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别激动,我瞧师娘身子骨挺好的,还能拿着扫把在街上到处追人。”
许修竹怎么会不明白,老师现在的心情,为了不让傅老太过激动,紧接着,许修竹便将上午在街上遇到罗大娘的经过,仔细说给傅老听。期间,更是多次提及林清微。傅老听得连连点头,心下不仅记下了林清微这个姑娘,内心更是十分笃定,小修口中的罗大娘,准是他的老伴。像追着年轻人打这种事,也就只有他那倔老婆子会这么干。“这个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傅老尽管笑起来眼角布满了皱纹,可那双眼睛却是格外的明亮,且炯炯有神,衬托的整个人非常有精神气。正说着,余光瞥见张妈还站在一旁没走,傅老立马将耳边的电话拿开,对着张妈交代道:“小张阿,你快去给我收拾几件衣裳,再让老陈开车过来,送我去火车站。”
“哎,好。”
张妈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就朝着楼梯口跑去。见人走了,傅老又重新拿起电话,放到耳边,眉眼含笑道:“对了,你刚提到的那个小姑娘,记得替我跟她道一声谢,等我过去后,我再好好谢谢她。”
精明如傅老,光听着许修竹提了几次林清微,他就猜到,这个臭小子指不定是喜欢上人家了。毕竟,能让小修挂在嘴边的姑娘,那可是屈指少数啊。许修竹听了这话,嘴角就差没咧到耳根,想到自己的目的,随即状做不经意的提了一嘴:“要是老师能亲自去她家里道谢,那就更好了。”
到时候,要是让村里那些妇人都看到,林清微竟惹的一个首长亲自登门拜访,想来是没有人再敢在背后,乱嚼那个女人的舌根了。要问,许修竹怎么会知道,那些妇人在背后说林清微的坏话,那还不是因为他每天清早和晚上,都会在村里头跑步。这几天,每当他路过祖祠堂,都会听到那附近的池塘边,好些妇人一边用棒槌捶衣裳,一边大着嗓门议论着村里头最近发生的琐事。但议论声最多的,还是林清微孤身带着个孩子回来,一个二个净在那瞎猜,说那女人肯定是被夫家抛弃了。反正就是越传越离谱,他几乎每次走那过,每次听到的都是不带重复的。尽管他每次一走近,那些妇人都闭上了嘴,可到底是治标不治本。但要是能让老师去那个女人家里走一趟的话,那效果肯定是不会差的。至于那个许斌,只怕是更没有胆,缠着那个女人了。光这么一想,许修竹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做法,神了。举起手里的健力宝,仰头便喝了起来。“你小子,准备哪天摆酒。”
傅老首长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小子心里憋着什么心思。不过那姑娘确实是帮了他一个天大的忙,就算是让他认作干女儿,他也认。要是认了干女儿的话,那这个臭小子,岂不就成了他的干女婿。“还早着呢。”
许修竹无聊的捏了捏健力宝罐,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老师,要不要我在家里等…”话还没说完,就被傅老厉声打断:“许修竹。”
“到。”
许修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只听,下一秒,电话里就传来傅老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这臭小子,人都还没娶回家,就变得这么懈怠,你当部队是哪?我可听说,你那的副军长准备调走,这个空位将会从你和吴大钊两人中选一个。你这些天不在部队,农农可跟我说了,吴大钊那混小子,这些天一直上蹿下跳的,你还是抓紧时间赶紧归队,等当上副军长,你再休一次假回去也不迟。”
这臭小子,成心气他不成。傅老首长抚了抚胸口,无声的叹了口气。想他带了这么多年的兵,好不容易等到退休,本想着清静清静,却因为一次外出,让他碰到了还在读军校的许修竹。当时,他对这个年轻人十分看好。一向惜才的他,奔着给国家招收人才的想法,等到许修竹出了军校,他就马不停蹄的写了介绍信,将许修竹介绍到了西北军区,他曾经待过的地方。不得不说,他的眼光确实不错。许修竹果然不负他所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在傅老心里,许修竹那就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平日里,傅老除了对许修竹十分器重,时常让许修竹过来,聊一聊军区的事,心中更是对许修竹给予了极大的厚望。毫不夸大的说,只要许修竹不犯纪律,假以时日,那成就绝对不比他差。对此,傅老一直深信不疑。许修竹摸了摸鼻子,虚心道:“老师,我后天一定准时到达部队。”
听了这话,傅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说着,便将电话挂了。听着耳边传来一阵忙音,许修竹失笑的将手里的电话放了回去,抬起下颚,一口将手里剩余的汽水喝完。走出电话亭,许修竹抬手一挥,精准的将手里的易拉罐,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然后朝着不远处的大树下走去。等他走近了,林清微一眼就将目光锁定了他,站起身,迎了上来,“我们走吧。”
“不用去了。”
许修竹轻咳一声,在心里琢磨起了接下来的话。毕竟,他明天就要离开了,要是不确定一下关系,他可不放心。“啊…”不去了,那她去哪里上厕所啊!难不成,这个男人有事要先走不成。这么一想,林清微也表示能理解,随即清了清嗓子,说道:“那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就先走吧,我一个人去取就行,等我回去再给你。”
“不用,你这次可是帮了我老师一个大忙,这钱,就当是我用来答谢你的。”
许修竹无奈的笑了笑,难不成,他们之间除了这个,就没别的话了。“我也没帮什么忙,一码归一码,我不能要你的钱。”
林清微说着,转身就要往银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