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内,苏晚晚跪在皇帝面前,暗戳戳的转移身体重心。她在这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之久,腿都快麻的没感觉了,只能用这种方式省省力。关键是从来到这之后皇帝就在上方好端端的坐着,半句话也不说,以至于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被抓回来。对方又是皇帝,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认命继续跪,内心祈祷着皇帝能早点良心发现。就在她以为这件事没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秦北琰的声音传了过来,“父皇息怒。”
听到动静的苏晚晚偏头看过去,一向平静的秦北琰此刻发丝有些凌乱,身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气息,表情很是紧张。估计是听说了她的消息立刻赶过来的,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是故意把她留在这跪着等他到来。这么明显的套路,秦北琰不会不懂,明明知道却还是赶了过来。苏晚晚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只见秦北琰先是看了苏晚晚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在她身边跪下,“父皇,南下发生的事情和苏晚晚无关,全是我一人主意。”
“她也并没有僭越的行为,是百姓们误会导致一传十十传百,恳请父皇明察。”
话音刚落下,皇帝手中的奏折就直接摔到了他们两个面前,紧接着微言的声音自上方响起,“你给朕好好看看,事到如今竟然还替她说话,朕对你很失望。”
秦北琰当真拿起奏折查看,上面都是指责他宠妾灭妻的言论,这也让他瞬间明白皇帝到底是因什么而生气的。父皇的性子他多少有点了解,平时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其实最看重的就是皇家的颜面,容不得半分不守规矩。结合前两天章华的话,怕是早就已经看不惯苏晚晚,便借题发挥了出来。“父皇知道,我当时是去查案的,并不是去游山玩水,也是为了体恤民情,我扮成普通公子接近真相,后来无奈才暴露身份的。”
秦北琰郑重其事的说着,然而在皇帝看不见的角度,他把苏晚晚的手紧握着。这个道理苏晚晚又何尝不知。以哪种方式办案并不重要,有没有暴露真实身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秦北琰身边跟着的是她这个微不足道的承徽。要带也应该带正儿八经的太子妃,否则传出去只会说太子荒淫无道,即便是查案也不忘把喜爱的女子带到身边宠着。类似的言论都对秦北琰很不利。想必皇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她怨恨颇多,觉得是她阻碍了他宝贝儿子的大好前程,恨不得把她逐出太子府。“你把太子妃放在家里,反而把这苏晚晚带在身边,按名分排也排不到她,你是想让天下人耻笑我们皇家吗?”
皇帝气势汹汹。秦北琰皱了皱眉头,“自然不是,她们都是经常长大的贵女,难免娇贵些,晚晚平日里就喜欢上蹿下跳的,不怕苦。”
听到这话苏晚晚强颜欢笑,为了救她秦北琰也是煞费苦心,不惜故意损她。“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我看你现在为了维护她什么都可以不顾,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一国太子?”
皇帝冷哼出声。听到这话秦北琰也认真起来,“儿臣从未忘记自己的使命,南下也圆满完成,再说当年章华嫁入太子府,是您的意思。”
言下之意,人不是他想娶的,所以现在出现这种局面很正常。这话听得苏晚晚都为他揪心,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么能受得了这么直白的顶撞。想到这他悄悄扯了扯秦北琰的衣袖,想提醒他不要因此太过激烈。结果秦北琰反握住她的手,搞得苏晚晚只能顺由他发作。“放肆!”
皇帝拍案怒气冲冲。秦北琰低下头没再说话,但脊梁始终挺的笔直,说明他从未后悔自己说过的话,也从不后悔自己对苏晚晚的纵容。见状皇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啊,如今都敢和朕顶嘴了,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苏晚晚必须得留下禁足,这事没得商量。”
“父皇!”
秦北琰想说点什么。这时候苏晚晚突然出声,“儿臣遵命,竟然好好在宫中改过自新,向宫里的各位妃嫔多学习着些,殿下心直口快,父皇莫怪。”
秦北鸿虎视眈眈,巴不得皇帝和秦北琰之间出现间隙,他好趁虚而入。她才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原本属于秦北琰的东西,谁也不能给他抢走了去。秦北琰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晚晚,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苏晚晚只好低声解释,“先这样解决,后面我会向你表示原因,这次听我的。”
对上她灼灼的眼神,况且她已经把答应的话说出了口,秦北琰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领命,对着皇帝微微俯首。皇帝的面色恢复了些,大手一挥,“你们先下去吧,有事情朕会通传的。”
秦北琰二话不说拉着苏晚晚扭头就走。等出了殿门便迫不及待道:“你方才分明可以不插手的,我自有办法让你脱身,何必把自己限于皇宫这层险境。”
苏晚晚言笑晏晏,“我希望我不是你辉煌路上的绊脚石,你未免冲动了些,即便是今日父皇真的做出让步,那又能如何?”
“那你就不要在此受苦。”
秦北琰闷声。“在这里怎么能算受苦?即便是你真的维护了我,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总得让父皇出了这口恶气才行,况且你越是对我表现的在乎,父皇对我的厌恶只会不减反增,皇宫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当游玩一趟。”
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据她猜测应该也待不了多久,皇帝会给秦北琰派放任务,到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把她放回家。“你总是替我考虑。”
秦北琰感动不已。苏晚晚轻咳一声没多说,只要自己也没他说的那么伟大,其中还是为自己的为了考虑的,毕竟只有他登上皇位,她才能活。不然他们的结局就跟书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