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自然是在没有惊动媒体的情况下敲定的,先不说徐杰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光是这光明正大劈腿的事传出去,相比之下,更多的是对徐司寒不利。
仲使徐杰眼下再怎么不妥徐司寒,终究还是将他当作继承人来看待的,自然不会他吃这个亏。
反正那边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徐司寒放弃这个在徐杰眼中一点儿也不光彩的妻子。
而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背后自然是少不了徐芳菲的推波助澜。相信如果不是她经常在大伯父耳边“美言”几句的话,此事的推进也不会这么迅速。
可虽然这局势是看得一清二楚,徐司寒却是有些麻木了。
他每晚留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抽出时间来,在这落地窗前站上一站,无论公务是否繁杂。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养成了习惯。
站在这里看向脚下这车水马龙的城市时,他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屏息感。明明这眼下的每存土地,都几乎约等于是徐家所有的。
可能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自觉地有些失重的感觉。
有的时候,人拥有得越多,就越会有一种失去掌控的感觉。时下他眼里所装载着的这个城市,在不久的将来,也将直接是他所拥有的东西。
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他沉思的氛围。
他有些不悦地扶额,转身朝那屏幕亮起了的手机走了去,办公室里的只亮着几盏光线不太敞亮的小灯,集中照明他的办公区域。
“堂姐?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魏红婼那边传来一阵翻动纸张的声音,像是在翻看着什么资料。
“那个千金小姐的档案,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你先打开看看。”魏红婼说道。
他在电脑前坐下,轻轻摇了摇鼠标,屏幕亮起后,他输入了密码。
刚进入主界面,网络邮箱便即时提示了他有一封新的邮件。他凝神点进去一看,下载了邮件里附上的附件文档。
这就是徐杰为他选定的女人,宁如刖,宁家最小的女儿,今年才刚满十八。
先不说这履历了,光是看这年龄,他心里就已经有些膈应了。
这老头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丫头才几岁,就算你再怎么想跟宁家攀上关系,也不该拿这么小的孩子来开涮吧?他扶额,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挣扎。
可古往今来,只要是陷入权力斗争,双方必定都是使出浑身解数。徐杰之所以会盯上宁家小女儿,是因为宁家除了她以外,就再无未婚配的女儿了。
说起宁家,在b市那可是皇亲贵族般的存在。他们的祖先是先朝的名门望族,血脉一直延续下来,即使到了这一代,还是名声享誉。
如果徐宁两家强强联手,那别说是这b市了,就连这偌大的疆土,不久后也将是他们的天下。
“看了吧?宁如刖是谁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掐准了时间,魏红婼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徐老贼打的什么算盘,她这个做女儿的,能不清楚吗?她冷哼一声,用红墨水的笔在一张老照片上圈出了徐杰的脸,狠狠地画了一个叉。
次日,晚上七点。
一辆辆高级轿车在劳伦斯莫顿酒店门前停下,酒店的服务生一一接待了从车上下来的客人。
挨近七点半的时候,一辆灰蓝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地停在了酒店大门前那长长的台阶下。几个眼尖的服务生刚瞧见那车牌号,就慌忙小跑了上去。
但凡是在这家酒店工作过的人,都会记住这个特别的车牌号码。因为这是宁家小千金的爱车。
车门从外侧被打开来,穿着华丽小礼服的宁如刖优雅地迈出了一只脚,在两边服务生的搀扶下,她稳稳地来到了地面上。
宁如刖今天穿的是小众设计师皮特•jr的得意之作,小宝石公主,设计理念源于cas在k中的歌词,我喜欢的是低调而高贵的黑。
这件作品,全球只有五件,国内只卖出了一件,就是宁家给最宠爱的小女儿买下的。
这条黑色洋裙是收袖口,收腰线的设计,极有设计感,简约却落落大方。虽然不是量身定做,可宁如刖的本人的气质却出奇地与之相配。
她将头发都梳至脑后,脸上的妆容看起来乖巧又不失贵气。
“父亲。”她挽着服务生走进了酒店大厅,刚好碰上了正在与父亲谈话的徐杰。
两人本来相谈甚欢,见了宁如刖,徐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
“如刖啊,这是徐叔叔,徐小少爷的大伯父,你快过来问声好。”
“叔叔好。”
宁如刖看起来极其会讨长辈开心,一番聊下来,徐杰更是喜上眉梢,认为这回选人可是选对了。
“天啊,那个就是徐小少爷吧?”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天啊,好帅啊!”
“谁来帮我掐一下人中,我感觉我要被他帅晕过去了。”
……
这时,门前传来一阵不小的骚动,宁如刖凝神看过去,是一些堆在那里围观的名媛们在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此次晚宴,徐杰只是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说了徐小少爷会来参加,大多数人都不会往已婚的徐司寒身上想,都听风就是雨地认为是备受徐杰宠爱的表少爷徐司敬。
宁如刖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尖,她想要看清楚那小少爷是什么模样,又不想显得太过没礼教,不矜持。
身着华服的徐司寒从一辆银灰色的敞篷布加迪威航上下来,他从那凛凛月色中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轻盈的微风里。
这是宁如刖生平第一次见到长相如此贵气的男人。
他不止生得格外俊俏,那俊朗中,还带着一丝隐晦的媚。这是在男人的长相中极其少见的。看他缓缓朝她的方向走来,她几乎是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手还稳稳地抓着裙摆。
没曾想,他只是目不斜视地从她身侧走了过去,甚至就连余光,也没落到她身上半分。
宁如刖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去到了父亲和徐叔叔的跟前,父亲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极少见父亲这样主动和一个年轻人交好,看来这个小少爷也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