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雪茹一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找,我知道我们不能在这儿干等着。两人茫然地朝村里有歌声传出的破屋子走去。这也是撞大运手段的运用吧。突然一所房子里有狗叫声传来。我心中一凛,和林雪茹朝着那房子奔去。院子的门已经歪倒在地上,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围墙很低,倒塌得有一段没一段的。屋门开着,屋子是很破旧的土墙。下面墙体都瘦了,有地方裂着竖纹。屋顶靠墙的地方有瓦片脱落,露着一个大洞。给人的感觉这房子摇摇欲坠。两扇屋门开着一扇。另一扇被压死了,用手推都推不动。我望向屋里,两只警犬被用藤条捆了个结结实实吊在房梁上。木结构的房子随着警犬的挣扎咯咯吱吱地响。看起来整个房顶都在晃动一样,随时会承受不住陷落下来。林雪茹在门口伸头往屋里瞧了一眼对我说:“危险!”
我从靴子里抽出匕首,站在门口对两只警犬说:“我是来救你们的,可别咬我,我如果不救你们,屋子塌了会把你们埋在下面。你们听懂没有?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配合着我,别乱动。”
两条警犬呜呜地叫,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却不敢再耽搁。警犬虽然在这屋里,两个战士却不在。说完话我冲进屋里,用匕首飞快地割断吊在屋梁上的藤条。待警犬落地,我先把它们扛出屋外。这屋子太特马的吓人了。还好这警犬通人性,能听懂我说的话。我把它们往外扛的时候它们也没有挣扎。我扛了第二条警犬才一出屋门,屋里哗啦一声响,一大片木头泥土瓦片塌陷下来。整个屋子出现了一个露天大洞。昨天下了很大的雨,这房子真不经事儿了。我后怕地挠挠头。林雪茹抱怨我说为了两条狗真不要命了。我摇摇头说,它们不是普通的狗,是我们的战友。我用匕首小心地割断警犬身上的藤条。它们一点儿也不挣扎。这俩警犬恢复自由,冲着我叫了一声,带头朝外边跑去。我和林雪茹跟在它俩身后往外跑。外面的歌声还在响,整个村子都在唱。忽尔在左,忽尔在右。忽尔在前,忽尔在后地飘乎不定。我不理这些歌声,跟在警犬后面奔向一个院落。院子里同样布满草丛。警犬一冲进去马上蹿了出来,院子里响起一下枪声。我连忙拉着林雪茹趴下。趴在矮墙外面,我心里扑扑直跳。什么情况这是,竟然朝着警犬开枪了。枪声过后暂时没有别的动静。我听见对讲机的声音在响。一个声音在对讲机里叫道:“谁开的枪?在这个村子里不准随便开枪!”
声音是杜家浩的。看来张晓雅他们现在还很好。“我发现凶手了,刚刚从外面蹿进来一头狼。”
院子里一个战士回道。“凶手长什么样?你在什么方位?”
杜家浩急切地问。“一个瘦瘦的老头儿。我在村子东南方向一条胡同里西边从南数第二家。”
战士回答。杜家浩答了一声收到,叫他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举妄动。对讲机里马上响起另外一个战士的声音:“报,报告,我也发现一个老头儿,他,手里有枪。正和我对峙,开枪打了院外蹿进来的警犬。”
杜家浩马上命令:“不许开枪,保持原状别动,等我们过去。”
我慢慢折起身子朝院里观看,隔着草丛,我看见两个战士分别躲在房子左右两边。手里持着手枪凝神留意着对方的动静。这两个战士把对方看成了敌人。这是被迷了心智。小丫又不在这儿,我想着对付的法子。在寻找夏冰冰的时候,小丫教我对被郭大刚下了回归降的秦梦瑶念过静心诀,也不知道我在这院子外面念管不管用。死马当成活马医,我集中心念,高声诵读: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心神合一,气宜相随。相间若余,万变不惊。心中想着把一股清流隔空随声送入两个战士心中。念完我可不敢伸头进去,这俩家伙可是特警,万一给我来个一枪暴头岂不完蛋。我对同样躲在院外的一只警犬朝院里指了指,嘴里说道:“上!”
这警犬还真听我的,低伏身子冲进院子的草丛里。我立即听到有人叫了一声“赛虎!”
警犬立即大胆地跑了过去。另外一边的战士听到声音叫了一声:“壁虎?”
叫赛虎的战士回应了一声:“雪狼。”
俩人各从屋子一边闪了出来。被叫作雪狼的战士马上问警犬赛虎:“赛狼呢?”
赛狼在外面听见雪狼叫它立即起身冲进了院子。我和林雪茹才敢从墙根处大胆地站起来。壁虎和雪狼望向我俩,问道:“头儿,刚才是你在念经?”
我靠,那不叫经好吗,和尚才念经呢。我点点头说:“你俩真牛逼,差点儿来个对决。”
雪狼脸一红说:“不知道咋回事儿,我年到的明明是一个老头,而且想要先下手为强。”
壁虎弱弱地说:“我和他看到的一样,若不是杜警官在对讲机里提醒,加上头儿你念了几句经,我俩还真危险。雪狼这货还差点儿把赛虎给干掉了。”
雪狼说道:“我明明看见的是一头狼。嘿嘿,赛虎哪有那么容易干掉的。”
俩人发现我和林雪茹一直在院子外面却没有用对讲机喊话,就问我俩对讲机呢。我说背包都没有带,对讲机还在背包里。我们和杜警官他们分开了。外面的歌声还在唱着,壁虎说这村子太他娘的邪门儿了,警犬都能被他们捆起来。这里面都不是正常孩子,我们还是赶紧撤出去吧。幸亏有头儿在,不然怕等杜警官他们赶来这边已经发生了变故。雪狼说道:“杜警官他们着急往这边赶,也该赶过来了,怎么还没有到?”
我一挥手说:“恐怕有变,我们去找他们。切记不要再分散。”
俩人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