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晗蓦然笑了一下,对着桌子上的水壶抬了抬下吧,意思再明显不过。 时茵咬了咬牙,这么多人面前她也不方便发火,只能走到水壶旁倒水。 她亲手把水杯放到了时晗面前,然后又给时政倒了一杯。 时晗笑着转动手中的杯子,眼神莫测。 时政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些许神智,他突然觉得自己理解了白婉君。 这样的女儿也太难教了,要了有什么用? “爸爸,喝水。”
时茵乖乖巧巧的举起水杯。 对比时晗刚才的恶劣行径,时茵的所作所为简直像天使。 时政想,果然是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就是不一样。 要他,他也疼时茵。 时政接过水杯,他刚刚吐了一地,身上带着难闻的异味。 时茵身体几乎不可查的往后撤了撤,屏住呼吸。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必须依赖时家,她怎么可能这么低三下气的照顾时政。 她必须嫁给周晋阳,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这样的处境。 时茵为了掩饰自己的嫌弃,起身去拿湿巾,“爸爸,擦擦吧。”
“好。”
时政有气无力道。 时晗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但她有些累了,揉了揉眉心,起身上楼休息。 时政喘着气叫她,“你给我等等。”
时晗脚步却未停。 他急着气得脸色发青,“我已经跟大学的校长说好了,过两天就把你高中的学籍转过去。”
“有本事你就转过去吧。”
时晗连头都没回,只是摆了摆手。 那副不在意的模样把时政气得直咳嗽。 亲生女儿再三挑衅他的威信。 他甚至恶毒的想把时晗的学籍转到刚开始的三流大学。 但时政知道,时晗的学历不好影响时家,最重要的是老爷子不会放过他。 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了。 时政气冲冲的指着时晗的后背,“你看看她,我真的快被她气死了!”
“爸爸,你别生气,姐姐她可能是今天太累了。”
时政:“……” 每次时茵的开头都是‘爸爸,你别生气……’,他这句话都听厌了。 时政现在不爱听这些了,她摆了摆手,“上楼休息吧。”
时茵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点了点头。 时政越想越生气,这时候管家拿着一个长盒走了进来。 时政眼睛一亮,这才想起了他的寒山秋叶图。 一千万啊! 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满脸陶醉的轻手抚摸。 时政拿出自己的放大镜,一点一点的观察这画上的细节。 “好,真好,穹劲有力,笔酣墨饱,难得的好画。”
一个人坐在客厅自言自语了一个小时,火气早就抛到了脑后。 时晗洗完了澡,下来喝牛奶,随意扫了一眼那张画。 时政正在渍渍称赞,“这一笔真是落得太好了,简直把寒山画得栩栩如生,这遒劲的力道把秋叶的苍凉都勾勒出来了……” 时晗:“……” 她听的好奇,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幅画。 随着时间变长,她的眸色却越来越深。 虽然这幅画是假的,但是仿的特别真,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时政脖子酸痛,他轻轻扭动却看到了时晗,脸瞬间黑了下来,“不回房间在这干什么?你看看你妹妹多懂事,我让她回房休息,她就没有下来过,你怎么就不学学她。”
“……”时晗小脸儿朝后面撤了撤,一脸嫌弃,“你不知道你回来的时候吐了吗?有味。”
“……时晗——”时政两眼冒火,“我怎么会生出来你这种女儿,没出息就算了,还连一点孝心都没有,养你有什么用?”
“我没让你们养我啊。”
时晗现在听见这种话已经百毒不侵了,不在乎了自然就不会受伤。 她耸了耸肩,“再说了,你当然不会生出我这种女儿了,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生育这种功能。”
时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