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下来,中苏这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之久。
在此期间,寻找药方、四处求医的都只有倾奇者一个人而已。他本来就被丹羽的事情干扰,这下显得更手足无措了。
要是中苏再晚醒来几天,他说不准会跑到八重神子那里求救。
“长正呢?这家伙真没良心啊。”
中苏翻了个白眼,却也明白事出有因。
“他被大家围堵着讨要说法,现在连出门都难。”
叹了口气,倾奇者显得有些恍惚。
“许多人都在询问丹羽的下落,但...我们都没有透露,只说他有事要忙。”
“不说才是对的,怎么能听信埃舍尔的一面之词。”
毕竟都出手除掉他了,哪里还有信任的理由。
说到底,丹羽的事情还得靠自己去验证。
“大家好像都被吓到了,所以没人敢来看望你。”
“无所谓,反正和他们都不熟,要是来了反倒尴尬得很。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在吗。”
中苏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随后转头看向窗外。
“对了,那些病患们的尸体...”
“糟糕!我忘记了!”
虽然现在的天气并不炎热,但尸体要是在那洞穴里搁置两天,估计也都有些发臭了。
气味散发出去,极有可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这关乎长正的未来,是他能否脱罪的关键。
倾奇者并没有考虑这些,他只是不忍心看着那些尸体腐烂发臭,无人善后而已。
“大晚上的,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睡觉,我去看看。”
“不行,这次必须一起!”
倾奇者扑了过来,他双臂合拢,紧紧地抱着中苏不肯撒手。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走走走,咱们搞快点。”
中苏屈指一弹,正中倾奇者的脑门。
吃痛之下,他下意识地就撒开了手。
也就在这时,中苏才发现自己枕边竟然还躺着两个小三角。
“真靠谱啊你小子,长正要是有你一半优秀就好了。得嘞,咱们快走吧。”
“嘿嘿。”
倾奇者傻笑着,跟随中苏一起离开了木屋。
......
由于洞内全是死者的缘故,中苏无法使用感知气息的手段。
要确定尸体是否还继续存在,就只能进入山洞去一探究竟。
他倒是也想直接飞行过去,又快又省事。
可惜不能抛下玻璃心的小人偶不管,无奈,还是得徒步前进。
......
两人一起走在路上,却只发出了一道脚步声。
倾奇者不免想起了什么,弱弱地开口说道
“那个...本来想替你更换衣物的,可它怎么都脱不下来...”
“这很正常,嘶,你应该是知道的吧?我衣服全都是拟态而成的,看似穿的严严实实,其实那只是一层雷元素而已。”
“那...那我送你的那双木屐...”
倾奇者有些怯懦,生怕将这问题说出口后会惹得中苏不开心。
“说来话长...之前发生了点变故,我只能把它先藏起来了。”
路途还很遥远,中苏干脆就讲起了自己在稻妻城的经历。
......
“所以要我说,八重神子哪是什么狐狸啊,分明就是条狗!”
越说越气,中苏又把自己带入了苦逼打工仔的身份。忙活大半年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听我的,她以后说什么你都别轻信,这吊人肚子里全是坏水!”
倾奇者忙不迭地点着脑袋。
他原本对神子的印象还不错,毕竟人家不但替自己说话,还派出幕了府军前来增援。
可比起自己的感受,他更愿意去信任中苏的描述。
故事讲完,山洞也已经抵达。
可中苏却连一点臭味都没有闻到,掀开白布进入山洞,里面也是空空荡荡的,连床铺都没有剩下。
“啧...不好说了。咱再走一趟吧,去长正家。”
“他可能正在睡觉呢,我们现在过去不太好吧?”
“哎呀,有什么好不好的,快走。”
在中苏的催促下,他们连驻足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又继续上路了。
......
全速疾走,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中苏穿墙而入,替倾奇者打开房门。
他也不管长正睡得有多沉,抬起巴掌就拍了过去。
“还睡!赶快起来!”
“唔?唔...中苏...你来了啊...”
长正的语气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意外。
不知道是觉醒了预知神通,还是最近太过心累的缘故。
“洞里的尸体呢?是你处理的吗?”
沉默一会,长正慢慢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他在床边摸出了副黑框眼镜,直到将其戴上之后才回答道
“我和桂木一起埋的,就在附近。”
“没外人知道吧?”
长正并未开口,只是无声又沉重地点了点头。
“呼...那就好...炉子的失控可以说是你的失责,但这些死人不行。
以后必须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幕府非要问起,就把责任全往埃舍尔头上推。”
“但...”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再说埃舍尔本来就应该承担责任,你可别想不开啊。”
没有作出任何表示,长正一言不发的楞楞出神。
“要是幕府非要刨根问底,你就说埃舍尔已经被我做掉了。反正我最近就打算离开,他们也查不到我头上。”
“离开?你又要走了吗?”
倾奇者像是检索到了关键词般,突然问道
“等取回稻妻城里藏着的木屐和衣服,我就打算去一趟璃月了。”
“璃月...据说那是一个很遥远的国度。”
“应该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对那里有不少印象,或许能找到家乡也说不定。”
此时,就在长正的床底,正贴着块指甲盖大小的方形机械装置。
它微微发颤,正采集着周围的一切语言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