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别那么大的声,等下让徐丫头听到了,又该找彦礼出气了。”
左父伸手捂住老婆的嘴,好让她小声点。没曾想,一直站在楼梯拐角还没上楼的徐芳菲一字不落地都听见了。
按照原来她的脾气,当下是要立马跟左彦礼养母对峙的,可她现在已经没了那个精气神,只是木然地迈腿朝楼上走,刚才听的什么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叔,姨,我回来了。”
徐芳菲这头回房,左彦礼这头就回来了,怀里抱着已经睡熟的左岩。
“哎哟,你怎么又把这小祖宗给带回来了?菲菲就在房间呢,看到又该闹你了。”
养父一见左岩,就跟见了瘟神似的,皱着眉说道。
“叔,我带他去玩,他太累了,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着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法对着面前这个温厚的男人叫一声“爸”,许是执念太深了,变成了不能结痂的伤疤。
“别听你叔乱说,来来来,我带这小宝贝到房里睡去,可别把他给吵醒了。”
和养父不一样,养母打从第一次见面,就跟小家伙很投缘,可喜欢他来家里了。她小心地抱过孩子,没好气地白了老伴一眼,哼着小曲儿走进了房间里。
“行了别看啦,没你的事了,赶紧上楼看看菲菲怎么了,她看起来不大对劲。你上去好好开导一下她,不要老是把情绪藏着,容易生病。”
养父拍了拍左彦礼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知道了,叔。”
左彦礼把视线收回,给了养父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无论如何都会稳住徐芳菲的,这一点,不需要养父提醒,他都时刻记得。
“芳菲,我回来了。”
推开房门,左彦礼看到了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一卷的徐芳菲,以为她还在因为那事生气,就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试探着推了推被子里的人。
“什么啊,原来睡着了?不是开了空调么,怎么还浑身大汗的,”
左彦礼看着睡梦中依然眉头紧锁的徐芳菲,心想她大概是做噩梦了,连忙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
“凌峰哥,求求你了,千万不要让彦礼知道,求求你了,”
这时,徐芳菲几声呢喃似的梦话让左彦礼手一松,一下没抱稳把她落到了枕头外。
凌峰哥?顾凌峰?
男人的本能让左彦礼感到了些许不妙,他翻找了徐芳菲的包,把手机拿了出来,用她的指纹解锁了。
短信,聊天记录,电话,都没有一点可疑的地方。但偏偏因为这样,就显得太过不正常了。左彦礼皱着眉看向睡得好像不太踏实的徐芳菲,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疑了。毕竟她虽然闹腾,但本质还算是个安份的女孩子。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有一条微信消息。
“芳菲,你终于想开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啦?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不会走漏风声。”
左彦礼点了进去,发现徐芳菲没有对这个人设置备注。不过对应她刚才的梦话,这个人肯定就是顾凌峰了。
你找芳菲有什么,
左彦礼还没把“事”打出来,对方就发过来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他都认识,但他认识中的这二人,并不是照片里的关系。
“徐芳菲!”
左彦礼极力抑制住了自己,没把手机摔到地上,他朝床上的徐芳菲大喊道,表情已经是十分隐忍。
“嗯?你,你回来啦,”
“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半梦半醒中的徐芳菲看着摔到自己面前的手机,揉了揉眼睛。
“彦礼,你,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还能是怎样?说,他睡你几次了?”
再怎么说,左彦礼也是个男人,即使他对徐芳菲无意,可这赤裸裸的偷吃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总之,你不翻我的手机,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我会解决的,只要你不告诉司寒哥,一切都还有得挽回。”
徐芳菲拼命伸手抓自己的头发,过了很久,才平静地说道。
美国,周墨存的庄园。
“快点过来吧,派对开始啦!”
听说今晚会有小雨,周墨存让人在庄园搭了一个小棚,上面绑了不太厚的刺绣防水布。玛格坐在篝火旁,逗弄着家养的柴犬。
姜絮看着正在招手的周墨存,牵着徐司寒走快了几步。环顾四周,顾清莲果然不在,看来是真的“休养”去了。
“周墨存,你所说的派对就是烧烤吗?”
姜絮看周墨存活像是个卖烤羊肉串的,打趣道。
“姜大小姐,因为本来是没有‘结婚’派对这一趴的,而且今天顾小姐也不在,我们就随便烧烧烤算了吧?”
周墨存正被烟熏得够呛,不太想搭理姜絮。刚想叫玛格,发现她已经拿着毛巾过来了,两人说了些话,玛格有点不情愿地吃了周墨存那烤焦了的一串墨鱼丸。
“锡纸在哪里?我想做蜜、汁鸡翅。”
姜絮找了一圈没找到锡纸,试图用生硬的英文朝玛格发问。
“给你。”
刚想开口,徐司寒拿着一卷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锡纸,静静地递给了她。
“你喜欢吃蜜、汁鸡翅吗?我也给你包一个呀。”
姜絮笑盈盈地接过,动手挑起了鸡翅。
“太油腻的东西,你不要吃太多,知道吗?”
看姜絮好像心情很好,徐司寒也不忍多说她,吃几个应该没事的。
“知道啦,你比danny还要啰嗦,所以你到底吃不吃嘛?”
姜絮挑了几个大的,问道。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徐司寒看着姜絮眼瞳里的篝火闪烁,夜色模糊了她精致的五官曲线。他看着她有些好笑地看向自己,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
“我要是在里面整了毒药,你也吃吗?”
姜絮眨了眨眼,嘴角一勾,问道。
“如果是你亲自喂的话,我就如你所愿毒发身亡。”
徐司寒想也没想,笑道。
“我才不要呢,这样一来我就成杀人凶手了,马上就得被判刑跟你一起身亡。”
“那不是挺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