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怎么回事,千年未见,已经生分到如此地步了吗?”
“师傅,是不是我们来得太唐突了...”
“胡说,凭我们的交情,他有什么好拧巴的。”
师徒二人交谈间,一阵疾风已经奔出了屋子,似乎连片刻的分别都无法忍受。
见此一幕,留云拍打两下翅膀,试图掩盖住眸中闪过的兴奋光芒。
“为师还有事要办,甘雨,你且好生跟着帝君。”
说完,她也爆发出了速度,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帝,帝君...”
没办法,甘雨被抛在原地,只能弱弱地跟在了摩拉克斯的身边。
“回月海亭去吧,那里的事务只有你能处理。至于中苏,我会负责安顿。”
“是,帝君。”
得到“目标”的认可,甘雨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不行,还不能自傲。我所做的,距离帝君的功绩...还差得远呢。”
啪嗒啪嗒的小跑声渐渐远远,很快,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最后两人。
摩拉克斯负手而立,并不急着开口,甚至还拿起一旁的茶杯,小嘬了一口。
倒是巴巴托斯先忍不住了。
“老爷子,你还有事要问我吗?”
“并非是我要问,而是你还有什么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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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中苏俯瞰着脚下的城镇,满脑子都是疑惑。
“这里是哪?有点眼熟,但不多...”
也怪不得他认不出来,历经一两千年,璃月港的变化用翻天覆地来说都毫不过分。
港口贸易、城市建设,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土路木房能比的。
“对了,那小姑娘叫什么来着?我真救过她吗......啧,记不起来啊。”
似乎是被环境所影响,他再见故友的喜悦劲逐渐消退,脑海里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随着回忆深入,他心底升起某种极为怪异的情感,并迅速蔓延。
就好比是有陌生的亲戚突然到访,与你说起幼年的往事一样。
什么小时候曾见过面,什么曾送过零食...
在记忆不对等的热情里,总有一方会摸不着头脑、强颜欢笑。
“完了完了,丢死人了,连名字都记不起来,一会怎么见他们啊......早知道就不来璃月了!”
他正给自己上着压力,忽然,一阵微风刮过,沁人心脾的清香钻了过来。
“你还好吗?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来人似乎想从身后抱住中苏,可他身体虚无,根本就没有实体。
探来的双手揽了个空,连忙又缩了回去,谨小慎微地生怕越界。
看清楚是金鹏跟了过来,中苏一喜,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了大半,笑容也跟着爬上了脸颊。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只要头不疼就行。”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似的,他随手一抹,脸上细小的孔洞被雷霆填充,皮肤瞬间光滑如初。
可这变化似乎并没能让金鹏开心起来。
“不就是没抱到吗?瞧给你委屈的。”
中苏暗自吐槽,虽然他才刚醒来不久,但精神却是异常的抖擞,仿佛能连续熬上时隔通宵。
于是,小绿毛那一瞬的失落和慌乱也被他成功捕捉。
“嗅嗅,好香啊,你是去洗澡了吗?”
中苏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明知故问道
就见金鹏全身焕然一新,再也没有了那些战后所留下来的血腥与污泥。
不仅如此,他还特意隆重着装,在许多样式相同的齐肩短衫里,挑选出了保存最完好的那件。
里面封印着一缕雷电,这是他千年来最珍视的几件宝物之一。
此时,除过那刺眼的墨绿色花纹外,金鹏和印象中的模样并无区别,简直就是从记忆里走出来少年。
“我...我就是抽空收拾了一下而已,没有离开太久。“
说完,他生怕中苏不满,赶紧补充道
“我本想一直守在床边的,但又怕熏到你。许久未见,不能总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模样。”
“咳,那个,其实不洗没事的,都挺好。”
边说着,中苏边悄悄凝实右手。
香味在鼻尖萦绕,诱惑着他怦然心动。
“诶,对了,那个啥,那个叫啥来着...”
一寸,两寸...右手一点点地往外探出,欲与金鹏再接近一些。
“奥对,是那个蓝头发的小姑娘,她...”
话刚说到一半,两人汗毛即刻相接,说不出口的酥麻感同时传来,宛如有电流窜过身体。
话语顿时止住,感官放大、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们的手掌彼此交错叠合,慢慢牵在了一起。
“怎么生涩的好似刚相处一样?再主动些啊!”
两人脚下,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处,正有一只蓝白大鸟仰头望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留云,蒙德的诗人远道而来,可不是来看洋相的。”
“诶嘿,没事的老爷子,我也爱看。”
巴巴托斯凑了过来,和留云并肩而立,一起仰头上望。
摩拉克斯哪能同意,他一手一只,将吃瓜二人组轻松提起,倒走着就往回拖去。
“你俩随我速速离开,少干这些有悖礼节的事。唉,这一幕怎么会如此的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