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寒眯着眸子想了许久，久到曹彬的脊梁都快弯曲的时候，他这才缓缓开口。
“从此以后，商家再无商雪颜。”
他一句话彻底将商雪颜除族，比之商雪羡当初的除族阻碍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没有几个人会计较一个庶女的生死。
也只有商雪颜‘下葬’的那一刻，商家的四公子才像是疯子似的奔向商青寒的书房，却硬生生被其扇了一个耳光。
“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那孽女，否则休怪我翻脸无情。”
商四公子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在他的认知当中，商青寒就算再生气也不会失了该有的风度，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的胞妹到底干了什么。
“父亲……”
“滚下去。”
商青寒的眸中带着几分厉色，大有他若是敢说下去就揍死他的冲动，最后还是一旁的商亦戈连拉带扯将人带下去。
“四弟，记住父亲的话，以后商家再无商雪颜，她已经彻底的死了。”
商家四公子失魂落魄地站在一侧，盯着那青石铺就的地面许久，最后才蓦然开口。
“就像是对待大妹妹一般吗？”
商家长房一脉的男丁习惯唤商雪羡大妹妹，可是女眷们却喜欢称呼她五姐姐。
商亦戈的眉头轻佻了片刻，随即认真地望着商家四公子，神色间充满了警告。
“你应该知道，商家这一代的女郎中，没有人能和她相提并论，商雪颜更是不配。”
他的父亲当年下达除族命令的时候，可是硬生生让人端掉了青羽卫三个暗点，甚至斩杀了皇室所有暴露的暗桩。
可是对待商雪颜呢？只不过是觉得少了一颗布置的棋子罢了，没有她也会有别人。
“日后莫要说这样的傻话了。”
他伸出手拍了拍商家四公子的肩膀，然后默默转身折返，后者则望着他的背影双拳紧紧相握。
商雪羡得知商雪颜下葬除族的时候脸色微懵，虽然一早就知道近来会有大事发生，可没有想到他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含糊。
“姑娘，可是因为杀猪匠的缘故，十二姑娘……”
尤婆子手里面端着的茶盏险些扔出去，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好端端、活生生的人说去就去了，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当初的不傻之恩？
瞧着她彷徨愕然的神色，商雪羡摇了摇头，手指轻轻敲打着旁边的几案，神色充斥着严厉。
“日后，莫要提及她的事情。”商雪羡明白，商家很快便会有新的禁区，“我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她早些时候便吩咐尤婆子去查阿巳的底细，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好似仍旧一无所获。
听着自家姑娘旧事重提，尤婆子慌忙跪倒在地，声音也带上了浓浓的苦涩。
“姑娘，那阿巳姑娘就像是猴精似的，老奴实在是没有办法查清她的来历。”
她算是看着商雪羡长大，知晓她鲜少对一个人这般感兴趣，这位阿巳姑娘的来历对她一定很重要。
只是，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旧一无所获。
“你将这封书信秘密交托给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