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流觞本来就美得不似凡人的神颜,显得更加神圣庄严了几分。
莫名的,让人看着有些心动。
舒瑶得了准信儿,心里总算好受了那么一丁点儿,总觉得脸有点发热,心脏跳的也稍微有些快,一时间有些无措。
想了半天,最后干脆直接把脸埋在流觞的胸口上,狠狠的蹭了一把。
鼻涕眼泪瞬间全都蹭在了他身上。
流觞脸色立刻就扭曲了起来,伸手就要把人扔出去。
“该死的死女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脏死了!!!”
舒瑶现在被他拎起来又扔出去,早就有经验了。在他扔她的时候,就直接抱住对方的脖子稳住身形。
双腿稳稳的,轻而易举的就落在了地上。
之后撒腿就跑,“天晚了,我回去睡觉了。
你也早点回去吧,看看这天儿,伸手不见五指,在外面待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
舒瑶在流觞暴怒之前,就彻底溜回了家。
别的先不想了,先把自己手里的这一堆事整明白吧。
至于其他的……
估计大概也不太可能。
舒瑶回去之后,躺在床上难得的辗转反侧,有些睡不着觉。连玩手机的心情都没有。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压住心里那突然冒出来的小火苗。
紧紧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快入睡。
现在她三叔公还没抓到,谁知道什么时候哪里突然有人惊叫,再把他们吵醒。
还是趁着这个机会,早点儿睡一觉恢复精力的好。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舒瑶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外面好像有什么水滴滴落的声音。
整个人顿时就被吓得清醒了,僵硬在床上。
这里虽然是在镇子上,并不像市里那么发达,可叔家的祖宅面积并不小。
她一个堂堂的大小姐,不至于睡觉的地方旁边会有地方漏水。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此刻,什么少女情怀总是诗,什么怦然间的心动,全都被吓得烟消云散。
舒瑶心里打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切切实实的在向她的床边靠近。
就在她感觉自己被黑影笼罩的那一刻,骤然睁开眼睛。
正好与一对桃花眼对视。
男人脸上被绷带包裹的十分严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宛如一个木乃伊,看起来阴森恐怖。
然而,对视之间,舒瑶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晃神。
太像了。
这一对桃花眼,简直和她堂哥长得一模一样。
可下一秒,她却彻底打消了这个念想。
被绑的像木乃伊一样的男人见她睁开眼睛,突然间发难。
伸手就去按住舒瑶的脖子,想要掐死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舒瑶顿时大惊。一个翻身躲过了男人的攻击。
男人穷追不舍,爬到床上还想继续把舒瑶按住,拧断她的脖子。
可舒瑶跑得快,他没按住人,只按住了她的衣服。
舒瑶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只能被称作人,并不能被称作妖精。
于她而言,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伸手在床头柜上拿起瓷质的床头灯,对着男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男人微微偏头,台灯从耳边将将扫过,擦着耳廓过去。
然而舒瑶的反应并不慢,顿时调转台灯的方向右横着扫了过去。
“哐!”一声,瓷质的台灯直接砸到男人的头上,瞬间支离破碎。
然而,男人的头就好像石头一样,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血液。
不仅如此,他抓着舒瑶睡衣的手也没有松开半分。
哪怕舒瑶不停的挣脱,都没能把自己的睡衣从他手里拽出来。
舒瑶心里顿时一沉。
她自己力气到底有多大,自己清楚。
就她这么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把那男人打破防,甚至连衣服都拽不出来,可见眼前这长得和木乃伊一样的男人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咬了咬牙,干脆直接两手一拽,把自己睡衣下摆撕碎,逃脱男人的魔掌。
蹦到地上之后,抄起旁边的实木椅子,照着男人就是一顿猛砸。
男人的力气确实挺大,可是身体稍显僵硬,躲避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舒瑶每砸十下,基本上就能有七八下砸到他身上。
被这种高压的力度一直压着打,男人别说攻击了,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他目光空洞的看向舒瑶,突然从袖子里掉落出来一把小臂长的匕首,照着舒瑶就削了过去。
匕首削铁如泥,碰到凳子腿的时候,瞬间将凳子腿儿削成两半。
“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舒瑶霎时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完蛋,对方有利器她没有,而且这匕首看着好厉害的样子。
她是不是也该找个金属的东西?
快速闪躲,从柜子底下抽出来,最近一直准备防身的棒球棒,对着男人就是第二轮攻击。
然而,男人手里的刀真的是一把好刀。
在与舒瑶那根棒球棒的首次接触时,就直接将实心的棒球棒削成两半。
他一把摁住舒瑶的肩头,将人狠狠的按在茶几上。
另一只手拿着刀,就对舒瑶的脑袋了下去。
舒瑶双手死死地把住男人拿着刀的手,不让对方的刀落下来。
感觉自己的腰向后弯的都快废了。
抬腿一脚,踢在了男人两腿中间。
本以为男人会突然跳起来,或是干脆护住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然而,男人就宛如一个木桩一样,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任由舒瑶这力度极大的断子绝孙脚一脚下去,踢了个实诚。
与舒瑶对视的眼睛瞬间血红,充血充的让人看了就觉得吓人。
可他无论手上的力道,还是站在原地的身形都没有迟疑半分。
舒瑶被掐着脖子,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手里的刀越来越近,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打不过会法术的妖精也就罢了,她现在居然连人都打不过。
这不是要废了吗?
干脆用一只手抵抗,另一只手摸向胸前的保命符。
她这次还算出息。
总归打了一会儿才叫救兵的。
可她手还没落到自己胸口,对面的男人却突然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