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们很快就被负责人叫了回去,南宫辂也跟姜絮做了最后的道别。
“谢谢你今天能来,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我的小粉丝。”临走前,南宫辂说道。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慢慢离开了她的视线,姜絮还是禁不住一阵怦然心动。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梁时俊在问她话。
一回头,她便看见了梁时俊那张神色紧张的脸。
说来,她也觉得挺愧疚的,这电话还没打呢,她就能猜到徐司寒肯定会问责于他了。可这一切究其原因,都不关他的事,全是她不小心,还拖累到他了。
“仔细想想,那水也是挺奇怪的,刚才我听南宫辂那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不对。”这时,顾歆若有所思道。
提到舞台上的水,姜絮也不由得回想起了方才的情况。那时一阵地转天旋,她只记得稳稳地被南宫辂接住了,也没多留意脚下。
也是,本来走得好好的,这鞋也没问题,怎么就突然摔了呢?
“现在到哪个组了?那水应该也被撤了吧。”顾歆一阵懊恼道。如果早点意识到的话,她本可以让人暂时保留一下现场的,现在什么证据都被销毁了个干净了。
她们这边一阵讨论热烈,梁时俊都像是充耳未闻似的,自顾自地给姜絮泡着姜茶。
“先喝杯姜茶吧,暖暖身子,你在台上穿那么少,肯定冻得不轻吧?”梁时俊把那热茶塞到了姜絮手里,担心地说道。
他是她此行陪同的医生,她出了什么事,他都得负责任。
不过想起刚才突然被人在后台叫走,到了地儿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不过是一个临时演员受了轻伤,梁时俊也是一阵若有所思。
“梁医生,我不是见你一直在待机室里的吗?怎么又突然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顾歆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问道。
这样一来,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这根本就不是单纯的表演事故,而是有人预谋已久的。
梁时俊刚想开口,姜絮便示意他可以不用说了,她心里已经大概锁定了两个人。
难怪刚才在后台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和南宫辂看,恐怕那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也怪她只顾着和南宫辂说话,没好好观察情况。
能如此只手遮天,在她认识的人里,有这样的目的并且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个人。
深夜,郊外一处废弃仓库。
偌大的仓库里,只亮着一盏老旧的灯,灯下面摆放着一张积了尘的方形木桌,一个女人在桌前坐着。
“让你拍的照片呢?”听闻门口处有响声,她头也没抬,就问道。
那人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站得远远的,也不敢靠近她。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难不成,我问你话呢,照片呢?你钱不要了?还是说,你想坐地起价?”许久没听见回应,女人微微侧身,蹙眉盯着那人看,语气明显有些不悦。
周遭的空气一时间像是凝结了似的,那人又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徐小姐,我真的没想到会半路杀出来一个南宫辂。如果不是他的话,眼下照片已经到,到手了,”那人唯唯诺诺地说道,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仓库。
徐芳菲正想发火,却发现人已经跑了个没影了,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她抬腿就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四周随即尘土飞扬了起来。
该死的,怎么每次都会有人跑出来护着她!她咬牙切齿地想道。
徐司寒私邸。
“怎么样了,姜絮还是不肯接电话吗?”徐司寒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着,见管家行色匆匆地进来,连忙问道。
现在距离他得知她受伤,已经整整过去了五个小时。他已经让管家打了无数个电话过去,可那边还是没有接。
“回少爷,顾歆小姐那边传话来了,说少奶奶只是轻微擦伤,并无大碍,让您无需担心。”管家禀告了最新消息。
话音刚落,徐司寒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他不是不知道她在躲什么,她就是怕他责怪她罢了。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不接电话吧?这样一来,他成什么人了?
“你告诉顾歆,如果半小时内我没接到姜絮亲自打来的电话的话,回来直接跟我写辞职书。”徐司寒冷声说道。
管家领了命下去,房间里便又只剩下了他一人。
这是他这好几天以来,第一次回家,只是因为听说了她在z城出事了。他扶额在身后的椅子上坐下,轻叹了一口气。
他早该想到会发生意外的,不应该因为一时心软放她去。
自从她离开后,他就极少喝酒,可今天不知怎的,他总想来上几杯。想罢,他便起身朝酒柜走了去,随手从里面挑出来了一支红酒。
品到一半的时候,电话便响了。
他神色淡淡地瞥了手机屏幕一眼,不动声色地又抿了一口红酒,满腔甘甜果香。
电话第二次打进来的时候,他才悠悠接通了。
“怎么,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他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半点温度。
虽然见不到她的脸,但他能想象得到,她现在应该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而且她想好的所有措辞和借口,都被他这句话给全部截胡了,说不成了。
冗长的一阵沉默,谁也没开口打破。
“我真的只是擦伤了一下,司寒。你不要责怪梁医生和顾歆,好不好?”良久,姜絮才小心翼翼地冲话筒说道。
真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来了,而且是变本加厉地来了。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面对的,眼下这都成什么不可收拾的场面了。她一阵扶额,懊恼地想道。
主要是,她没想到徐司寒真的会生气。平日里,倒也没见他如此小肚鸡肠。现在距离一远了,他真是什么毛病都显露出来了。
“如果我不让管家那么说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打电话了?”徐司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语气又冷了几分。
说完,他眼神淡漠地凝视着空空如也的高脚杯,像是想透过那透明的器皿,看到些什么似的。
“不是,我只是怕你生气,你知道的,你这人生气真的不好哄,”姜絮一阵慌不择言,说着说着,就被顾歆捂住了嘴巴。
果然,徐司寒听了,脸色又霾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