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仅仅是帝王的脸色难看，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也脸色铁青，特别是陈芳华的双手紧紧相扣。
“他怎么敢？”
商青寒这般行事，已经完全是叛国的行为，他难道就不担心给商家带去灭顶之灾吗？
“他有什么不敢的？就算今天在朝堂上杀了人，朕还是不能将他如何。”
帝王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或者一开始就不应该挑战他的底线，当年没有和世家闹僵的时候，他们对皇室或许没有敬畏，可对南陈的忠心却不容置喙。
可如今看来，这忠心也开始溃散了。
“父皇，如今该如何是好？”
“皇室与世家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可王家却是南陈皇室最后的希望。”
帝王意有所指地望了她一眼，终归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她当年无故离开一年的时间，真当自己耳聋眼瞎不成？
他迟迟不肯提及那个孩子的事情，就是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可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
这一次密谈众人神色迥异，待在兰亭集的商雪羡，则是第三日才知晓了商青寒朝堂发飙，也知晓了冥海无崖来访南陈。
坐在她对面的是万氏，这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此时已经懒得伪装，淡漠地望着她。
“阿巳可是招惹了你？至于你三番五次的针对？你若是对她的来历好奇，大可以问我，没有必要劳师动众将王家也牵扯进来。”
万氏没有想到商雪羡的嗅觉如此的灵敏，居然开始怀疑阿巳的身份，这是她绝对不能不允许的事情。
“你以什么身份站在我面前质问？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商雪羡的致命三问令万氏的脸色愈发难看，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般放肆了？
她一个身陷红帐，满身泥泞的棋子凭什么这般质问自己？莫不是觉得北魏那位帝王的重视是她的保护伞不成？
“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都死了。”
她对商雪羡其实没有多少敌视，只是后者回到商家后便逮着她的痛点猛踩，这让她压根就喜欢不起来。
“你若是有这本事，大可以自己来取！毕竟，你可是要护住她的身份。”
商雪羡轻笑出声，其实她压根没有必要追寻证据，万氏不过是一个孤女，哪来的亲戚？
阿巳以内侄女的身份寻上门来，眼前的人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甚至没有一点探查的意思，这可不是一个暗卫头子该有的态度。
如今想来，她不去探查的原因很简单，阿巳就是倪裳，是她的女儿。
“你这算是威胁吗？”
“你觉得我是和你开玩笑？”
商雪羡的眼眸轻眯，望向万氏的眸色带着几分轻蔑，她从一开始就将她当作自己的敌人，自然不会有任何和谈的心思。
“我想知道，你为何这般恨我？你母亲的事情，你最该怨恨的不应该是你的父亲吗？”
万氏觉得眼前的人恨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