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司寒前脚刚走,左彦礼的车就开来了。
远远地看着徐司寒的车开走,左彦礼着急忙慌地下了车,一看到戒备森严的门口,只觉大事不妙。
这个阵仗看来,那消息的确是真的。
他快步朝大门走去,还没能完全靠近,就被守门的两个八尺大汉给拦下了。他们都是徐司寒请来的保安公司的人,奉命守住姜絮。
“我是左彦礼,左氏集团的总裁,和你们姜小姐私交匪浅。”硬来的不行,左彦礼只好拿出了名片,出示给他们看。
没想到这两人看了之后,更是坚决不放行了。
“徐少爷有令,如若是此人来访,一定不能让他进去。还请左先生自重,如果你想要硬闯的话,我们后台会立即和警局连线。”其中一个人把名片重新塞回他手里,语气冰冷地说道。
说罢,左彦礼就被这两人像拎小鸡似的,丢出了院门外。
整个人腾空倒地的那一霎,左彦礼只觉屁股像是被什么硌着了,伸手一摸,这西服裤子都擦破了,指腹上还染上了一点血和泥沙。
他当下没觉着疼,还是在站起来的时候抽动了伤口,才疼得呲牙咧嘴了起来。
这时,秘书从副驾驶上下来,赶紧上前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接着用矿泉水浇湿了一条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
“这姓徐的明摆着就是跟您对着干,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秘书扶着左彦礼上了车后座不满的抱怨,眼下他有伤,车自然是她来开了。
遥遥地看着徐家大门,左彦礼心有不忿地咬住了下唇,一拳砸在了真皮车座上。
警局。
徐司寒一行人刚来到警局门口,就被陈警官的人给迎接了进去。那阵势,可谓是够大的,都惊动了当地的警察厅长。
“师兄,徐芳菲就在里面。”一路来到了审讯室外,陈警官刚从里面出来,简单对徐司寒交代了几句。大意就是让他多少控制一下情绪,毕竟这里是警局。
他微微颔首,接着径直从陈警官身侧绕过,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光线不算敞亮,却照清楚了徐芳菲的整张脸。她听闻门口有动静,机械地把脑袋转了过去。
对上来人的眼的时候,她迅速移开了视线,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这时,一个女警拿了两杯热水上来,她放下杯子的时候,用力很猛,里面滚烫的水溅到了她的手背。
如果是平时,徐芳菲早就站起来和她理论了,但现在,她只是故作无事地拿手擦掉了那水。虎落平阳任犬欺,她现在这番田地,没资格跟人较劲。
陪同徐司寒进来的警察也拿了审讯资料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这是何等冗长的沉默,房间里安静得让徐芳菲觉得,连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徐司寒就这么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时半会也没有其他动作。但徐芳菲注意到了,他那青筋暴起的手背。
该死,到底收买成了吗?不是说好了让人传个信的吗?她这会儿其实没空管徐司寒,心里一直惦记着的都是让人买通主治医师那事。
她早就听说了,司寒哥的心腹医生不在,这次是临时请来的医生。当机立断,就让人带了钱去找那人。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眼下恐怕已经,
想到姜絮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她的脸上就露出了阴沉的笑意。
不过是一闪而过的面部表情,却是被徐司寒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冷哼一声,将几张照片“啪”地摔在了桌面上。
她那些小肚鸡肠的事,他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瞒着警方的。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干脆可以免了。
“不可能,不可能,”徐芳菲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大跳,一瞥见照片上的内容,就胡乱地连着撕碎了好几张。
看着她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徐司寒只觉心寒。原来这么多年来,他养虎为患却不自知。甚至直到刚才,都还以为她是迷途知返的。
“哗啦——”
徐芳菲伸手猛地一扫,桌面上的照片纷纷被扫落在地。
“司寒哥,那个女人是妖物!她注定是要死的,她如果不死的话,迟早会迷惑所有人!”她说得头头是道,如果不是行动不便的话,她早就上前拽住徐司寒了。
在现在的她眼里,包括左彦礼在内,所有人都被姜絮下了蛊,中毒太深,病入膏肓。正是众人皆醉她独醒的时候,她就有义务警醒所有人!
但她可不知道,在徐司寒眼里,她才是那个无可救药的人。
毕竟兄妹一场,他不可能真的当面对她做什么,只是冷着脸摇了摇头,三两步上前抓住了门把手,就想出去。
再留在这里,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你你你这小子!是疯了吗?!”没想到,门先一步被打开来了。徐司寒甚至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不过那人没说几下就被警员架住了,徐司寒拧着眉从西服的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轻轻地拭了拭脸上的唾沫星子。
那人不是谁,正是徐芳菲的父亲。他也料想到了会是徐父,现在这个时候敢上警局来闹的,也就只有他了。
“先生,如果你再动手动脚,我们将以寻衅滋事罪对你进行控告!”这时,陈警官上前,掷地有声地说道。
一见父亲来了,里面的徐芳菲自然是立马不安分起来了,闹腾着要她爸把她弄出去。
“爸!这鬼地方我是真的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你快救救我!司寒哥他疯了!!”她大着声朝门口吼道,几乎整个警局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徐父颤抖着用手指着徐司寒,已经是气得表情都扭曲了。他生平最疼爱的就是芳菲,本想着他这个当兄长的会好好珍惜她,没想到,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徐司寒,我就问问你,你这么对芳菲,就没想过长辈们会怎么下罪于你吗?!”虽然已经气得两眼翻白,但他还是留着一口老气,硬是把话说完整了。
这一说完,他就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如果不是有人扶着,早就倒下去了。
“徐司寒,没想到你居然连我爸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