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心浑身巨震,她颤声哀求:“老爷,求你救救臣妾啊!”
罗渊迅速将她抱在怀里安抚:“别哭,你没错,有我在,没人敢把你送进大牢!”
宁小苏险些都要气笑了,罗渊这般袒护她,是完全不把朝廷律法看在眼里啊。
果然,他满脸厌弃的说道:“萧少卿,我也不追究你们擅闯家宅的罪责了,此事就此了结,赶紧带人带狗离开,不要耽误本官宴客!”
萧素冷哼:“恶妇宁清心犯罪,大理寺必须把人给带走,难不成罗指挥使打算言而无信?”
罗渊面色青白交错,他刚刚之所以自信的说出那句话,是因为相信宁清心绝不会做出偷换庚帖的恶事。
犹豫片刻,他才说道:“萧少卿,你们大理寺就这么不近人情吗?她固然有错,可她现在已经怀有身孕啊!”
宁小苏毫不犹豫的打断:“怀孕不是可以犯罪的理由,她若是半点顾忌自己是快要当母亲的人,就该谨言慎行,老老实实在家养胎待产!”
围观的老百姓也忍不住议论纷纷:“就是,既然是孕身,怎么着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啊,哪儿能坏人姻缘去呢?”
罗渊只觉得一张面皮烧的难受,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被人戳过脊梁骨。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几名獒犬就已经将宁清心包围起来,吓得她嗷嗷哭叫:“老爷,救我啊!”
罗渊被吵的脑袋疼,他厉声呵斥:“你闭嘴,别人都是娶妻娶贤,你倒好,刚回京城就丢人现眼惹麻烦!”
宁清心喉头一哽,眼底陡然闪过惊慌,难道老爷这是要舍弃她了吗?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无比绝情的话:“好,你们将她给带走吧,本官再不阻拦!”
宁清心只觉得一颗心像是灌了铅那般的往下沉,怎么会这样呢?老爷不是很看重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吗?
她焦急说道:“老爷,你就算不看我,也看看这个孩子,他是你的血脉啊!”
罗渊充耳不闻,径直回到府内,并命人关上了大门。
宁小苏命人堵住了宁清心的嘴,特意找来一辆囚车将她给拉走。
昨天回来的时候,她很是嚣张,几乎是在街上出尽了风头。
一夕之间,她竟然又沦为阶下囚。
就很丢人!
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还向囚车里面扔了臭鞋。
她眼底的杀意一寸一寸点燃,她用力攥紧拳头道:“宁小苏,羞辱之仇不共戴天,但凡我宁清心还有一口气活在这个世上,我跟你不死不休!”
宁小苏坦然自若的眯起眼睛:“等你还有机会踏出牢房先!”
宁清心浑身冷意袭来,是啊,她现在以偷盗论罪,若是贱丫头揪着不放,少不了十年牢狱之灾。
不行,得赶紧想办法让罗渊救人,她就不信他真不顾忌腹中的孩子了。
囚车很快就来到大理寺,萧素也没含糊,直接将她收押。
恰在此时,高老步履匆匆的走过来,急切道:“少卿大人,你来的正好,刑部尚书崔大人要移交案子!”
萧素拧了拧眉心,他才跟小苏定下婚事,原本是打算着要带她去选信物的。
他看了一眼小丫头,打着商量:“要不然,咱们听完案子之后再去选信物?”
她毫不犹豫的点头:“嗯,案子为重!”
两人来到大理寺书房,就看到刑部尚书崔浩面前堆着一摞卷宗。
他面色焦灼的起身:“萧少卿,你得救我全家老少的性命啊!”
萧素一把扶住他:“到底是什么案子这么严重?竟然还牵扯你全家了?”
崔浩伸手拍了拍桌子上的卷宗,神色愤然的说道:“城内出了几桩极为蹊跷的案子,死的皆是只差一天及笄的少女,最后一名死者是老圣恩侯的嫡孙女啊!”
宁小苏是听说过这位圣恩侯的,是跟先帝一起打拼天下的老将,自退下来之后,就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他子嗣单薄,儿子和儿媳皆是死于那场军粮延误的战争。
天运帝觉得愧疚,就给老圣恩侯颇多奖赏。
然而,他不但没收,甚至还连自己的俸禄一并退给朝廷,他放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养活孙女,绝不依靠朝廷俸禄供养!”
却没想到,他的小孙女竟然被人给杀了。
崔浩揉着猩红的眼睛道:“老圣恩侯哭求皇上,他此生再无半点念想,唯独希望能尽快找到真凶,让他惨死的孙女儿瞑目啊!”
萧素不敢怠慢,认真看完卷宗,顿时气的面色铁青。
他沉声说道:“仵作验尸记录的太过于简单,再让苏儿重新去验一遍尸体!”
崔浩带着两人前去刑部,萧素那张面容阴沉的都能滴出水来。
宁小苏起初还不理解,但是看到尸体之后,她也面色骤变。
足足有五具尸体摆放在堂前,皆是年纪不大的瘦弱女子。
宁小苏从前看到尸体的时候,都能冷静对待,可唯独这一次,心口间像是塞了棉花那般,堵的难受。
她率先走到第一具尸体旁边,咬牙道:“外伤明显,女子特征皆被利刃割掉,伤口呈弯曲形,应该是剔骨刀之类的!”
崔浩满目震惊,刑部的验尸仵作根本就没有推断出是什么凶器。
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眼就瞧出来了。
萧素连忙命人记录,半点都不敢遗漏。
来到最后一具尸体旁边,她应该是死后不久,虽然死状同样凄惨,但是还能看出她姣好的容貌。
崔浩介绍:“这就是圣恩侯的孙女,自小体弱多病,据说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养这么大!”
宁小苏记起来了,之前参加宫宴的时候,见过这小姑娘一次,披着雪白的斗篷,跟小七玩的很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下繁杂的思绪,垂眸验尸。
同样是几处锋利的割伤,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看着那几处血窟窿,她拧紧了眉心。
萧素低声询问:“有什么发现吗?”
宁小苏面色凝重的回答:“如此恶劣的杀人手法,着实罕见,凶手割去的地方都是女子特征,应该是同一个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