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长剑便要架到林巧灵脖子上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石子,“砰”的一声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当。”
长剑落地,那人迅速退回,可他右手已经肿得抬不起来了。
“谁?”那人惊叫一声,“暗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出来。”
三人中,就数他的武功最高,可却也伤得最重,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哼一个字。
冷云冷笑一声,“堂堂大内高手,竟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动剑,也敢提好汉二字?”
“我挥剑,只不过是想要吓唬一下她,并不是要杀她。”
冷云不齿道:“剑被击落,你想怎么说也行。”
“好,今天我认栽了,改日再来领教。”那人虽败,倒也磊落,向另外两人招呼一声,“我们走。”
三人要走,陈大人连忙劝说:“王什长……”
不等陈大人开口,那人立马摆手阻止:“陈大人,您别说了。非常抱歉,王某没能帮上您的忙,并非是在下兄弟不尽力,实在是对方武功太高,我等无能为力,改日一定登门领罪。”
陈大人道:“是陈某惭愧,连累你受伤。”
“是王某技不如人,与陈大人无关。”王什长左手一拱,“王某先告辞了。”
那三人一走,陈大人便没有了依托,脸上戚戚起来。
这时,林巧灵已经从惊吓中镇定下来,刚才那一剑,也确实把她吓得不轻,差点就以为自己要送命了,还好,那极时飞来的石子,把她给救了。从冷云从容的话语中判断出,她早就算好了这一切,所以才会那么冷静。
想到这,林巧灵立马安心了。
她又立马恢复了灵智,有些愤怒,但克制下来,睥睨的盯着陈大人,“陈大人,现在是公了呢还是私了?”
“公了如何,私了又如何?”
“公了私了的条件我不是早就已经说了吗,你是没听呢,还是故意装着不知道?”林巧灵故意踢了陈宏白一脚,淡淡说道:“看来你的老子对你并不重视啊,你还是下辈子投胎换个好爹吧。”
陈宏白连忙哭喊道:“爹,爹,你快点答应她吧,她真会要我的命。”
陈大人道:“你敢当众杀人?”
林巧灵懒得理他,转头对冷云说道:“姐,你动手吧,他们不太相信你的剑能杀人。不过你也不要一剑杀死,让他先反抗一下。然后我好向官府禀报:家中遭遇蟊贼洗劫,阻止时遇到反抗,故杀之。”
陈大人连忙说道:“等一下,等一下。”
林巧灵眸子一瞥,问道:“陈大人,你有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没意见就好。”林巧灵淡淡说道:“你有意见也没关系,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但还是得通知你一声,你准备好收尸吧。”
“不不不,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那银子带来了没有?”林巧灵转头一问。
“带来了,带来了。”陈大人连忙说道,赶紧叫人把银子拿了出来,心中庆幸来时作了两手准备。
林巧灵接过银子,点了点头,突然又说道:“陈大人,儿子还给你了。我们的帐是否也该算算了?”
陈大人一怔:“我们还有什么帐要算?”
林巧灵眼睛一眨,冷冷说道:“陈大人,你这么健忘吗?你刚才派人刺杀我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要不是我们早有防备的话,恐怕我此时早已成了剑下亡魂。”
“误会,误会,我们并不是想要杀你。”陈大人连忙解释,“我身为朝庭官员,怎么会知法犯法呢。”
林巧灵冷眼一瞥,“一句误会就想了事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受了多么大的惊吓。”
“那你想怎么样?”
林巧灵眸子一眨,转了转,淡淡道:“你总得赔偿我一点损失吧。”
陈大人无奈道:“你想要多少?”
“一百两惊吓费不算多吧。”林巧灵马上说出一个数目,“你觉得如何?”
受个惊吓就要一百两银子,这绝对是狮子大张口。
陈大人正在迟疑,林巧灵又立即说道:“这绝对是友情价了,看在老顾客的份上,已经给你打了很大的折扣。你想想,要是别人的话,勾结皇宫禁卫刺杀官员家属,这得多大的罪名啊,我会这么轻易饶过他吗?”
原来在这里等着。
陈大人一听,连忙点头:“好好好,一百两就一百两,不过我身上没带现银。”
一百两银子,对陈来人来说虽然也不算少,但也绝对不算多,五百两银子都出来了,何必再吝啬这一百两,赶紧了事才是正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林巧灵淡淡说道:“这个没关系,你可以打欠条。”
“打欠条?”
“不懂的你可以去问问我爹,他比较有经验。”林巧灵莞尔一笑。
曹德正连忙走了过来,亲自教导:“陈大人,这个欠条也是讲究格式的。我刚才正好写废了一张,可以你参考一下。”
陈大人惊恐道:“你是她亲爹,也需要打欠条?”
曹德正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点乐呵,“陈大人,小孩子犯错了,我们作父母的当然得代为受过了。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嘛,令公子和我小儿子合伙图谋我大儿子的财产,我们作为父亲,当然得帮他们偿还了。没事,以后多了就会习惯。”
他自己打过欠条了,现在来了一个作陪的人,所以有些幸灾乐祸。
陈大人黑着脸,写满郁闷,“曹德正,我儿子算是被你们一家子给坑了,这事我跟你没完。”
曹德正连忙说道:“这事你怎能怪我呢,我也写欠条了,还不止一张呢。”
还不止一张?
陈大人一听,赶紧写好欠条,领着儿子走人。
曹德正望着陈大人离去的背景,嘴角嗤笑一声,“这个陈黑脸,总算是被人整了一回。”
曹秀秀一旁问道:“爹,原来你跟那个陈大人有仇啊?”
曹德正冷哼一声,“我曾经与他共事过一段时间,处处与我作对。”
林巧灵远远一听,心中不禁冷笑,同样为官,别人都已经四品了,他却还在六品,难怪被人看不起。
曹德正送走了陈大人父子,又来到林巧灵面前,讨好道:“好儿媳,谢谢你帮为父出了一口气,改天有空回家来坐坐,我得了两盒上好的雨前龙井,你一定要来尝尝。若是无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绝口不提还钱的事,林巧灵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便应付一声。
曹家人走后,这里剩下的基本上全都是自己人了。林巧灵把曹德正的那个欠条扔给了曹文逸,“一共得了一千两银子,一人一半,这五百两是你的,省得到时候有人说我图谋你的财产。”
曹文逸一愣,连忙推辞,尴尬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都放你那里。”
“最好还是分清楚点,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林巧灵依旧面无表情,“另外那一百两是给姐的。”
她分得清楚,云铃却看惯,一旁低声嘀咕:“算得倒是挺精,欠条都给别人,现银都归自己。”
林巧灵瞥了眼,冷冷说道:“欠条是曹家人写的,当然是曹家人自己去要,我不想和姓曹的再有任何瓜葛。”
说完,她便拉着冷云往外走,“姐,我们走。”
“我们去哪里?”冷云瞅了曹文逸一眼,曹文逸微微点头。
“我们去开封城,岑居士不是说要在风雅轩给我们接风洗尘么,我们去吃他。这里没人瞅得上我,自有人瞅得上我。”
她们俩刚走出院子,便听白怜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