已是傍晚。晚饭还没做好,习惯性地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报导一件神秘事件,说是河南某地一个叫葛村的山里村子,被游客进山游玩时发现。里面房屋设施一应齐全,就是村里没有一户人家。村里当街路口摆着十口棺材。当时几个游客大惊。有一个棺材已经揭开棺盖,空的。他们不相信这个完好无损的村子里面会没有人。这几个年轻人挨家过去看,一边打电话报给媒体。从屋里用具来看,似乎昨天还有人在。因为村里一个人没有,附近也没有村子,所以无从得知葛村的人哪里去了。按这个村子的规模来看,少说也得有几百号人。媒体记者联系到专家过来,据专家考证,山中交通不便,加上水质不好。全村的人在别处买房搬迁走了。至于那十口棺材,也是村里上了年纪的人为自己准备的,因是在城里买房,用不上了,就丢在那儿。这件事,当时很著名。网络上也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不少小说,都是围绕这个题裁写的。妈的,瞎说。我不由骂道。因为他说的这个村子,就是我昨夜还在那里的葛村。什么瞎说?我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站门口那很感兴趣地看着这个报导。我肯定不能告诉我爸我才从那个村子回来,那村子根本不在山里。平原地方,哪来那个大山。我只是对我爸说:“全村人都去城里买了房子女,这不瞎说吗?人心那么齐?城里房子是那么好买的?还有那十口棺材,不用就不用,还专门摆到大路上来干吗?屋里那么多东西都没动,这个村子的人那么有钱?什么东西都不要了。不说农村人大部分在城里买不起房子,就算买得起,家里东西也不可能不要的。”
我爸说你说的很在理啊,这些专家和记者怎么不动脑子呢,还不好一个初中生,真是怪了,这话说是这么说,人家也不见得会信。我看,八成是那村子出了什么大事。呃,我非常有兴趣地问我爸,爸,依你看,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爸说猜是猜不出来,那个村子的人,全部死亡的可能性最大。为什么?我惊讶于我爸猜的这么准确。我爸说,人都是留恋旧物的,这村里的人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搬离,整个村子像动都没动过一样,根本不可能,就拿咱们村来说,就算现在免费在城里给房子给用具叫直接搬过去,也还少不得要带很多东西走,哪怕到地方没用再扔了,也不可能不带一点儿东西,让一个不再住人的家保持原样,这跟没有钱没关系。所以这个村子,一定是出了意外,全村的人,没来得及做点儿什么就全部死亡了。我爸猜的很对,没猜中的是,还有一部分人死后也被控制了。所以最终,这个村子没有一个人向外面报信。如果不是我们赶到,这个死亡村落就真是个永远的秘密了。这个事情报导完毕,我爸选中了我们县的频道。我们县正在讲一批人民的好警察在执行公务时勇斗劫匪,二十多人全部牺牲。我爸说这是不是电视台放的,是不是我们电视出问题了?我不解地问,电视出什么问题?这两件事儿都太离谱,咱县这事儿更离谱,二十多个警察牺牲,连具体事件都没有。出动那么多警察,能连个画面都不显出来。怎么光说警察不显劫匪呀,这种事,劫匪根本逃不掉,后续抓捕什么的一点儿都没说,通篇都说人民哀悼英雄,这反常的很。好像有什么不便说的原因。我爸真聪明,看来我也得了他的真传。我正得意着,我爸冒了一句更聪明的话:“这两件事,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我咋舌,一个是咱们县的,一个是某山里的,你怎么能想到一处去?我爸说这两件事都太怪了,没有合理解释。没有合理解释又不深究的情况,就是有关部门已经了解到真相。二十多个警察的牺牲和一个村子的人全部死亡,肯定遇到什么大的势力。或者不是人力所为,这样的事情,调派外地力量的可能性就大。我爸说的差不多对,他不知道,我们是一路追踪年怪过去的。吃过晚饭,叶朝来到我家,和我爸妈打过招呼,就一起到了我屋里。他问我夏落在哪?我趴在桌上翻转着手中的圆珠笔,说夏落回去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叶朝急道:“事情还没完,他怎么就能走了呢?”
我笑笑说,叶叔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这些事儿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儿,他是爱问就问,不问拉倒。帮我们是情分,不帮我们是本分,根本不能强求人家。叶朝说我知道,理是这个理。可是你那几个同学,不是还没找到吗,至少他得说一声,人在哪儿啊?夏落说了,年怪都除了,几个毛头,也闹腾不出来什么事儿来。他们几个是实实在在的人,叶叔你还能找不到他们?叶朝摇着头说,你不知道,他们几个,才是最大的难点。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你也不知道他们的危害有多大,你说怎么处理?现在家长还找着派出所要人呢。会不会在砖窑场?我突然想起来。年怪一直说要用砖窑场,可对它的用处看起来好像不是必须的。你说这砖窑场,会不会一开始就是为我这几个同学准备的?叶朝挠挠头,挠着挠着啪地拍了一下说:“还真是,你那几个同学,白天躲哪儿去,我看砖窑场的可能性很大,前天夜里那一闹,砖窑场更没得人影了。这次更奇怪的是,年怪怎么没带走这几个家伙?”
叶朝一说,我心里也一个激灵:“年怪为什么跑去二百里路外的莽荡山,仅仅是因为只有那里有一座山吗?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叶朝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细想,也确实太突然了,不能因为来了一个夏落,年怪突然就逃之夭夭吧。叶朝突然喊我:“扬子,我们去砖窑场看看。”
就我们两个?我问叶朝。他们六个人呢。我心里有些发怵。虽说年怪除了,可是他们,毕竟吸食了太岁里面的血,已经发生过一些变异,谁知道究竟会变异到什么程度,这大晚上的去找他们,总是不大妥当。叶朝一拉我说,走吧,怕个啥,我有枪。也给你一把。你昨夜不是打了一枪吗?我这也给你准备了一把。肯定不会有事儿。就是我自己,对付他们几个也是小菜一碟。我心说那还叫我去做什么。我知道叶朝是在防止意外,因为每一次意外,我总能平安无事。就是这次被困在老屋,也是我出去请来了救援。可是叶朝说给我一把手枪,就说:“那太好了,发现情况不对,我就开枪崩了丫的,叶叔到时你给顶着,杀人不算犯法。”
叶朝爽快地说成,我不开枪就就不能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