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蓝空,白云洁莹,犹如一团团香甜美味的棉花糖,隐约交织着道道金色阳光。
三万英尺的高度,在浩瀚的天际之中,一架飞机自由地穿梭着。
“辛苦了。”
厉擎东起身,对一旁的副机长说道。
这条国外线路,他不知道飞了多少次了,只有这一次,厉擎东觉得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缓慢。
登机之前,他给竹瑜打了电话。
因为时差的缘故,她还在睡,声音迷迷蒙蒙的,带着一点奶音,听得厉擎东一阵神魂意乱。
“十个小时之后落地。”
他说完,就等着她的反应。
竹瑜今天要去医院复诊,她的伤口恢复得不错,但仍要忌口,以及继续吃消炎药。
“辛苦了。”
她瓮声瓮气地说道,带着一点公事化的敷衍。
厉擎东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自己想要听到的回答,气得摔了手机。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看见殷莉莉就堵在门口。
“厉机长。”
殷莉莉穿着云霄航空的制服,红色制服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腰身,一米七二的身高,让她显得颀长优雅。
“什么事?”
厉擎东不假颜色地问道。
毕竟是工作时间,况且殷莉莉一直在头等舱服务,是公司里有名的明星空乘,他也不好完全无视她。
去程的时候,殷莉莉倒也表现得中规中矩,想不到,一直忍到回程,她终于按捺不住了。
“厉机长,你不会真的跟那个大明星在一起了吧?娱乐圈的人都喜欢乱来,哪有一个女人是干净的,你的工作又这么辛苦,两个人聚少离多,难保她会伤了你的心……”
殷莉莉说得隐晦,但意思却很明白,暗示景媛的私生活混乱,而且还有可能给厉擎东戴绿帽子。
“跟你有什么关系?”
厉擎东听懂了,淡淡地反问道。
云霄航空的空乘小姐大多年轻貌美,其中一部分也以嫁给有钱人作为己任,对厉擎东来说,这些是别人的私事,跟自己没关系,他也懒得去评价。
但这个殷莉莉显然把自己列为了目标,令他不厌其烦。
“厉机长,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感觉不到吗?这几年,只要是你在飞,我就一定会陪着你,别人都说我是劳模,其实我只是想要跟你处在同一个机舱里……”
情急之下,殷莉莉一口气说道。
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厉擎东竟然通知资源管理处那边,拒绝配班。
消息一出,殷莉莉觉得自己简直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
不行,她一定要争取一次!
想到这里,殷莉莉索性伸出两手,温柔地抚上厉擎东的胸口,将他往洗手间里推去。
这还不够,殷莉莉扯着自己系在脖子上的领结,拽开衬衫,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
见状,厉擎东皱了一下眉头,把头扭到一旁。
狠狠地一咬牙,殷莉莉凑上前,红唇擦过他的下巴,对准厉擎东的嘴唇,想要吻上去。
她不信,送到嘴边的肉,会有男人不吃!
“别做任何给云霄航空蒙羞的事情,你再碰我一下,以后就别想从事这一行。”
厉擎东的眼皮子也没有眨一下,语气里已经充满了不耐烦。
动作一滞,殷莉莉惊恐地看着他。
几秒钟之后,她飞快地整理着身上的制服,眼圈也红了,涌出一大颗眼泪。
倒是厉擎东已经目不斜视地走了。
他回到驾驶舱,副机长抬头看向厉擎东,目光一闪,欲言又止。
一想到厉擎东的脾气,他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接下来的飞行,波澜不惊。
落地之后,完成全部飞行工作,厉擎东跟随机组成员一起下机,一路上,殷莉莉落在最后一个,似乎有意躲着他。
阿峰已经在停车场等候多时了,明知道那个女人没有良心,但上车之前,厉擎东还是满怀期待地往车里多看了一眼。
“竹小姐没来。”
向来安静的阿峰忍不住说道,换来了厉擎东的一记眼刀。
他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八壹中文網
一回到公寓,发现竹瑜居然不在家,厉擎东的心情更差了。
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给她打电话。
“你在干什么?”
电话一接通,厉擎东的语气就很差。
他足足离开了四天,她不仅没有主动联系他,就算他打回来了电话,她也是一副没什么话说的样子。
“我在医院复诊,人很多,可能要等一会儿。”
竹瑜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前方的电子屏幕,自己的号码比较靠后,只能等着。
“医院,科室。”
真是笨,厉擎东暗骂了一句,又问道。
“啊?”
她不明所以。
“你不会真的要老老实实在那里等着吧?我找人去看看你,很快就好,待着别动。”
等厉擎东问清楚了,他又打了一通电话。
果然,没几分钟,一个护士就走到竹瑜的面前,将她带到了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拆线,清洗,换药,包扎……
一套下来,畅通无阻,只用了半个多小时。
走出医院的时候,竹瑜不禁感慨,原来这就是特权生活呀,走后门都走得这么理所当然!
等她回到公寓,发现厉擎东已经睡着了。
见他还穿着制服衬衫,竹瑜将脚步放得更轻。
她知道,他一定是累极了,不然不会连澡都没洗,衣服也没换,倒头就睡。
忽然,一道刺目的红色闯进了竹瑜的眼底。
她愣了愣,情不自禁地走近一些。
衬衫领口靠里面的位置上,有一片红色痕迹。
竹瑜一开始还以为是血,等她反复看了几眼,确定那只是口红而已。
大红色的口红,颜色美得张扬浓烈。
怪不得人家都说,空姐空少们的圈子很乱,平时都在一起工作,很难不搞到一起去。
一瞬间,竹瑜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攥住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生气,连她都是见不得光的,更不要说吃醋或者发火。
可是,他怎么可以一边伤害景媛,又一边伤害她呢?
女人在他的眼中,到底是什么?
竹瑜慢慢地向后退去,她走出卧室,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简单收拾了一下,留了一张字条,说明情况,竹瑜离开了公寓。
她本来也不想住在这里,只是不敢当面跟厉擎东拧着来。
反正已经住了好几天,他的新鲜劲儿也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