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絮，你们在一个组里也就剩下那么几周左右的时间了，你看要不我代她道个歉就算了？你也知道她那个脾气，”
梅姐看着很是为难，她既不想得罪姜絮，又觉得说服不了雪莉道歉。
“梅姐，这样不太合适吧？你能替她道歉一次，难道还能替她道歉一辈子吗？”
听了梅姐的话，姜絮不急不忙地说道。摔了杯子事小，但她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日后不小心传开了，她的面子要往哪儿搁？
知道是没有弯儿可转了，梅姐只好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出门找雪莉去了。
“阿歆，这不像你啊。”
她走后，待机室就只剩顾歆和姜絮二人。
姜絮扶着椅子坐下，意有所指地看了顾歆一眼，故作不在意地闭目养神了起来。
的确，按顾歆的脾气，雪莉就算摔了好几个杯子，也不至于这么当面就跟她撕破脸皮。她是一个很注重自身修养的人，遇到这种事，一般不会当面抓住对方不放。
“我只是觉得她也太欺人太甚了，”
顾歆的语气明显有些不对。
“是因为左彦礼，还是小岩？”
姜絮直截了当地戳破了她的伪装，一双好看的眸子眼神锐利地盯着她看。
这话说得伤人，顾歆再也没忍住，转过身掩面哭了起来。她一直紧紧地捂着嘴巴，努力地不发出任何呜咽声。
看着她不住抽动的肩膀，姜絮的心也是一酸，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顾歆才好。
因为无论怎么看，她都是那个最没有资格去安慰顾歆的人。
“上次在医院见他，你动心了吧？”
一想到当时打电话回国叫左彦礼帮忙的人就是她，姜絮突然觉得很残忍。当时怎么就没有想过顾歆的感受？到现在才假惺惺的故作同情的样子。
“对不起，我总是在做伤害你的事，也从来都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
越看顾歆努力隐忍的样子，姜絮就越觉得负罪感重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知道现在才说这话未免也太圣母了，好像站在了什么道德制高点似的，起不到一点实际用处。
“不要再说了，你也不想的，都是我自作自受罢了。”
顾歆转身，像是已经把所有的坏情绪都宣泄在刚才抹掉的眼泪里似的，淡淡地笑了笑。
“你怎么能这么说，”
她的故作坚强让姜絮再也没忍住，冲上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是我让你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还一直默默承受着跟血肉分离的痛苦，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还你名分的。”
两人都平静下来之后，姜絮给顾歆倒了一杯热茶。
“你刚才没听到左彦礼说，要跟徐芳菲抢小岩抚养权吧？”
仔细想了想，她还是觉得顾歆有权知道，就说了出来。
“什么？他们不是还没结婚吗？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谈抚养权的事？难道都还没结婚，就已经想好离婚了吗？”
顾歆差点没把喝进去的茶全都吐出来，拼命地咳嗽着。
“按照他们当初的协议，他们会在本周末去民政局登记结婚。这也是左彦礼去警局把她捞出来的原因。”
姜絮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好让她缓过来。
“所以呢？刚结婚就要离婚吗？”
虽然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但顾歆还是理解不了。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不结婚？
“这是左彦礼决定的，谁也干涉不了他的决定。”
一想到他当初为了徐芳菲毅然决然的样子，姜絮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当初的痛彻心扉。
“孩子是无辜的，就不该被迫卷入这场本可以避免的战争，”
每每想起那个孩子乖巧的模样，顾歆就鼻子一酸，差点又控制不住情绪了。
“那他们还要办婚礼吗？”
左彦礼私邸。
“徐芳菲去哪了？不是让你们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到处乱跑的吗？”
刚处理完公务回家的左彦礼一脸疲惫，看了一圈没找到徐芳菲，问责佣人道。
“左先生，我们实在是拦不住徐小姐，她非说要去看婚纱，今天一早就出去了。”
几个佣人也是左右不是人，既不敢得罪徐芳菲，又得在左彦礼这里挨骂。
“去了哪家店看婚纱？有跟你们说吗？”
……
天鹅堡高级婚纱定制。
“您确认一下信息有没有错误，在这边交纳定金就可以了。”
在徐芳菲准备签名交钱时，一辆劳斯莱斯疾驰而来，在店面外的公路上刹出了一道很深的轮胎痕。
一个身着亮灰色高定西服的俊朗男人推门下车，看得店员都没移开眼睛。
“那就是您刚才说的未婚夫吗？真是一表人才啊。”
店员正想奉承徐芳菲几句，好让她选择更高级的套餐，没想到这马屁却是拍到了马腿上。
“对不起，我们不签了。走，回家。”
左彦礼一冲进店里，就把桌面上的表格塞回给了负责的店员，拽起徐芳菲的手就要拉她走。
“不是，先生，”
“左彦礼你怎么回事？我们周六就要去登记了，今天都周四了，我来看件婚纱都不行吗？！”
徐芳菲觉得丢脸，直接就甩开了他的手，作势要把表格拿回来填。
“原来你也知道我们离登记不远了？现在想着选婚纱，当初怎么不好好想想怎么才能不进局里蹲着？”
“你说这么大声做什么？！”
左彦礼的话让徐芳菲觉得很没有面子，看着几个店员的异样眼光，红着脸冲了出去。
“你如果觉得丢人，当初就不该做那么丢人的事！现在才觉得羞，不觉得迟了一点吗？”
看着快步跑开的徐芳菲，左彦礼冷嘲热讽地说道。
啪——
一记耳光甩在了左彦礼的脸上。
“这一巴掌，还给你。”
徐司寒私邸。
“少爷，芳菲小姐本周末就要登记结婚了，您看一看要挑选一些什么金器作为赠礼？”
管家拿出了一份名录，放到了徐司寒的办公桌上。
“你帮我拿主意就行了。”
徐司寒正在忙分部的事，把名录给管家推了回去。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她这婚结得丢人，我也没心思给她选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