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某不请自来,不会打扰诸位的雅兴吧。”
从外面走来来这位,正是开封府尹梁大人,众人连忙起身迎接。梁大人虽然上任开封府尹不久,但风评一直很好,会做人,也做官,也会为百姓做实事。
添为主人的岑居士,连忙起身迎接:“梁大人来此,是我等荣幸,平常请也请不来呢。”
梁大人呵笑一声,“你等别说客气话,我知道你们一屋子的文人雅士,只有我一个俗人,肯定心里面骂了我无数遍吧。”
梁大人的话音未落,门外又传来一人的声音:“梁大人,不速之客可不止你一个,俗人也不只你一位,还有钱某我呢。”
“还有我。”
“还有我。”
……
一下子走进来六七个人,全部都是林巧灵认识的人。
带头进来的是钱包正和曹德正,随后跟着的是曹文逸和田七,后面竟然还有林家人,林佑财和林佑旺的女婿刘梦,以及林巧音。真是走到哪儿都少不了她。
梁大人还未来得及入座,回头道:“钱大人,曹大人,你们怎么也来了?”
钱包正连忙见礼:“最近一个月来,我一直都在寻找林姑娘,今天听说她回来了,赶忙去到她家里,没想她出来赴宴了,于是着曹公子带我来这里。岑居士,打扰了。”
曹德正也连忙见礼道:“曹某也是听说这里有个盛会,所以也赶来奏个热闹。岑居士,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在河东治虫灾,多谢你帮忙,若非你组织百姓出力,曹某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林家人没人问话,也添着脸皮说道:“林某听说侄女巧灵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岑居士,打扰了。”
“岑居士,打扰了。”
“不才刘梦,听说岑居士在这里摆开门宴,所以也厚着脸皮过来,我们学院的学子都对岑居士仰慕的紧,我是沾了巧灵妹妹的光。巧灵妹妹,好久不见。”
……
所有进来的人,个个都喜色异常,唯有曹文逸一人,一直沉着脸,偷偷瞅了林巧灵一眼,没有上来跟任何人说话。
岑居士等人见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也非常无奈。
他虽然不喜,但还是很有风度。进门就是客,这些人都是冲着林巧灵来的,林巧灵也是今晚的主角,他们来捧她的场,他没有理由拒绝。只不过,吟诗作赋的气氛,可能就要给破坏了。
还有。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怎么入坐呢?
岑居士要让出主座,梁大人连忙阻止:“今晚你是东家,我们都是客人,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叫人添些桌凳上来,我就坐这下面便可,我们就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坐。”
梁大人发话了,其它人也连声附和。
所有人都跑上席去了,只有曹文逸主动坐到了下席。
岑居士招呼道:“曹公子,你怎么坐到下席去了,你也上来坐。”
曹文逸连忙摆手推辞,“不必了,你们上席的各位都是饱读读书的文人雅士,酒兴上来肯定要吟诗作赋,我对这些不懂,还是坐这里比较合适。”
他的话语一落,两个林家人赶紧走了下来,黑着脸,非常郁闷,本来难得一个露脸的机会,却不得不坐下来与下人们同桌。
最后,钱包正主动也坐了下来,不过他倒是没感觉尴尬,反而乐呵的与曹文逸打招呼:“曹公子,我还是到这桌来陪你吧,舞文弄墨的事我已经做不来了,不敢在那些高人们面前献丑。”
他的话一落,曹德正也走了下来,“老夫也过了吟诗作赋的年纪,还是坐这里比较合适。”
不过,他话虽这么说,脸上却写满郁闷,还不忘瞪了儿子一眼。
曹文逸假装没看见。
开封县的捕头田七倒是稳稳端坐在上席,没有离开的意思,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不过林巧灵知道,这个田七与其它的武夫不太一样,平常说话都文绉绉的。
岑居士等人一看,大部分的人都下去了,这才感觉比较满意。
梁大人淡淡道:“在坐的各位,都是饱读读书的年轻才俊,尤其是岑居士,更是蜚声在外,梁某也常有耳闻,等会你们行令时,可得让一让我老人家。”
岑居士客气道:“梁大人,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居士,谁不知道你是辛酉年的榜首,二十岁不到就连中三元,全国闻名,应该是你让让我们才对。而且,您的年纪也大不了我们几岁,可不能用这个来拿我们呐。”
“哈哈,说到名气,我哪里比得上你呀。”梁大人与年轻人一起,说话也随和起来,“你不但在我大宋国闻名,听说连金辽等国也有人莫名来拜会你。我可跟你们说哈,你们这些有识之士,有时机得多为国家出力,才对得起你们一肚子的学问才华。”
“梁大人教训得是,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我等绝不推辞。”
……
上席中诸人,气氛融洽热闹,可下桌中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
除了钱包正与曹德正能相互偶尔聊下天,其它人都找不到说话的对象。
首先是两位大人坐在桌上,一些真正的下人也不太敢放肆。而冷云一直冰着脸,曹文逸也一直沉默不语,桌上的气氛变得非常诡异。
首先发难的是林巧音,指着白怜花说道:“你有什么资格坐到桌子上来,还占那么好的位置。”
白怜花正要回嘴,冷云把剑往桌子上一放,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再无人敢说话了。
林巧音一看不好对付,向曹文逸撒娇道:“姐夫,你看看,你也不管管她们。”
曹文逸今天心情也不好,不愿说话,假装没听见。即使是他有心情,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个事去责怪冷云。
林巧音见曹文逸不理,便突然朝上席中的人喊道:“岑居士,梁大人,既然屏风后面的伶人在弹唱《伽蓝雨》,何不让真正的伽蓝女上去演奏呢?”
她这一喊,上面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中,其实大部分的人都认识伽蓝女,但是碍于林巧灵的面子,而伽蓝女又坐在下席,所以都没好意思开口。
现在经林巧灵这么一喊,马上就有人附和:“对对对,我等也想听一听真正的伽蓝女演奏的《伽蓝雨》,难得伽蓝女在此,不如请伽蓝女展示一番,为我等助兴。”
白怜花有些尴尬的看着林巧灵。
按说,伽蓝女现在也算是一个有名气的人了,也算是客人之一,这在种场合,可为之,也可不为。
林巧灵瞅了瞅白怜花,想看看她自己的意思,很明显,她也有些不愿意。
白怜花其实是个爱表现的人,如果是别人请她出来表演,她非常乐意,可现在被林巧音逼着出去表演,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林巧灵点了点头,明白她的意思。正要开口为其拒绝时,突然又跑出一个人,逼得她也不知怎么作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