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宸出现之时,原本吵闹的士兵立刻将嘴巴闭上,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这个神一样的男人。夜司宸好似有种特殊的魔力,不怒自威的万钧之气,总能在无形之中镇压众人。所有人,单是看了夜司宸冰颜一眼,只感觉浑身直冒冷气,身子忍不住颤抖。夜司宸则是直接无视这群人,大步向前,向军营门口走去。更奇怪的是,所有来讨说法的士兵,都自发,给夜司宸让出一条前路,没有任何怨言。“站……住。”
于毅板着一张脸,伸手将夜司宸的去路拦住。夜司宸斜眸冷睨了他一眼,“你是何人?”
其实,就在刚刚得一眼打量中,从男子不屈的气势,还有眼底的傲慢不屑中,夜司宸就已经知道,这人是于毅,周皇培养的少年将军。“宁远将军——于毅,参见……夜王。”
傲慢的话语,充满不屑的眼神,还有敷衍的点头礼,每一处,都彰显着于毅的不服。“嗯!让开。”
夜司宸只是浅浅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他这副样子,分明没将于毅放在眼中。“恕末将不能从命。”
于毅眼底泛起丝丝鲜红血丝,周身的怒意也盈盈外泄。“军令如山,于将军不知。”
夜司宸冷眸看着他。“末将想为这些无辜将领讨个说法,凭什么普通新晋将士不能进夜王手下军队。”
于毅高声说道,满脸愤慨与不服。“可以进。”
夜司宸幽冷回应。“那他们又是什么,总共两千新兵,夜王一日就逐出营八百人,您认为,这合适吗?这不是夜王府,是皇上的军营。他们是守卫大周安稳的将士,抱着一腔热血来,就被夜王一个命令,不明所以赶走,这多让人寒心。”
于毅怒气嘶吼,一句高过一句,丝毫没有将夜司宸的权势放在眼中。周围原本安静的士兵,情绪也被一直跟随的于毅感染,每个人心头被赶的愤恨被激发出来,全都站在了于毅身后,又开始七嘴八舌的为自己名不平。瞬间,整个军营又人声鼎沸。夜司宸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这于毅处事冷静,善于蛊惑人心,短短几句话,又让这些普通人为他甘愿之生死一战,看着是有两把刷子,但是为人却让夜司宸不喜。因为,从于毅的眼底深出,夜司宸读出他想要权势,冷血的心,所以,他这种,光说不做,善于蛊惑别心人的人,夜司宸很厌烦。“放肆,军营重地,岂是你们肆意扰乱喧哗的地方。”
追风厉声斥责,让混乱的场面平静了下来。虽然众人嘴上停了,但是内心却依旧充满愤恨与不公。感受着身后浓浓的怒气,于毅眼底划过一丝得意。虽然他表现的很隐蔽,但还是被夜司宸一眼捕捉到,而让他还不自知。“军营是律法严明之地,怎么夜王要一手遮天,不让人说理吗?要真是如此,我宁可不要这身军位,也要到皇上面前,为这些为国为家的士兵讨个说法。”
于毅义愤填膺,一脸无畏的说道。夜司宸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墨黑的眼瞳,更加深邃了不少。怪不得周皇看好这个于毅,花拳绣腿,加上一张善变的嘴,正好与臭味相当的周皇一拍即合,真是丢了清阳先生的脸。“行军打仗为了什么?”
夜司宸突然向于毅发问。于毅眼中明显划过一丝疑惑,但飞速旋转的头脑还是回应,“自然是保家卫国。”
“那成为一名士兵,又当怎样?”
夜司宸继续询问。“自然锻炼自身,果敢无畏,为家国大义,光耀门楣而战。”
于毅越说越得心应手。身后的将士,也被于毅的漂亮话蒙蔽,纷纷赞赏。“呵……”夜司宸听了他的话,不禁冷笑出声。“怎么,夜王不同意?”
于毅看着冷笑的夜司宸,眉头紧锁。身后的士兵,听了于毅的话,纷纷对夜司宸投来了怨恨的目光。“你身为领帅,就应该为自己的士兵负责,这参军之人,有的是怀揣天下太平的理想和抱负,有的则是被生活所累,被迫参军,所以根基见识本就不同,必须严分一二。还有这些新晋将士,你本就带练一年,身体素质还极差,军令服从性也低,你是指望这些个人上战场送死吗?”
夜司宸冷傲的声音,激荡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其实,经过了夜司宸这一天的训练,他们真正感受到了差距。跑步是有一个营的人带他们跑,而且在将他们送回营之后,自己又去跑了一个来回,竟然速度比之前带他们还要快。这些个新兵,早就从心底感觉到差距。“你要做的不是为他们讨说法,而是让他们找准自己的位置,别因为无知,而害死自己。”
夜司宸继续训诫。于毅听后,看着身后神色恍惚的士兵,心中怨恨极深,反驳道:“我可是奉皇命,用此法锻炼将士,怎么夜王对此有异议?”
他可是按着皇上的要求带兵训练,是好先前的练兵之法,怎能与夜司宸这种蛮夷做法,狂练身体,用力量取胜的方式相提并论。“没有实战的纸上谈兵,何来对错,本王还有事,不要在用你的无能,来挡本王的路,滚开。”
夜司宸森寒的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于毅本想辩驳,头脑中的愤恨不甘由在,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向一边闪去。携着铺天盖万钧威压的夜司宸,没看他一眼,阔步向前,走出了军营,踏上回府的马车。不一会,一个副将,出现在此处,高声对着人群道:“被逐出军营的人,都来我这领三个月的利钱,之后自行离营!”
看着身前人山人海,身后空无一人的场面,于毅怒火中烧。他来这里,本是因为兵符被夜司宸夺走,来这里找夜司宸不痛快,在给自己树威。没成想,到头来自己没赢得好名不说,倒是被夜司宸又羞辱一回。于毅眼中泛起对夜司宸无尽深沉的恨意,咬牙切齿,在心中道:“咱们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