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她男人。这浓眉大眼,个子高确实夸得没错,只是大娘说的喜庆指的是她男人圆溜溜的脑袋,还是指她男人圆滚滚的身材呢?傅文静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尽管自家男人看起来很“喜庆”,但谁叫她就喜欢这一款呢。傅农贤忍俊不禁,笑出声:“我倒也觉得博亭这小子,不去当兵可惜了。”
“他哪是当兵的料,别看他五大三粗的,其实胆子比谁都小。”
傅文静见小哥又想忽悠自家男人当兵,气的斜了傅农贤一眼。她才不想和胖子分隔两地,再说了,当兵多艰苦啊,胖子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要是真当了兵,那哪受的了啊。别到时候累成个瘦子回来,光是想一下,傅文静都接受不了。习博亭被媳妇揭短丝毫不生气,语气轻快道:“我的舅哥哟,你真是太看的起我了,我要真是块当兵的料,那早就被我家老爷子捆去部队了。”
几人正说着话,关平真和傅文静紧接着也被姚秀芹拉上了桌。桌子低下,关平真踢了踢自家男人的腿,让他收敛一点。傅农贤也是职业病犯了,但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习博亭长得一身正气不说,人也长得人高马大,任谁见了他,都会将他和军人联想到一块。这会,许保祥刚在前街的小卖部忙完,来到院子里洗干净手,方才进了厅堂。见到他来,小辈们纷纷站起身。许保祥一边走向傅老身边的空位坐下,一边笑着和小辈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赶快坐下吃。姚秀芹盛了两碗饭在桌子上夹了些菜后,便去了前院和柳芸一起守着店铺。屋里就由林清微和许保祥招待了。饭后,许保祥,傅农贤以及习博亭等人都喝了不少。许生下午还得回村接村长等人过来吃晚饭,就一直忍着没喝。喝的醉醺醺的习博亭被许生扶起时,嘴里还在囔囔着晚上继续喝。“叫你不要喝,你偏要喝,现在管不住你了是吧。”
傅文静尽管语气不好,但还是架起了丈夫的另一边肩膀,吃力的扶着。傅农贤尽管喝了不少,但他至少还能走,就是步伐有点飘。“微微,我们就先过去了。”
关平真扶着自家男人胳膊,和林清微打了声招呼后,便和傅文静,许生一前一后,拥簇着两个醉鬼回租的房子那午休去了。屋里一下子只剩林清微和许修竹了。至于许保祥,傅老,罗老太,他们早在吃完饭就进屋睡去了。傅老和罗老太接连坐了几天的火车,其实身体早就乏了,能撑到吃完午饭,已经是二老的极限了。他们几乎是一沾床,就沉睡了过去。林清微和许修竹一起将饭桌收拾好,然后将锅碗瓢盆拿到井边清洗。两人搭配着干活,不仅不觉得累,反而干活效率高。眼看只剩下地没扫,许修竹便让林清微坐着歇一会,他来干。林清微摇头,嘴角微勾:“你是伤员,你去。”
“我伤的又不是手。”
男人低笑一声,将她拉了起来,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林清微枕着脑袋,呆呆地望着男人扫地,就连儿子睡醒了走到她跟前了都不知道。庄宴用小手在妈妈面前晃了晃,“妈妈,我要去上学了。”
林清微回过神,啊了一声,“就上学啊,我看看几点了。”
说着,抬起手上的手表看了看。下一秒,丝毫不慌道:“才二点啊。”
现在去还太早,毕竟学校离家里近,对林清微来说,二点二十去都不迟。但庄宴并不觉得,他第一天上学,对学校十分好奇,只恨不得早点过去。自家儿子既然这么想去学校,林清微只好起身送儿子去上学。留许修竹在家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