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后的滕美琪重新回到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哥哥,突然跪倒在窗边。“孩子,你这是做什么?“李梅赶紧想拉起她。对着李梅她微笑摇了摇头,转向滕明道,“我这辈子就只认定你一人,我会努力变成,你想我成为的那样。如果你一辈子都醒不来,那我也愿意一辈子就这样老去。”
没说完,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留,衣服擦了一次又一次,衣服早已被泪水浸湿完。两位年迈50的老人,忍不住把头撇向一边,没有哭声,看不到泪水,只有身体在不停的抽搐。夕阳西下,从病房窗口望出去,一片绿油油的树木,非常茂盛,充满希望。四年后……市区某大学。“滕美琪,我……我喜欢你!你…你…能跟我交往吗?”
一位长得青秀白皙,看起来有些文静的男生手捧一束鲜花,对着滕美琪说道。有些紧张,脸都红到了耳根,头不直觉的低了下去。“对不起,我有爱的人了。”
滕美琪说道,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任何一点情绪。“啊……”男生听到回答后,头也不回的左手右手擦着脸,哭的很伤心,像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来表白。对她来说,这也习以为常了。这几年时间里,她遇到了不下20次有男生对她表白。但她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容不下别人。她的同学觉得非常诧异,从没见过她和异性有过多的接触,说她有男朋友她们也不信,因为这三年来她们从来见过。滕美琪每到晚上去医院看完滕明后就会返回学校,打开日记本。记录着每天发生的事情,她希望能有一天他醒过来,能念给他听。“哥,当初调皮捣蛋的小琪,现在长大了,你看见了吗?”
滕美琪望着窗外,仰视天空的星星,呢喃道。时间一分一秒,一月一年的过去。校园的树轮回了不知多少个四季,枯黄,落叶,复苏,生长。就像人生经历的酸甜苦辣,每一道都需要时间去尝试。教务处。“美琪,老师还想跟你谈谈省外就职的事情,为什么不想去外地,条件那么好。”
教导员说道,“这家公司每年会从学校里挑三个优秀学生的,名额已经留给你了,不能错过了啊!“她平静道:“老师,谢谢你的好意,我就在本市就好了,其他地方不想去,也不会去。名额就让给其他人吧。”
说完,起身向老师鞠躬,转身离去。“唉!”
看了她背影一眼,老师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周末医院病房。滕美琪拿着毛巾擦着滕明长满胡渣却显瘦很多的脸。“哥,还有一个月就要毕业典礼,到时候我会穿着学士服过来跟你拍照。”
擦完脸,帮他剪刚冒头出来手指甲。“你以前总是担心我这不会,那不会的,老是小瞧人,现在我会得可多了,相反,你睡了这么久,不会的就是你了。轮到我嘲笑你了!哼哼……”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滕美琪没有哭,微微笑了下,低头吻再了他额头,“如果能这样陪你一起老去,我也愿意!”
17:00的阳光虽说刺眼,但格外的温暖,在秋天这种季节里,很美。阳光穿过槐树,早已枯黄的落叶,撒在地上,人来人往,形成了一道美丽的风井。每年都会有这道风景,不同的是,有的人还在,有的人已经不在了。摆在床头的水滴花如果没有人注意到,它原本枯萎的枝干上居然发芽了。在滕美琪亲吻滕明的瞬间,她没有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一个月后,毕业典礼举行。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最佳的对象纪念人生的一刻。有的情侣合照,但希望不是最后合照照片,毕竟毕业季。当中滕美琪只和女同学进行了合照,有男生找她,一一被拒绝。期中也不是人没有得道,不得暗语伤人,说她装清高,估计在外面是被包养的二奶。她也听到过恶语绯闻,但这些语自己何干,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吧,不与愚蠢的人起争执。在会议中途,滕美琪接到了李梅的电话,说他哥出现了病危,正在抢救。滕美琪衣服没换跑到外面拦了车就往医院去。她多希望上天是在跟她开玩笑。只要他还活着,我愿意一辈子跟他走下去。但他不在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爱与被爱一个人,付出的代价是何等的巨大。5年10年20年,她都愿意等到他醒来的那一天。我还没有亲口告诉他,我爱他。他怎么就……没有继续想下去的勇气,失声痛苦的起来,泪水像瀑布一样拦都拦不住。司机看到忍不住问了起来,“姑娘,怎么了?哭的这么伤心。”
“我爱的人他要走了……我……我……”滕美琪没有说下去的勇气。师傅听后大概知道了,点了根烟,道:“我以前从不相信奇迹,总觉得那是骗人的东西。但只有自己经历过了,才相信希望是什么。““我没什么话送给你的,只有一个以前我求过来的符,送给你。希望能给你带来奇迹。”
滕美琪目呆的接过东西,随后就听到师傅的声音,“目的地到了,车费就不收你的了。“她颤颤巍巍的下了车,鞠了一躬“谢谢师傅。”
“孩子,祝你好运!”
司机看着她背影道。“哥,你不能有事!”
这是滕美琪心里疯狂呐喊的。跑上楼梯,跑过道,往着病房奔去。当她来到病房时,整个人戛然而止,呆住了!整天朝思暮想的人,盼望能醒来过来的人,承诺一辈子共同老去的人,正半靠着床头。两位老人也在旁边,他们没有出声话说,但喜悦挂满了苍老的脸颊。滕美琪不停的哽咽,手扶着门头,抽泣着,泪水从学校出来时就没有停止过。头发有些乱,穿的学士服也因奔跑的原因发皱。“哥,欢迎你回来!”
滕美琪半跪在床边,把头埋在被子上,不停的哭泣,她以为他不在了。两位老人悄悄的走了,关上门,留给了他们两个年轻人,彼此间,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先开口的是滕明。他道:“妈说我被推进了急救室,差点挺不过来。但潜意识总有一种力量在拉着自己,要坚持下去!““是因为我吗?”
她抬起头眨了下通红的双眼。他微笑,伸手摸了摸她头,几年了,头发长了,人也长大,变更漂亮了。“因为你和你的祈祷!”
滕美琪笑了笑,她很久没有笑过了,久违的感觉让她有些难以适应。“哥,你看着我!有什么话今后再说!”
滕美琪神色有些严肃道。“怎么了?”
“我喜欢你!”
毫不犹豫的说出口,这句话她等了四年。说完就把头压在他手掌上,手里仅仅攥着某样东西,心里暖暖的道,“你不用着急回答我!等你康复出院再给我答案。一会你要跟我拍照,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他回答只有一个字“好”。原本早已枯萎的雪滴花现在充满了生机,生命活力更加坚韧。就像他们两位一样,经历过低谷,绝望,和死亡,两者的命运早已结合在一起,坚韧不屈,无所畏惧。阳光从窗户洒了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似宣告两人正式得到了新生。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