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梅珞那里听闻‘羽纱’两个字时，她便迫切地想要知晓第三个答案，可因为自己如今所处环境的缘故，无法及时调查。
这一次，也是借着梅珞的事情才将其唤来钟粹宫，就是不知道帝王是否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已经知晓缘故了？”
商亦览神色微愣，虽然说帝王知晓的事情应该很难瞒得住她，却也不曾想到她这么快便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靳修这素来像是落钥的嘴怎么就不牢靠了呢？
瞧着她唇角紧抿一声不吭，商亦览那原本准备好的解释终究是没有了用武之地，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都显得极其苍白，就像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似的。
“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靳修查了七七八八之后将他叫进宫诈出来的，他现在都记得自己当时那懊恼无比的神情。
因为，被太多人知晓的秘密便不再是秘密，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免不了有些碎嘴。
“父亲可知晓？”
“父亲是后来才知道的此事。”
他的父亲将商家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将商家的传承看做了自己的所有，若是有的选择自然是将嫡脉当成继承者培养。
“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现在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有多么冷情冷心，方能压着真相这么多年，将这秘密隐藏的密不透风。
“七弟出生后便查出来了。”
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无迹可寻的，他的母亲虽然将此事做得滴水不露，可他的父亲也不是非凡之人，但凡心里面生了疑虑自然会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
“……就算知道了此事还是将她迎娶进门吗？”
既然对此事有所了解，那么她的父亲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将万氏迎娶进门？
“娉汀，父亲的胸中藏着的是商家，他谋划的是商家的千年传承。”商亦览抿紧了薄唇，声音也夹杂了几分语重心长，“父亲心中的无奈不是我们能理解的。”
“我确实无法理解他，我无法理解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无法理解他将亲情当作筹码，我也无法理解他对阿承的态度。”
商雪羡这两句话算是吼出来的，明知道阿承的痴傻不是先天而来，他难道就没有一丁点愧疚吗？
“那么他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娉汀，你好好想一想！”他挪动自己的脚步靠近商雪羡，极为认真地望着她，“阿承生来与人不一样，父亲若再热拢一些，你觉得他现在还有命吗？”
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虽然看着心狠手辣，可对自己的子女始终还带着几分亲情，否则也不至于为了回救二弟和五弟下落不明。
“虽然说商家都在父亲的掌握之内，可我母亲本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后宅那些姨娘们又是好相与的？”
“合着，我还要感谢他不成？”
他身为商家的掌托人，居然能让别人迫害自己的嫡子，这样的掌托人也着实窝囊的紧。
“娉汀，你……”
瞧着她冷起了一张脸，商亦览瞬间抿紧了唇角，好半晌都不曾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