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猛飚当下不服,给这奸猾小人权万纪道歉?凭什么呀? 自己辛苦抓到了这权万纪,没有夸奖赏赐不说,还得道歉。 梁猛飚受不了这个委屈,当即说道:“臣护殿下左右,又为殿下抄家,见到这个奸猾小人背后中伤殿下,便带来训斥。”
“如今殿下居然让臣赔礼道歉,这真臣寒了心!”
他撇着脸,看着权万纪相当的不顺眼。 李祐一听,刚才兴奋过头,这权万纪虽说做了一件好事,但怎么能比得上梁猛飚呢? 李祐转头对着梁猛飚安慰道。 “权长史是父皇派来的,你们不要置气,梁副尉的功劳,本王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他沉吟了一会,说道:“今晚设宴,尔等肱骨大臣都来共饮酒!”
梁猛飚一听,有酒喝,脸色缓和了不少。 李祐话锋一转,又问道:“那郑德本抄家如何了?”
一说到这,梁猛飚赶忙从怀里掏出了从信鸽获得的纸条,面色凝重的禀告道。 “启禀殿下,这是臣抄郑德本家的时候,郑家放飞的信鸽。”
李祐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家主被齐王斩首,正被抄家,速救。】 虽然不知道是要送给谁得,但朝中郑家最有权势的也就那几个人,郑贤妃,郑仁泰,郑玄果。 李世民对郑家人很信任,信任到安排郑仁泰守卫宫中的安全。 郑仁泰的儿子郑玄果则是右金吾将军、再后来还是同安郡公。 郑家要实权有实权,要军权有军权,甚至连后宫都能干涉,权势滔天。 比起阴氏一族那是强了不止多少倍。 因此薛大鼎,昝君谟,梁猛飚三人都感觉大难临头,面色担忧的看着李祐。 想比之下,李祐却是面露笑容,心中狂喜不以。 郑家权势滔天,但他敢动自己么? 他不敢,哪怕李祐无权无势,但只要有这个皇子的身份还在,就没人敢杀他。 因为皇子代表是皇室,代表李唐,动了李祐,就意味着挑衅皇室,除非他敢面对李世民八十万的大军,有自信的造反,否则他绝不敢。 所以郑家不敢对自己动手,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办法。 郑贤妃可以在李世民耳边吹吹风,郑家可以找言官在朝堂上弹劾李祐,这些他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但这些无痛无痒的事情,正中李祐的下怀。 郑家身为狗腿子尽心尽力为李世民办事,如今人被杀了李世民总得给个解释。 不然不光文武百官不服,就连别的做狗腿子的也会不服的! 一想到这,李祐仿佛能够听见魏征领着一大堆言官在李世民面前谏言,气的他半死的模样。 前有良臣权万纪打小报告,后又郑家在鼓动百官弹劾,真是双喜临门!! 这波稳了,绝对稳了。 只要他正在气头上,自己顺水推舟提出去往封地,李世民说不定就会同意。 李祐感觉这次成功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除非这个李二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李祐越想越开心,看着梁猛飚的眼神越来越顺眼。 虽然他头脑简单,肌肉发达,但能有如此忠勇的家臣,真是不错! “对了,郑德本家里抄出了多少钱!?”
梁猛飚夸张的说奥:“三万贯,殿下是不知道,臣进入他们地窖的时候,整个地窖都堆满了。”
常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但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其实并不适用。 凡事需要对比,就拿李祐的待遇来说。 皇子公主位同亲王待遇是正一品,每年有81两银子,650石米,1200亩田,240个仆人。 想想看,一个皇子每年只有不到一百两银子,而唐朝最盛时,国库一年的收入也才3409万贯。 这三万贯就是三万两,放在贞观时期,那是相当的多。 “三万?”
薛大鼎被这巨大的数额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怒骂了一句:“该死的郑德本,发国难财竟获得如此巨富!”
“三万?”
权万纪更是难以置信,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己心里对李祐有偏见,言辞多有偏颇,最重要的事这件事没写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李祐更是放声大笑:“三万贯,好,真是本王的肱骨大臣!”
他早就受够了这一年只有81两的零花钱银子的日子了。 讲真的,这么点钱,是能招兵,还是能买马? 别说造反了,甚至吃几顿肉,那可能银子都没了! 现在有了这三万贯,能做到事情就多了去了,这就是起兵的资本。 这真是三喜临门! 李祐连声叫好,越想越觉得郑家该杀,越看越觉得梁猛飚顺眼。 至于权万纪,这个扑街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好,干的好。”
梁猛飚露出笑意,果然殿下还是重视自己的。 薛大鼎看着李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李祐为什么不担忧,反而满脸笑意,他不怕陛下惩罚么? 他忘记被陛下打的走不动路么? 昝君谟虽说更精明,但眉头紧皱着,看了看李祐,又看了看权万纪,最后看了看薛大鼎。 除了梁猛飚那满脸得意的笑容,他看懂了,其他人没一个看懂。 尤其是李祐,他觉得错过了很多,以至于压根跟不上李祐的频道。 “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李祐看着三人,随口问道。 薛大鼎和昝君谟对视一眼,忧虑倒是有无数,哪里开心的起来。 薛大鼎忍不住上前问道:“臣斗胆敢问殿下,此时该如何处理,殿下何事如此开心?”
“何事?当然是···”李祐说着戛然而止,造反两个字没说出口。 回过神来,想着自己确实不应该开心,毕竟自己可是被人打小报告,被郑家惦记上了。 这怎么解释呢? 李祐解释不通,索性不解释,满口胡诌道。 “处理?郑家人当然是送到长安交给父皇处理。 至于开心,郑家人要谏言,愁也没用,该笑就笑,该吃就吃。父皇都会处理好的!!”
李祐嘴上这么说,心里冷哼一声。 处理?这跟我李祐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过如何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