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1 / 1)

一连几天过去外头的雪终于停了,此时秋菊已经去厨房端早膳,林锦墨穿过院子打算叫林小凝用膳,平时这丫头吃饭可积极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半天见不到人影。走到门前,林锦墨以为她还在睡懒觉,敲着门叫了几声,里头没有传出半点动静,她推开门进去看了看,果然林小凝不在房间,离开这的林锦墨走到院子里,看见冬梅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林锦墨面前,眼角带着泪,声音已经嘶哑了。“四小姐,救救小姐吧!她被推到湖里去了!”

林锦墨来不及问其他的,提着群子被冬梅带到湖边,见林小凝在水里扑腾着,拔腿就跑了过去,找了根棍子递给林小凝“小凝,快点抓住这个”林小凝被救了上来,头发衣服湿透脸色苍白的窝在林锦墨怀里瑟瑟发抖,她解下披风包裹着林小凝,二人狼狈的蹲在地上,面前的林梦颜倒是一脸不屑,双手环绕。“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楚楚可怜的模样”林锦墨让冬梅带着林小凝先离开,起身盯着林梦颜,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三姐姐要处处为难她们。“小凝下水是你干的?三姐姐这样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林梦颜倒是不怕她,上前仰着头凝视着她,话语丝毫不在乎“一个庶女死了就死了呗,我何时在乎过!”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如同雪地里的雪一样轻飘飘的,在她眼里一个十一岁的人命比都草贱。“为什么?我们没有得罪过三姐姐吧!”

林锦墨按耐不住泪水,她们平时对这个三姐姐是能忍则忍,更是尽量不出现在她的面前,毕竟寄人篱下,可就算是这样林梦颜还是不肯放过她们,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三姐姐记恨上她了。林梦颜有些激动的语气,扯着嘶哑的声音对着林锦墨喊着,睫毛颤了一下,眼里的泪水随时都可能滴落。“为什么?林锦墨你难道忘记我耳朵前的疤是怎么来的吗?”

林锦墨的目光有些闪烁,她看着林梦颜用长长的碎发遮挡那个地方,那里遮挡的不仅仅是一条疤痕,更是一个女孩不愿意面对的过去和最在意的容貌。林锦墨从来没有忘记过,那是五年前在清州老宅住着的时候,那一年的夏天太阳很耀眼,那时候的林锦墨和林梦颜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林梦颜带着林锦墨去抓蛐蛐,可是林锦墨性子温婉一点也不皮,她根本不会爬上树抓蛐蛐,林梦颜只好教她怎么去爬,就在爬到一半的时候,林小凝跑着过来,看着姐姐在树上抓蛐蛐,便拿起自己刚学会的弹弓想帮她们打蛐蛐。可没想到石头子打到了林锦墨的背上,她吃痛时脚下没有踩稳滑了一下,慌忙之下拉住了前面的林梦颜,这一拉两个人都率了下去,可惜林梦颜的右脸靠近耳朵的地方被树枝划了一条血口子,当时血流不止,带回来时大夫说伤口太深,会留下疤痕。林锦墨的眼睛里也有泪水,她不敢看着面前的人,她知道这个脸是她跟小凝造成的。“我没忘记对不起三姐姐,当初是我拉了你才造成这个疤痕,这跟小凝没关系,三姐姐不该把她推到水里。”

林梦颜闭上眼睛,吸着寒冷的空气,这些年她的心里也是这般冰凉的,温热的泪水划过冰冷的脸颊,她放声嘶吼着。“你别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该可怜的是我!出门戴着面纱,也不敢见生人怕被耻笑,这种滋味你懂吗?我这五年都不敢照镜子,每次看见脸上的疤,那种感受你知道吗?如今我只不过是让她呛了几口水,就是我的不该了?”

林锦墨不敢啃声辩驳,此事确实是她们的不对,她也知道林梦颜因此事,屋内从不摆放镜子,林锦墨抹去眼角的泪水,坚定的说“三姐姐,我一定会找到药,治好你脸上的疤!”

只听空气中冷哼的一声,林梦颜看着面前的那一张好皮囊,苦苦的痴笑着“就凭你?别痴人说梦了,你的账我不会忘记的。”

