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影视城。
“这一场戏是女配跟女主说明男主身份,女主受不了打击,将女配推进水里……女主一定要注意情绪控制,要将那种失控,震惊,茫然,痛苦表达出来。来,开始!”
随着导演一声命令,柳叶和姜絮都迅速进入了状态。八壹中文網
“啊!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柳叶尖叫了一声,猛地将姜絮推下了水中。
虽然已经是开春,但河里的水还是冰凉刺骨的。姜絮被推下去,冻得顿时直哆嗦。
“卡!柳叶,怎么回事!表情不对啊!要失控,茫然,震惊!知道吗!”导演拿着喇叭大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情绪太复杂,我没有掌握好。”柳叶急忙道歉道。
话是这么说,但她眼底闪过的算计,却被姜絮收在了眼底。
姜絮又不是傻的,自然明白,柳叶是故意的。
柳叶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姜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
“准备,开始!”随着导演的一声命令,柳叶再次入戏,将姜絮推了下去。
这一次姜絮故意在水里扑腾了几下,然后两眼一黑,直接在水里晕了过去。
“姜絮晕倒了!快救人!快救人!”站在一边的安全员见状,急忙喊了起来。
现场顿时乱成一片。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奔了出来,率先跳进了河里,将姜絮捞了起来。
柳叶本来听到姜絮晕倒,心里正有些暗喜,可是当她一抬眼,看着抱着姜絮的人,却顿时傻眼了。
导演比她的动作还要快,一把推开柳叶,上前恭维道:“徐总,你怎么来了?”
徐司寒眉目冷冽,沉声道:“我先带她去医院。”
“请,请便,徐总的车在哪里?要不先就近用剧组的车?”导演谄媚地问道。
“不需要。”徐司寒冷冷地回复,然后抱着姜絮大步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导演僵着笑容留在原地,转而将目光落在了柳叶脸上,低声道:“看来这徐总对姜絮是真爱啊,柳叶,你这次可惹着麻烦了。”
柳叶想不到自己的小心思也被导演看出来了,但还是嘴硬道:“什么麻烦,她晕倒又不关我事!”
医院。
医生给姜絮输液后,她就悠悠“转醒”了。
虽然她装晕的,心里也清楚送自己过来医院的人是徐司寒。
但是心理建设做得再好,睁开眼看见他那张冷峻清贵的脸庞,她还是差点压抑不住心里沸腾而滚烫的恨意。
就是这个人,用一副温润如玉,儒雅清隽的假模样,毁了她的一切!
徐司寒本来正在闭目养神,察觉到姜絮强烈的注视后,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对上了姜絮冷清清,冰凌凌的双眸。
徐司寒向来沉静淡定的脸上僵硬留一瞬。
随即,他动了动薄唇,轻声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絮微微勾唇,露出留一个凉薄到骨子里头的笑意,缓缓说道:“心里不舒服,不想看见你。”
徐司寒脸上的神色闪过一抹几不可察的凝滞。
“那很抱歉。”徐司寒顺手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姜絮。
姜絮并没有伸手,目光淡淡落在杯中的热水中,轻声道:“我何德何能,敢劳烦徐总给我倒热水?我可不敢喝,万一有毒呢?我不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死了。”
她这话一出,徐司寒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蒙上了一层阴翳。
下一秒,他忽然将杯子凑近了唇边,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搁在了桌面上。几乎是同一瞬,他俯身上去,忽然强势而冷厉地噙、住了姜絮的唇,强行将嘴里的水渡给了姜絮。
她的举动,像是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姜絮血液里死死压住的愤怒和怨恨。
姜絮奋力推开他,但是徐司寒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他紧实挺拔的身躯纹丝不动。
姜絮气急,只好去咬他的唇。
徐司寒巍然不动,稳如泰山,由着她将自己的唇瓣咬出血腥味,仍然固执地抵开了她的防备,攻城掠池。
姜絮被他突然而来的亲近弄得情绪完全情绪,她手脚并用去推他,手上的输液管限制留她的动作,她又腾出手去拔输液管。
“别动!”徐司寒见她要拔输液管,这才慌忙松开了她,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放开!你给我滚!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有多恶心!”姜絮条件反射地挥开他的手,执意要拔输液管。
“住手!”徐司寒向来微寒的嗓音带了一丝轻颤,他紧紧摁住姜絮的手,放缓语气道,“输完液,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离开。”
“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给我滚开!”姜絮失去了耐性,拼命去撬开他的手,想要拔掉针管离开。
徐司寒摁住她的手,不让她动作。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的,挣扎中,将姜絮宽大的病服稍微掀开了。
一条狰狞而可怖的伤疤,映入了徐司寒的眼帘。
这伤疤的位置,就在小腹处。
徐司寒整个人如遭雷击,神色凝滞。
静默了良久,他才不可置信地开口道:“那个孩子,真是你的?”
姜絮趁着他不注意,将输液管拔掉,然后在床边,找到自己烘干的戏服。
她当着他的面,忽然将身上的病号服解开,脱掉,露出了整个身子。
她光洁如玉的身躯上,那道伤疤突兀又鲜明。
徐司寒愣愣地看着,只觉得吼间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有一种异样而细密的妒忌慢慢侵袭他的全身。
她竟然给左彦礼生了孩子!
……
徐家别墅。
一阵阵当啷当啷的声音从卧室传来,彰显着主人的怒火。
屋中的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低眉垂眼,守在原地。
徐芳菲将屋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屋中一片狼藉。
“左先生。”门外的佣人忽然喊了一声。
是左彦礼来了。
徐芳菲猛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拔了拔自己散乱的头发,飞快转身出来,砰的一声,将房门紧紧拉上了。
“彦礼……”徐芳菲略带惊喜的声音被卡在喉中,她目光紧紧落在被左彦礼抱着的那个孩子上,声音猛然尖锐了几分,“这孩子怎么还没有送走?”
左彦礼从容沉静的脸上神色不变,将孩子搂紧了几分,他从怀中掏出留一张报告递给了徐芳菲,柔和的声音带着坚定:“鉴定过了,孩子的确是我亲生。我这次来,是想要跟你取消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