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还有苏知州受贿的账本,你杀了我,就会有人将账本捅出去!”
“你爹虽贵为兵部尚书,但我不信他愿意平白无故得罪一个知州!”
“你放了我,我们相安无事,我每个月都给你上供……”
黄世还在挣扎,试图搬出苏知州威胁秦启。
秦启笑了,他拍了拍黄世的胖脸,和蔼道:“黄老爷,如果账本捅出去,那确实会让我爹得罪苏知州。”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机会把账本捅出去吗?”
秦启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一个人。
“主上,黄世的小妾已经全部控制住了,在她们房里都搜出了大量的账本。”
来人正是蟒首伍,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黑蟒阁的死士,手中都抱着大量的账本。
听到蟒首伍的话,黄世脸色瞬间煞白,他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黑蟒阁死士手中的账本,心如死灰。
看着黄世的样子,秦启也没心情继续逗他,挥了挥手,示意铁宰将他拖出去杀掉。
“走吧,黄老爷,看在这些年你给的粮草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铁宰狞笑着就要把黄世拖出去。
“等等!”黄世挣扎着,竟然摆脱了铁宰的控制。
他连滚带爬的来到秦启的脚下,抱着秦启的腿,慌张的说道:“你别杀我,我还有几房小妾养在外面,都是十七八岁的,我全部给你!”
听到黄世的话,秦启面露迟疑。
也就在这时,黄世竟然从鞋子里拔出一把匕首,朝着秦启的咽喉刺过去。
砰!
铁宰眼疾手快,手中的狼牙棒狠狠砸在黄世的脑袋上,顿时如同西瓜爆裂开来。
秦启到底不是武者,反应力远不如铁宰,看到眼前黄世的尸体,才反应过来,当即心中大怒。
“妈的,我在考虑放过你,你居然想刀我!”
秦启骂骂咧咧的踹在黄世的尸体上,好半晌,才气喘吁吁的坐到椅子上。
“铁宰,让你的人把盔甲都脱下来,给这些家丁穿上,你们再把家丁服换上。”秦启一遍吩咐,一边朝着楼下走去。
来到黄府大门外,此刻外面围满了百姓,他们都很好奇,为什么将军山的匪徒这次下山,没有劫掠平民和商户,却是朝着黄府杀来。
秦启推开大门,看着眼前的诸多百姓,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又悄悄的用口水在眼角点了一下,好似流泪一般。
“乡亲们,本官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将军山的匪徒偷袭黄府,黄世黄老爷,被他们……杀害了!”
说罢,秦启假模假样的摸了摸眼角,但百姓们好像没有被秦启的演技打动,反而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了。
“但诸位乡亲放心,在本官和黄府家丁的拼死搏杀下,将军山匪徒已经全部被剿灭了!”
说完,秦启挥了挥手,十几名身着黄府家丁服的狩北军士兵,抬着几具穿着盔甲尸首,放在了门口。
这时,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佝偻着背,拄着拐杖,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
老者朝着秦启缓缓跪下,秦启见状,立马快步上前,将其扶起。
“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老者依旧坚持跪下,随后朝着秦启说道:“知县大人,您为咱们铁海县除了一害,老朽代表铁海县的乡亲们,感谢大人。”
老人话音落下,身后的百姓也齐刷刷的跪在地上,高声喊道:“多谢大人!”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啊,本官已经说了,是将军山匪徒杀的!”秦启有些气急,这些百姓是怎么看出来是自己的黄世?难道自己演技有那么差吗?
“大人,老朽知道您不愿意声张,可那铁宰……多次下山掳掠,乡亲们早就记住他的脸了。”
坏了,秦启嘴角抽了抽,他千算万算真没算到这一茬,铁海县的百姓对铁宰的狩北军简直再熟悉不过了,秦启原本以为铁宰入城,这些百姓都会躲在家中藏起来,可他没想到,这些百姓根本没有躲起来,反而是看着铁宰带人进了黄府。
百姓不躲起来的原因很简单,穷,大家都穷的吃不上饭了,你铁宰再来搜刮也抢不到什么东西,反正自己就烂命一条,你要不嫌麻烦,杀了也就杀了,反正大家迟早都要饿死,还不如被你铁宰杀了,只少图个痛快。
看着百姓们眼中的麻木和漠然,在听到老者话后,多了一丝光,秦启心中一痛,这些百姓,被大云抛弃,被燕州抛弃,他们活着便是为了等死,自己到来之后,杀了黄世,却是给了这些百姓一丝希望。
这一刻,秦启心中多了一分责任感,他想要让眼前这些人,带着希望,活下去。
“老人家,您放心,铁宰他们不会再伤害你们了,从今天起,本官会努力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相信我。”
看着秦启那略显稚嫩,但却自信无比的眼光,老人缓缓的点了点头:“老朽相信大人……”
秦启带着复杂的心情,安抚好了铁海县的百姓,回到了县衙,将账本全部丢给了几名黑蟒阁死士,让他们将账本全部抄录一份,然后给苏知州送了过去。
“这波叫做敲山震虎,投鼠忌器,苏知州只要看到这些账本,就该知道黄世被我灭了,而我将账本抄录一份给他,就是告诉他,我不想和他撕破脸皮,让他别惦记我。”
面对众人的疑问,秦启笑着解释道。
“蟒首伍,你那边什么情况?”秦启问道
“主上,黄府抄家一共抄得白银和银票一共二百万两,粮食两千石(1石=100斤),还有许多名贵字画,药材等物件,估计价值五十万两,盐场那边我也派人接管了,每日产盐大概两千斤左右。”
秦启傻了,他想过黄世很有钱,但他没想过黄世居然这么有钱!
整个燕州一年的税银也不过六百多万两,这黄世一个人的家产都快赶上一半了,按照黄世的说法,这些钱都是贩盐所得,还要分一半贿赂苏知州,那岂不是说这两人的家产加起来能抵得上燕州一年的税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