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松也不是那种顺口乱喷的人,报出六十枚金币一匹丝绸的价格不算离谱。毕竟此时的西洋诸国一带的丝绸零售价格高达百枚金币,况且是有价无货的局面。之所以报那么高目的当然是有回旋余地,不能一下子就把价格报实,那样还怎么讨价还价。弗卡斯摇头苦笑道:“姜先生,你没有搞错吧?六十枚金币一匹丝绸,这样的价格实在太高了,我们根本承受不了。你也知道我们还要找下家接货,下家还要找零售店接货。而且税收还要我们上交,这价格真的无法接受。”
姜松知道是高了点,却也不是很高,不会象弗斯说的那样无法接受。真要是那样的话,丝绸产品在西洋一带就不会是有价无货。再说了,西洋诸国都是一直在对外征战,从其他国家、地区掠夺到了无数的黄金、白银,手中有大把的钱,购买力根本不会有问题。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等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姜松,都在心中暗骂姜松太狠了,你这不是把人家当成猪宰吗?李秀宁更是差点跳起来调侃姜松,心中也是骂姜松是贪婪之徒,居然报出那么高的价格,那比抢钱还直接。“弗卡斯城主阁下,你也知道丝绸产品的成本是非常高的,要经过数百道工序才能成为产品。先是要种植桑树,随后是养蚕,几个月后才有蚕茧,接下来是浸泡、抽丝、纺织等数百道工序。丝绸在我们隋帝国也是非常珍贵的产品,价格也很高。我们不远万里运送到这里,中间要经过浩瀚的太平洋、印度洋,经历无数海盗的袭击,承受无数的狂风暴雨,一路上都死了好多人,这些人都要给予足够的补偿,近一年的航行,数千人的吃喝拉撒都是钱,这些费用加上丝绸本身的成本,我们其实赚的真的不多,每匹丝绸十枚金币不到。”
弗卡斯及身边的官员见松松说的很沉重,一脸认真的样子,都以为姜松所言非虚。如果是一匹上好的丝绸只赚十枚金币的话,确实不算高。弗卡斯道:“姜先生,你所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大海上航行确实是危机四伏,面临太多的危险,这一点我不怀疑。只是你这个价格真的有点高,我们从其他人手中购买时也不过比你的价格高一点点。而你们是生产方,价格应该比那些经过无数道转手的商人要便宜吧!”
姜松一阵鄙视,什么叫高一点点,听老卡说外地商人经过无数转手后,就算是批价都需要九十枚金币以上,还无法弄到产品。当然,九十枚金币是税后价格,姜松谈的是税前价格,税收的事不由姜松负责。“弗卡斯城主阁下,那你给个价格吧?”
姜松之所以要说那么多,就是要让对方了解丝绸产品真的成本高。在姜松的印象中,好象西洋人谈价格时都是一口价,很少有左谈右谈的情况。当然,随着和东方商业交往的增加,西洋人同样也学会了讨价还价那一套,都清楚东方人报出的价格水分太重。弗卡斯小声和身边的几名亲信、官员嘀咕起来。声音不大,却姜松的耳朵中还是能听到,弗卡斯根本不知道姜松能听懂,甚至会说拉丁语。因为自始自终姜松都没有表现出来,都是让老卡翻译,这样一来弗卡斯根本就没有必要回避。从弗卡斯几人的小声嘀咕中姜松明白,价格基本搞定。他们虽然感觉有点高,在姜松的忽悠下,真的觉得姜松所说是真的,不准备把价格压太多。弗卡斯等人交流一翻后,微笑道:“姜先生,你的价格我们觉得有点偏高,我们只能出五十五枚金币一匹丝绸的价格购买你的产品。”
姜松知道这是对方的底线了,不能再讨价还价。再说了,这已经高出姜松和老卡二人的预先确定的五十枚金币一匹丝绸的销售价格。弗卡斯的话让房玄龄、杜如晦、韦福嗣等人张口结舌,做梦都想不到对方会给出这么高的价格。在他们的心中能销售到二十枚金币一匹丝绸已经是高得离谱了,根本不会想到能卖五十五枚金币。李秀宁更是在心中大骂姜松,后悔自己的老爷子怎么参加这样的好事。这么好赚的钱,却和唐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让李秀宁心中一阵郁闷。姜松心中肯定是同意的,只是表面上还是装出一付可怜虫的样子,象是自己被痛宰了一翻的模样。姜松一付悲催的神情,让身边的官员都差点暴笑出声,这太能忽悠了,对方都信以为真。“弗卡斯城主,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我这次就忍痛割爱,同意你所出的价格。不过你要为我保密,这个价格不能向其他商人说起,这是优惠你的特殊价格。”
