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仙界大会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活动了——放天灯,等这项活动结束,今年的大会也算是结束了。没有了筱湳在旁边叽叽喳喳,筱玥竟也开始觉得大会无聊起来,只希望大会赶紧结束,好早些回家去,她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筱湳,害怕母亲重罚她。天灯一盏一盏飘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在高声欢呼,有的在静默祈祷,筱玥随手点了盏,字没题就放上去了,此时天灯再好看,她也无心欣赏了。发呆之际,一白衣男子手提一盏精致天灯走到她跟前,打量片刻,疑惑道:“咦?就你一个人吗?筱湳姑娘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筱玥缓过神来,看清男子真容后立即就清醒了,连忙行了个礼,道歉道:“我不知二殿下到来,是我怠慢了。”
“快起身,这是我自己决定来的,也怪我没提前跟你们打招呼,不能怪你。我刚看了一下四周,没看到筱湳,她没跟你一起吗?”
白极疑惑问道。“嗯嗯,筱湳她有事先回去了。”
筱玥起身后答道。“回去了?仙界大会也就后头这会儿有意思了,她居然回去了?真是可惜了,明年还不知道有没有呢,本来……”白极有些失落,后面的话却没有说下去。“嗯?二殿下……你找她有事吗?”
他没说完的话让筱玥很是好奇,她试着胆子问道。“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来给她……不!是给你们赔礼的,我后面反省了一下,这事是我不对,给你们造成了一些麻烦,你也知道我长时间在天界嘛,习惯了这种待人方式,自然而然也就冷情了些,我不是真心吓唬她的,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
“啊!二殿下,你千万别这么想,我和筱湳都不是那种记仇的人,我们都早忘了,再说,能和二殿下你做朋友已是万幸,我们哪还敢生你的气。”
“真的吗,不过还是很抱歉,第一天就让朋友为难了,请放心,以后我尽量改。”
听到这些话,筱玥下巴都惊到地底下了,一向高冷且不近人情的白极殿下居然会有如此温柔一面,活像一只做了错事的小绵羊,而且还是来给她们道歉的,筱湳上辈子是修了多少福气,才能得此厚爱。“二殿下,您别说这种话,朋友间本就该相互理解的,筱湳要是在,她肯定也是理解你的。”
“但愿吧,对了,她真是有什么急事吗,大会都没参加完就走了。”
筱玥本也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看到他如此真诚一面,便实话把筱湳与石蛋的事全部告知他了。白级听得入迷,回应道:“石蛋?竟有如此神奇之事,怪不得她无心参与大会了。”
“其实她这次来,本就不是奔着大会而来,而是为了寻找破解石蛋秘密的方法。”
“她还真是如此不同于常人,果然和我想象的那般无差。”
“无差?殿下你们之前到底经历了啥?我有些好奇。”
白极顿了一下,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之前与筱湳初见时的那些回忆,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但是想到筱湳对此事似乎有些避讳,就没告知,也是把话题转了。“说来话长,下次吧,下次再跟你说,对了,经你这么一说后,我也很想去看看她那颗石蛋,筱玥姑娘可否带我一路同行?”
“啊??这这这……我倒是不碍事,就是二殿下你身份尊贵,去我们家那种寒舍那可真是屈尊了,我怕怠慢了你?而且我那傻妹妹又是个愣头青,我实在怕她又冲撞了你。”
“无碍,经过几次认识,我对她也有了一些了解,什么寒门不寒门的,我都能接受,再说,我跟她既然成了朋友,又怎会在意这些她这些毛病?是朋友就应该一视同仁,坦诚相待吗,还有,你也不用老是这么怕我,别给自己那么多负担,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我确实把二殿下你当朋友了,可是,我真怕你去了,会多有不习惯。”
“无妨,我不怕,我也不需要阵仗,而且我只是微访,最好也别让令夫人知晓,她要知道了,也无妨。”
说完,他把天灯丢在一旁,示意筱玥带他一同前去。“那好吧。”
两人没等大会结束就离开了,因为大会到了后面也没啥活动了,所以筱玥也果断不参与了。筱湳这边也不好受,她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就忙着去看收纳于囊中的石蛋了,她默念咒语,将石蛋轻轻放置于桌上,看着一动不动的石蛋,有些怅然,对着石头自言自语起来。“看来老天也不让我破解了,今日本想寻个知晓的人解开你的身世,可竟没一个人知道,他们都说你是普通石头,可我不信,但是我实在找不到办法了,往后,你暂时先安安心心做一个普通的石蛋吧,等我有方法了,再来解救你。”
说完,她用血迹未干的手轻抚摸了一下石头。也就触碰到的那瞬间,石头突然有了反应,突发出一丝耀眼的红光。筱湳先是吓了一跳,后面就开始惊喜起来,她猜测是不是因为血促使石头发光的,为了验证这一想法,她啥也没多想就把自己的双手放了上去。果然,再次接触到石头时,石头再一次有了反应,而且这次发出来的光比之前更为耀眼。但紧接着她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石蛋好像在吸走她手上的血。“难道这石蛋是嗜血的吗?”
一连串恐怖的想法在她脑海里闪现,她赶紧抬起一只手看,手上残留的血迹早已被吸个精光,她吓得缩回了手,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怎么回事,难道里面真的有什么怪物吗?还是是什么山间野兽?居然要靠血才能唤醒它,也太渗人了些。万一真是什么怪兽,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可是如果今天没解开这个迷,她以后就更难受了,而且还会更好奇,她不想再这么被折腾了,但是又不能鲁莽行事。她想起之前夫子让她学的封印术,可学得不怎么好,但是应付一些小妖小怪足矣。她一鼓作气,用血画了封印法阵,之后又在阵外加了一层结界,以便出来的真是怪物时,不至于立刻就能跑出去祸害人。她又拿起桌上的小刀,毫不迟疑地对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划了一刀,鲜血又开始不断流出,她把流血的手直接附在石蛋上。石蛋像一个饿昏了的婴儿,狂吸着筱湳的血液,不断发出阵阵刺眼红光,筱湳也能明显感受到,石蛋逐渐温热了起来。正投入之时,门外突然闯进两个人来,看到眼前的筱湳和她正在做的事,两人登时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