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中,池铁城舞动大砍刀,砍杀了几名冲上城墙的军士。池铁城身材高壮,力气奇大,立在城墙上,宛如气压山河的战神。最大号的重铠,披在他身上依然显小,弓箭无法穿透双层重铠,这让他无视箭矢,只管冲杀。凡被打开的缺口,靠他前去救火,他并不善武功,但手中长刀扫过去,对方被迫抵挡,被庞大的力量扫倒在地,被一拥而上的亲翊卫砍死。“杀死他!”
在下面看的一清二楚的大司马指着火光中挥动长刀的池铁城,气急败坏,咬牙切齿的命令道,“不是此人,早已攻入王宫了,他娘的,射死他!”
索侯来也看到了火光中的巨汉,从箭囊中抽出破甲箭,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弓弦拉满,随之弓弦如同流星般的朝着在城墙上舞动长刀的池铁城射去。池铁城将大刀抡的虎虎生风,今晚打得痛快!饿了就有山珍海味享用,每次吃的饱饱的,又是精力充沛。到现在为止,他赚了数百两银子,连王上王妃都夸赞自己,说战后,一定给自己找个可心的女人。池铁城感觉战争真好,能带来金钱、荣耀和女人!一个男人想要的,都能通过杀戮得到,自己早点从军好了,老娘总说从军不祥,看来老娘也不知道当兵的好啊!想到这里,池铁城暗笑。池铁城站在城墙前,对着攀爬城墙的军士抡起大刀,这是他慢慢琢磨出来了技巧,下刀不能太早,要不然砍死敌人也拿不到人头,也不能太晚,那样敌人冲上来了,就是恶战了,最佳时机是敌人刚攀爬上来,立足未稳时候,猛然上前,既能快速的砍死敌人,还能斩下敌人首级,他现在又攒了十来个首级。池铁城杀的兴起,耳边只听到不停的破空之声,他猛然感到有十多只羽箭带着急促啸声,冲着自己而来,似乎对方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自己身上。看到自己浑身插满利箭,池铁城眼前一片血色的模糊,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紧接着,见到了倒塌的城楼上,燃烧的梁木朝着自己压了过来!最后听到的是欢呼之声,“叛贼撤退喽,撤退喽。”
东方渐白,昨夜战斗惨烈,大司马放开死牢,上百死囚剩下寥寥数人,千人亲翊卫也被冲击的所剩无几。一夜奋战,大司马等人疲惫不堪。轮流休息了半个时辰,为天亮后的最后冲锋做好准备。陶惕生突然喊道:“斥候回来了。”
大司马气闲神定,丝毫不乱,起身上马,带上头盔。斥候气喘吁吁报道:“大司马,氐卫正在强攻西门,亲翊卫拼命抵抗,现在正僵持中,角、房、尾三宿卫和他们的亢、心、箕三宿卫打起来。”
“水师那边如何了?”
大司马问马前的斥候。“探子半个时辰前升起十盏天灯,上万水师此刻怕是到了朝阳门了。”
看了眼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守军,又看看疲惫不堪的手下,大司马仰天长叹,“再有百人就可攻下宫城!”
发出长啸,悲愤大喊,“大事难成,天不佑我啊!”
城墙上,和大司马对峙了整夜的国王知道最难的时刻挺过去了,带着胜利者的骄傲,高喊:“仲畠,放下刀枪,你还是我的兄弟。”
大司马并不理会,当机立断,高声命令:“水师已到朝阳门,走,兄弟们,攻击天廪门,和氐卫合兵前去泰宗大营,整顿兵马,再杀回王都。”
城墙上的大君看着大司马带着剩余百余名残部离开,冲着西门而去。“逆贼都逃走了!”
大君激动地大喊,“我们胜利了!”
“快开门,准备追击。”
国王兴奋的喊道:“传我命令,凡是活捉逆首者,赏千金,封男爵。不,封子爵!凡斩逆首者,赏千金,封爵。”
“王上,千万不要追击!更不能开门!不知这是不是逆贼的计策。”
风世颐赶紧劝阻,“万金之躯,不涉险地,逆贼逃走,任他逃走就是,以后再行讨伐,今晚总算是苍天护佑,要不是那名壮士前来,今晚胜负难料。”
“你这一说,孤王也想起来那个壮士,好像叫池铁城吧!”
国王对在城墙上的铁塔战士印象深刻,此人食量惊人,一人就啃了个鹿腿,但力气真大,他眼看着他手中的大长刀在寒夜中不停挥动,划破夜空。“父王,壮士名叫池铁城,薛郡弇兹县人,最初就是他帮儿臣关闭的宫门,若没有他,我们今晚必败无疑。”
大君对这位勇士也印象深刻。国王高声言道:“传池铁城前来,孤王要面见这位义士,孤王要厚赏他,让他得享荣华富贵,我要让东元人看到,凡为我东元而战的,孤王不吝赏赐。”
“王上,他刚才中了十多箭,逆贼临走时,把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了我表弟头上。”
池铁城的表兄哭嚎道,“表弟啊!你怎么让我给姑姑交代啊。”
国王看了看在担架上浑身插满羽箭的池铁城,感叹于他的勇烈,“快,快,让王府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告诉他们,能救活此人,赏百金。”
宫门之外,师茍胜、冉仲翙和宫靖海三人站在城墙下。师茍胜高声大呼,“儿臣率虎翼军士,前来护驾。”
站在城墙上的宫瑞海大声言道,“公子,王上有令,你们不必进宫,继续追击逆贼,协助巫马将军保卫王都,等得胜而回,再行封赏。”
冉仲翙二话不说,转身上马,师茍胜本以为会得到父王接见,没想到父王竟然不让自己进宫,刹那间,感到莫名心痛,眼泪快要流了下来。见到师茍胜落寞,宫靖海也有些不舒服。一路之上,师茍胜不断的催促众人,让大家拼命赶到,“走吧,公子,我们快去追击逆贼吧!”
宫靖海担心多停留一刻,就会让王上多怀疑一分,片刻也不敢停留,急急的催促驻足的师茍胜。三人整顿好队伍,顺着沿路的火光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