看着那在冷风中离开的背影,林锦墨知道她永远也体会不到林梦颜这些年过得多难受,年少无知犯下的错只能今后来偿还,希望可以弥补她心里的痛,曾经林锦墨也有个疼爱她的堂姐,可惜那个疼爱她的堂姐早在那一年的夏天便一去不复返了。北寺院内坐在高位上的周玉泽,纤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表情不悦的盯着底下跪着的人,那个阴森的眼神使得没人敢抬眼看。就在刚才,下属洛风回报这跑走了两个黑衣男子,再派人去追已是没找到,那几个人的武功很高,不在他们之下。话语轻飘飘带有冬天刺骨的阴凉“滚下去,各领十大板”这话倒是让底下的人松了口气,主子格外开恩,打板子算是最轻的惩罚,他们“遵命”了一声,便到庭院挨打,板子重重的打着,没人啃声。周玉泽起身站在大堂内,这些人是私自贩卖兵器现有的唯一线索,绝不能丢了,板子挨完后,他眼神带有寒冷的气息,语气坚定的说到“洛风,那两个人身受重伤定还未离开,即可封锁城门就算把上京翻个便也要找到他们”。林府小院落水的林小凝裹着被子直哆嗦着,秋菊已经添了许多炭火,冬梅叫来了大夫过来,随后大夫起身“五小姐感染了寒气,眼下正发着烧,不过我去开一些方子调养调养便无大碍了。”

“多谢大夫,冬梅你跟着去拿药,随后去把它熬了”。林锦墨看着脸蛋红彤彤的林小凝,她随后抬头看着窗外出了神,外头的大雪纷飞,看着那些雪花在空中飞舞着。喂过药后,林锦墨怕阿妹醒过来,打算今天在旁边的床榻上,秋菊整理好垫着厚厚的一层,拿来的被子也是很厚实,一切整理好后,秋菊准备出去。“小姐,有事叫我跟冬梅”林锦墨拖着疲倦的身体,点了点头应着,随后一脑门窝在被子里,她不敢睡的沉,怕林小凝醒过来没人照顾着。半夜林锦墨起了四次床,给林小凝擦着额头,时刻关注着烧退没退,直到寅时才退了烧,林锦墨也松了口气回到被窝里一下睡的很沉很沉。林锦墨又梦见那个模糊的人,在梦里她想努力的去看清楚,却越来越模糊,那个场景再现,她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刺在胸口上,这个梦随后也消散了去。秋菊和冬梅放轻脚步走了进来,看着还在睡的两个人,秋菊冬梅互相看了一眼,本以为林锦墨醒了,冬梅还把早膳端了过来,二人也没发出任何声音,端着东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辰时一刻,林锦墨才微微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起了床换上衣服,这会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走到床边看了眼林小凝,正要走的时候,一句声音叫住了她。“阿姐~”回过头看见林小凝醒了,立马坐在她旁边关心着,随后叫冬梅去把药端了过来,秋菊也手捧饴糖,喝完药的林小凝五官都要挤一块去了,连忙拿了颗饴糖放到嘴巴里,这才好些。“阿姐,你昨天晚上一直在照顾我?”

林小凝看了眼斜方的床榻上还来不及收拾的被子。林锦墨示意秋菊收了去,微微的笑了笑“你发烧了,我不放心就在这睡了一晚。”

“阿姐,我又给你惹事了”林小凝有些自责,她从小都感受到林锦墨待她很好,看着面前没什么气色的阿姐,她心里揪成一团。“小凝没有给阿姐惹麻烦”林锦墨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林小凝气色好了许多便放心了。午晌后林锦墨在房间继续画着她还未完成的丹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出神,想起上元节的时候见到的三个黑衣人,随后深呼吸摇了摇头不许自己乱想,此时门口来了位稀客,是王氏身边的春喜,她走到林锦墨面前行了礼。林锦墨抬起头放下手里的丹青笔,面带微笑的问到“春喜掌事,有何事吗?”

“四小姐,夫人说今儿是郡主生辰,让你准备准备待会一同去郡主道喜。”

林锦墨颖了一声,春喜离开后她继续埋头画着丹青,去郡主府上赴宴这种事情一般带着的是家里嫡出,自然林小凝便不能前去,说实话林锦墨也不喜欢去这种地方,而且人很多嬉笑吵闹,她比较喜清静的地方。马车早已经备好,林锦墨没有专门打扮一番,穿着淡绿色的素绒绣花群,披着白色细绒披风,头上簪着两根白玉镶珠钗,妆容如同平时一样素雅。走到门口时正好碰上了王氏母女,她二人可不同了,林梦颜一身水蓝色蝶群是今年最新款式,头上带着珐琅花簪跟水晶步摇,虽然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也不难看出妆容很精致,而旁边满面笑容的王氏,头上左右对称带着玉碧玦发簪,中间是金丝细软镶嵌翡翠做成的发冠,这样的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生皇家贵族。“锦墨,平时给你那么多首饰怎么不戴啊!”

王氏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瞟了一眼林锦墨。王氏给的那些首饰个个花里胡哨的很,林锦墨不适合那些,而且也没有很多只有四个,她也不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大伯母,那些我戴不习惯。”

“故意装什么清流!”

林梦颜瞥了一眼,眼神很不屑,随后拉着王氏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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