姜松完全就是屁话,弗卡斯会为你保密吗?想想都不可能。当然,这样的话姜松不过是为了忽悠对方,让对方相信一切都是真的,真的被痛宰了,是亏本买卖。弗卡斯见到姜松那可怜的样子,哈哈大声笑了起来,以为是真的占了姜松的便宜。马上很友好的站起来和姜松一个熊抱,轻轻拍拍姜松的背脊。“姜先生,你这朋友我们交定了!我非常的喜欢你这直爽的性格,不搞什么阴谋诡计,谈判时很痛快。”
弗卡斯的话让李靖、房玄龄、杜如晦、虞世南、杜淹、韦福嗣、李秀宁、苏晓雅等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样也能获得对方的认同,还有那么多的好感,也太好糊弄了吧!姜松没有理会身边人的惊讶,继续和弗卡斯商谈陶瓷、茶叶等产品的销售价格。陶瓷产品的销售价格也搞高,利润不错,特别是姜松自己带来的那些陶瓷产品,都是老卡按西洋人的习惯绘制出的花纹烧制出来的,更符合西洋人的口味,其销售价格比其他商家带来的陶瓷产品在价格上高了一个档次。总的来说,陶瓷产品的回报也非常的高,特别是日常用的碗、碟子、水杯更是订货量巨大。而花瓶之类的陶瓷产品价格虽高,订货量小很多。当然,这只是弗卡斯的订货,其他地区或国家的商人还没有来呢?到最后是什么情况谁也不清楚,只是从弗卡斯的订货量上看,花瓶之类的陶瓷产品今后还控制一点,不能来太多。茶叶有点出乎意料,并没有姜松开始时想的那么高的利润回报,虽然订货量也挺大的,其回报都不高,也就十倍左右的回报,扣除所有费用外,估计十倍的回报都不到。当然,也非常不错了,比在中原销售的回报高了好几倍。该谈的都结束了,弗卡斯感觉非常的兴奋,呵呵一笑道:“姜先生,我们是否应该喝上一杯?”
“弗卡斯城主阁下,咱们当然应该喝一杯!”
姜松明白,西洋人事务谈妥后都喜欢喝一杯红酒表示庆祝,这是人家西洋鬼佬的习惯,姜松当然会同意,再说了,今天商谈的价格都让姜松意想不到,都大大的超出原告预定的销售价格,算得上是暴赚了一大笔。弗卡斯官邸内的下人听到后,立刻端上红酒,姜松毫不犹豫的端起一杯红酒,和弗卡斯轻轻碰了碰酒杯,再和其他人相互碰了碰酒杯,这才小小的呷了一口红酒。“弗卡斯城主阁下,这红酒是高卢国出产的吧?”
姜松是瞎蒙,在后世只知道法国红酒出名,世界上最好的红酒出自法国。此时喝到的红酒确实非常的好,当然就联想到是法国(高卢)产的。哈哈哈!“姜先生,你对红酒很有研究,这红酒确实是高卢国产的。高卢国产的红酒是世界上最好的酒。”
姜松当然相信,毕竟后世地球人都明白法国是红酒的主产区,基品质是最好的,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姜松也挺敬佩高卢鸡的,在这个时代就能生产出如此好的红酒,最让姜松无法理解的是居然是脱糖,和后世所喝到过的法国红酒没有大的区别,虽然姜松鉴别不出酒的好坏,却知道技术真的很棒。房玄龄、杜如晦、李秀宁、李靖、杜淹、黄舍人、虞世南、韦福嗣等人是喝过红酒的,那是从西域过来的葡萄酒,其口感受也不错,和眼前的高卢红酒当然无法相比。只是他们这些人喝不惯高卢红酒,这酒的味道和他们原来喝的完全是二回事,一种是含糖,一种是不含糖,口味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姜松看到身边的人喝下高卢红酒后,其表情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这种惊讶不是说酒好,而是觉得这都什么鸟酒,难喝死了!姜松看到他们的神情,却懒得解释,也无法一下子解释明白,再说了当着西洋鬼佬的面解释,不是丢了的事吗?“好酒!好酒!”
又呷了一口红酒后姜松称赞一翻,不过确实是好酒,这一点没有忽悠人。“姜先生,这酒是六十年以上的珍品酒,现在都很少能见到了。”
姜松相信,心中也知道红酒其实是有二种,一种是能贮藏的,这类酒贮藏的时间越长酒的品质越好,另一种红酒是不能贮藏的,只能喝新鲜的,越新鲜越好,一旦过了保持期就不能再喝。对于红酒是否能贮藏,这一点不要说姜松身边的人不清楚,就算是后世的人知道的都不多。都以为红酒和高度白酒一样,贮藏的时间越长越好,其实这是要看是什么类型的红酒。在欧洲几十美分一瓶的红酒其实是不能贮藏的那一类。当然,不能说这类红酒不好,也有好的,只是不能贮藏罢了,区别就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