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留涯一时没说话,操控着仙镜变了几次光照了一时三刻,最后肯定:“扈暖没问题。神魂和身体都没问题。”
乔渝:“那是怎么回事?她说那个毒东西跟着她出来了,而且就跟在她身边。”
想到那盆花,拿出来:“师兄再照照这个。”
仙镜分出一束光照了照,也没问题。 玉留涯道:“如果是认主,不管是活物还是器,默认扈暖为主,仙镜是不会判定为异的。”
乔渝:“为什么找不出来?”
玉留涯:“许是与扈暖争斗一番那东西太虚弱导致维持不了身形?”
众人对视过,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且先看看,或许等扈暖好了她自己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玉留涯欲收起仙镜,被乔渝阻拦。 “我家扈暖难得睡得这么香,多照一会儿吧。”
扈暖呼噜呼噜呼噜。 玉留涯:“...” 到底没收起仙镜,只是看眼扈暖,他怜悯的摇摇头,对乔渝道:“扈暖瘦了啊,男人果然不如女子会照顾孩子。还是送回去让扈娘子好好养一养,看这小脸尖的。”
乔渝:“...” 大家都看到了扈暖嘴边晶莹的水迹,她还神配合的伸出小舌尖舔了舔。 乔渝咬了下牙尖:“扈娘子回来了?”
玉留涯昂的一声:“回来了,任务堂收到她的上品法器。哦,她筑基了,你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乔渝:“...昂。”
这个“昂”,当真让他们活学活用了。 乔渝真不想把孩子送回去,紫汪汪的,没眼看呀,这个样子送回去显得他冷酷无情没担当。等褪色吧,全须全尾好模样的送回去。 但这个色很执着,一连好几天都没褪一点儿,而扈暖自己和扈轻联系上了。 “妈妈你回来了呀,我马上就回家。”
乔渝听见这句险些要晕,这辈子头一次想到女子用来打扮的胭脂水粉,是不是能遮一遮? 没法遮,全身都是紫的,难道要把她扔到面缸里滚一滚? 扈暖转身,紫色的小脸上笑容都是紫汪汪的:“师傅,我要回家了,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乔渝心塞,你个管不住嘴的,你但凡先跟我请假再跟你妈妈说啊,让我想个转圜之法啊。 还好吃的?你妈妈怕不是直接送一盘刀子。 乔渝看着万事不上心的徒弟,只能去嘱咐其他人:“金信,萧讴,冷偌,兰玖,你们懂得。”
四人:...我们不太想懂。 金信支支吾吾:“师叔,其实这次我们不想去...” 在乔渝的瞪视中改口:“去去去,我们也去,一定哄好婶子。”
四人交换眼色,还是把自己染成那闪瞎人眼的重颜色。五人遮头盖脸的往坊市里去。 接到五个全身都罩在厚重布帘子里的少男少女,扈轻一时之间非常懵。 扈暖:“妈妈,你猜猜我们哪个是哪个。”
扈轻一下笑出来,从五个外形完全一致的盲盒里拉出她:“我知道这个是——哎呀妈呀。”
巨大的垂地帽摘下来,扈轻被里头的内容震惊到倒地,尾巴骨生疼。 她坐在地上张着大嘴:“你你你——” 我的妈,这是茄子成精了?连眼珠子都紫了。 扈花花也张着大嘴,天啊天啊,一段时间不见,他姐不是人啦! 扈暖弯腰拉扈轻的手:“妈妈妈妈,你快来猜猜他们谁是谁。”
扈轻咕嘟咽下一口,顺着她的力道起来,看向剩下的四个盲盒,得,肯定里头都是颜料成精。 比过最高的那个,一摘帽子:“萧讴,红的。”
长长的帽子摘下来,果然是染成大红色的萧讴,在对着她露牙笑。 真辣眼啊,扈轻忍不住挤眼,这些倒霉孩子。 再看了个稍微胖点的:“金信,绿的。”
果然,是把自己染成绿油油的金信,脑袋上还顶着片绿色的大叶子,这倒霉孩子哟。 “婶子,我可想你了,他们都没我想你。”
扈轻捏着绿油油的脸颊肉:“婶子也最疼你,等会儿婶子就熬一大锅柚子叶水给你们好好洗干净。”
这倒霉孩子,头上刷什么颜色不好非得刷绿,嫌你人生不够精彩呢? 她又摘了一个,说着:“冷偌,冰蓝还是冰白?哈,是冰蓝。”
倒霉孩子,把自己刷成冰蓝色,哦,还知道在脸上画雪花,不好意思跟你说实话,你的美貌全给遮住了。 冷偌笑,丑得一点儿不自知。 “哈,就剩下兰玖了,你肯定是白——切黑啊。”
扈轻差点儿抬脚把人踢出去,这么黑,海底泥成精吗? 兰玖对她笑,只看得见眼白和牙齿,大白天里也瘆人。 扈轻胳膊上起鸡皮疙瘩,这群倒霉孩子,一个比一个会作。 扈暖抱着她胳膊:“妈妈妈妈,我觉得我最好看。”
扈轻脸皮抽抽,深吸一口气:“妈妈先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一句话不想多说,夺门而出。到街上买了各种能沐浴的驱邪去火的药草还有十筐鲜花瓣二十桶牛奶,并五个特大号的浴桶。 先清水,再药水,再再鲜花牛奶,足足洗了十遍,直把他们泡秃噜皮才让出来。 扈轻盯着扈暖的紫皮发呆。 已经重新变得白嫩的四人不好意思:“婶子,是我们没照顾好小暖。”
扈轻摆摆手:“别什么事都急着往自己身上揽,这紫紫得贵气天成,倒是挺好看。我就好奇,什么玩意儿能把人染得由内向外浑然天成。”
扈暖披散着头发:“妈妈,我是小精灵。”
扈轻:“呵,怨妈妈没给你生上俩翅膀。”
扈暖粘过来:“哎呀妈妈,我没事的呀。”
扈轻:“别避重就轻,跟我好好说说遇见什么事了?”
“啊,妈妈,我有礼物给你。”
扈暖忙拿出那一缸的花来:“妈妈你看,我一看见这个就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挖回来的。”
扈轻看到是很喜欢,这花和叶、枝干都水灵灵的,花形似芍药,层叠花瓣似宫裙,异香扑鼻。 嗯,她是喜欢。 手指一捏,啪的折断一朵花头,咬下几片花瓣嚼:“嗯,挺好吃的,妈妈是喜欢。”
眯着眼盯扈暖,要么你主动交待,要么妈妈辣手摧花。 扈暖:“...” 小伙伴们:婶子好可怕。 扈暖啊的一声叫:“我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
抱着脑袋装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