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三人听到这声音都微微一怔，兄弟二人倒也不在乎王枕的抗拒，直接钻进马车。
王家的马车很大很豪华，可坐下来的几人虽然隔着老远，却感觉呼吸颇为不畅。
后面走进来的王枕瞧着这诡谲的气氛，本想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可又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唯恐自己一时不慎碰到了商雪羡的的逆鳞。
自打几年前未能从靳修手中将她带走，他站在她面前从觉得矮了一截。
商家的三公子是一个木讷的主，可二公子却能言善道，虽然此时也有几分尴尬，可还是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听闻妹妹今日欲要前往水月庵，愚兄二人便商量着一同前往。”
“商家与我早已经断绝关系，这所谓的兄妹之情倒是显得凉薄无味了。”
商雪羡倒是没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想法，环顾了二人一眼，声音更添几分嗤笑。
“父亲当日也实属无奈，这才将你逐出家族！如今你既然回来，商家岂能视若无睹？”
自打嫡母死后，父亲欲要将其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便逐渐寡淡，这一次更是暗示他们与他亲近。
虽然不知其中原委，可兄妹之间不必自相残杀自是好事，他们二人倒是欣然应允。
“我只知道三秦古道的袭杀，身在北魏时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时诸位兄长可有宗族情谊？”
商雪羡当初几欲自杀，就是想要保住商家和王家的颜面，可他们不该屡屡刺杀自己，不该将自己的母亲逼上绝路。
亲人的背叛才是蚀骨的毒药，让她真正体会了一把凌迟之刑，碎骨之痛。
“我当初折返回去寻你，你却已经不知踪迹，否则你觉得我需要那般大费周折护你周全？”
商亦戈瓮声瓮气地望着商雪羡，倒是不见平素的冷冽，那眉目之间也毫无压迫感，反而带着几分难掩的委屈。
一句话像是钉子一般扎在商雪羡的心中，她抬眸愕然相望，眸中满是审视，不愿意错过他每一个呼吸和表情。
气氛瞬时又是一紧。
王枕轻咳了一声，手掌放在她的肩头以示宽慰，后者过了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
“当初是你故意为之？”
当年她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又被靳修的言辞刺激，哪能想得到这么多？
“否则，你能等到靳修！”
商亦戈每每想起心里面总觉得气急，当初他本来万无一失，谁能想到会在中途出现了岔子。
硬生生让靳修将人带去了北魏，有了后面糟心的事情。
商雪羡木然的神色微微出现皲裂之色，她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那她这些年对他的怨恨又算什么？
“当初我感觉你体内有一股温热的气息，这才想着将父亲骗过去，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人摆了一道。”
“那是靳修离开之前给我喂下的天蚕豆蔻，他早就料定三兄不会动手吗？”
商雪羡一直好奇靳修的行为，不明白他为何要在一个临死之人身上浪费这么珍贵的药物。
可若是一开始，他就猜到三兄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