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往远了说,要不是丽妃,萧妃也不会这么早就去世了,太子对丽妃记恨在心,连带着三皇子,但是三皇子对太子却是愧疚,这两人可不是冤家吗?”
“那娘娘想好了要趟这浑水了?”
“趟,这是爹交给我的事儿,无论如何得办好呀。”
章生自章华院出来之后,便立即出宫到了一处宅子,这宅子处于京城僻静之地,周围人甚少,是章生很久之前置办的一座宅子。进了宅子只见一人在院儿中端端正正的打坐,正是三皇子。“太子那边如何?”
三皇子睁开眼睛,有些疲懒的伸了个懒腰说道:“不是一般的丫头,若是能让这丫头成为我们的人,太子那边自然会同意。”
章生倒是有些奇怪,传闻太子极其宠爱这女子,擅自做主将人弄了回来,此事还让皇上大怒,罚俸禄两年,禁闭十日,本来还想将这女子赐死,但不知太子与皇上求了什么情,愣是让皇上放过了。“不是一般的丫头?看来能让太子迷成这样也确实不可小觑。”
秦北滇想起那丫头在院儿中肆无忌惮的泡脚,便觉得有趣:“怕是没那么容易。”
“为何?”
“这丫头看上去没甚心思,也不是在意朝堂的人,若是贸然出击,恐怕会适得其反。”
“那丫头先放在那儿,来京这几日,得先搞定浮华楼。”
秦北滇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阳光眯了眯眼,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将军放心,我会办好的。”
话音刚落,人便出了门。半个时辰之后,京城最大的酒楼——浮华楼门前站着一男子,正是三皇子秦北滇。秦北滇一甩袖子大大方方的进去,却被门口的小二拦了下来。“这位公子,进咱们浮华楼得要令牌。”
是了,这浮华楼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达官贵族尚且要花点功夫,更何况一般小老百姓?于是这浮华楼主人为了防止不必要的人进去,弄了个令牌,只有出示令牌之人才能进去。三皇子之前也听闻过这件事儿,也派人去办了,可谁能想到拿个令牌跟登天一般,派个侍卫去办还不行,得本人亲自到场,在令牌上刻上名字。秦北滇略微思考了一番,靠近了那小二,而后手上顿时出现一把匕首,抵在那小二腰上:“这就巧了,我没有令牌,你若是不放我进去,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吧。”
那小二也不是个吃素的,也是,在这浮华楼的哪个是省心的?脸不改色面不红的说道:“这位公子若是捅了我,自会有人为我报仇,公子想做什么请便吧。”
秦北滇不是个好惹的主儿,生平最恨有人理直气壮的跟他说话,这刚准备下手,楼内一声轻喝却制止了他:“住手。”
秦北滇一看,只见出来一女子,应当是李青了。传说这浮华楼的主人乃是一女子,这女子平常不见人,却能将这些个达官贵族笼络的极好,手段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秦北滇放下匕首,用手帕擦了擦手,一边擦一边问道:“想必这位便是大掌柜的了。”
说完将那帕子扔在小二头上。李青微微一笑,轻声道:“让人进来吧。”
“是,公子请进。”
秦北滇进了门才看见这酒楼的全貌,怪不得说是京城最豪华的酒店呢,那桌子一看便知道是金丝楠木的,条理纹路极好,还散发着一股子清香,不仅如此,那桌子边都镶嵌着金丝,一溜一溜的绕着桌子,跟金蛇一般。这酒楼中有四个柱子顶着,每一根柱子上面都是雕龙画凤,碧玉镶嵌其中,而后金丝缠扰在外,木匠手艺也是极好,栩栩如生,与皇宫内的竟然差不了几分。秦北滇跟着那李青进门,来到一雅间,此时才看清了李青的面貌。李青生的倒是好,不似风尘女子,却小家碧玉看着让人舒坦,发髻不似一般女子盘来盘去,却是一溜往上形成马尾,清新中带着一丝飒爽。秦北滇坐下说道:“李掌柜,刚才多有得罪,见谅。”
李青端起茶来啄了一小口:“无事,只是我却想不通了,三皇子一向征战沙场,对酒肉之事不甚在乎,今儿个怎的有空来我这浮华楼?”
“此次来,想见你背后之人。”
李青挑眉:“背后之人?那人可不是谁都能见的。”
秦北滇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颇有意味的说道:“是什么人这么厉害,竟然比当今皇帝还要厉害,想见都见不得。”
“这话可说不得,主人并非什么大富大贵,只是平日里不爱见人,只爱赏赏花读读书。”
“若真是个那么清静的人,便不会布下这浮华楼了。”
李青微微一愣,抬头看着秦北滇,而后松了一口气儿,想必他应当不知道主人是谁,便笑着说道:“只是为了自保。”
这时候小二在门外说道:“掌柜的,令牌已经做好了。”
“拿进来吧。”
门口小二将令牌放到桌子上便走了,秦北滇拿起令牌,只见这令牌是用上好的青铜做的,整身为深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还散发着一股子凉气。不愧是浮华楼,连一个小小令牌都做的如此精妙。“李掌柜,此事还请你原话转告那位,我想与他见一见,有要事相商。”
“是,李青自会转告,但是主人想不想见,便不是我等做的了主的。”
“三日之后我会再来一次,若是那位有心,自然会来。”
“是,来人,送客。”
秦北滇走了之后李青立即将身上那轻纱换下,换了一身男子便服,骑上了马往郊外赶去。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停下了,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宅子。奇怪的很,这宅子外面看起来破败不已,甚至还生了蜘蛛网,怎么看怎么像个鬼宅子,一般人甚至轻易踏入不得,怎的这李青会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