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靳修暗影互换身份之后，曹掌监就随侍靳修左右，他太清楚那个人的秉性了。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怕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来。
“你很看好他？”
他们主仆二人多年，他太清楚曹掌监的性格，他平素鲜少会这般答案明确地回复自己。
“如此也好，此次前来也算是一次震慑。”
他前一句倒像是自问，好似压根没想过得到他的回复，随意紧跟着便作出了决定。
瞧着他这般行事，曹掌监默默呼了一口气，他家主子爷自然也是极聪明的主，否则在那吃人的宫廷无法长成，奈何还有一个比他更为优秀的兄长。
那位骨子里面或许有很多的缺点，可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开疆拓土的明君。
眼前的人或许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心甘情愿当暗地里面的影子，从未生过夺回皇位的心思。
天下的局势虽然暂时处于相对制衡的状态，但是所有上位者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当这平静被再一次打破的时候，那将会是血漫千里，俘骨百万，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会率先跳出来，免得给其他人可乘之机。
自打上一次送走辜清风之后，商雪羡清净了不少，没有商家人没有王家人，真正的岁月静好。
若不是她母亲的牌位还在水月庵摆着，她或许真的会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姑娘，老夫人那边已经传了两三次话，您真的不过去吗？”
老夫人作为商家内宅真正的话事人，她平素极为忙碌，鲜少腾出时间处理别的事情。
可因着商雪羡，她已经命人来传了几次话。
“我以什么样的身份进商家的门？是从小门鬼鬼祟祟地偷溜进去吗？”
商雪羡每一次都拒绝的很直白，可惜老夫人似乎还是乐此不彼地做着同一件事情，就像是想要消磨前者的耐心一般。
“刚才婆子来传话，三日后，水月庵一见。”见商雪羡面露异色，她忙着补充，“届时，七公子也会跟着去。”
“阿承！”
商雪羡双拳微微相握，她倒是没有想到祖母会打出阿承的幌子来，那么这一面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花团锦簇的商家，老夫人逗弄着襁褓中的婴儿，笑着指了指不远处逗弄鹦鹉的商亦承。
“小八，这是你的兄长，你日后可要好好照顾他！”
商亦承听闻小脸蛋一红，也顾不得逗弄面前的鹦鹉，小跑着走到老夫人的面前。
“祖母祖母……我是兄长，我会照顾八弟。”
商家老夫人出生书香门第，这些年又掌管商家后院的大小事务，那精气神中带着淡淡的倦意。
只是那皱在一起的纹络似乎因为商亦承这句话舒展了不少，脸上的笑意也更为慈祥了一些。
“这才是祖母的乖孙，祖母就知道你最懂事。”
她夸奖的时候目色闪过几许忧色，她这身体若是还能撑一十年八年的，临走之前倒是可以给这小子寻一门强有力的亲事做臂膀。
日后在商家子嗣争夺那个位置的时候，他方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