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
文遇闷声说了一句,看了眼文澜,转身走了。他没看见文澜催生植物,也没看见她的小动作,可锅里的白粥已经说明了一切。大虞这破地方根本种不出品质这么好的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用木系精神力催生出来的。有这种异能,还和她那么像,不会是别人。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他穿越到了五年前刚出生的时候,而姐姐现在才来。张氏新奇的看着自家儿子小小的背影,对文澜道:“他好像生你的气了。”
文澜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她还觉得最后那一眼隐约有点深意。“大娘,是我不好。”
文棋觉得一切都他造成的,愧疚的低下头去。张氏看他的样子,叹了口气。“大娘没有怪你的意思,弟弟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用放在心上,”见文棋还惴惴的,她指使道:“大家还没吃饭呢,你帮忙盛粥回去,行吗?”
“嗯嗯。”
文棋快速的点点头,麻利的回屋取了碗来。盛好两碗就往屋里送一趟。“娘,文棋怎么很怕我们的样子?”
文澜很好奇。文家几个男人,老爹一张嘴厉害,大哥清高不理人,小萝卜头鬼精鬼精的,唯独文棋一个可怜娃。“还不是你二娘瞎教儿子。”
张氏哼了一声。粥还剩了些,文棋抱了一个罐子装回去。正要往屋里送,被人拦住。“这是你家的米?拿来我看看。”
年轻衙役伸手就要去拿他怀里的罐子。“不能给你。”
文棋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哆哆嗦嗦的,却抱得罐子很紧。文澜抱着米袋,和张氏一起走出来,就看见这一幕。“怎么,官爷觉得驿站的米不好了?”
她笑眯眯的上前,伸手把文棋往屋子的方向一推,“那你可以和我买呀,一两银子一斗,物美价廉。”
物美价廉个鬼!年轻衙役脸色很难看。“小丫头,你别太过分,我按正常的米价给你就是。”
至于这钱能不能留住,就看她们的本事了!“嗯?”
文澜瞪大眼睛,“还有正常的米价?那你之前报的一两银子一斗是不正常的吗?”
她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真诚又无辜,看起来真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官家小姐。张氏适时地打圆场,“不用一两,官爷想要按正常的价给就行,只是我们之后的口粮还望官爷安排好。”
这条件没什么用,不过文澜也没说什么。年轻衙役正要掏钱。“程大山,你跟她们费什么话!”
一直等着的黑脸衙役终于不耐烦了,大步走过来,一把抢走了文澜手里的袋子。速度太快,文澜白皙的手指被粗糙的米袋磨得通红。然而她先是挡了挡眼睛。有些丑人,真是越细看越丑。黑脸衙役已经转身回去,那个叫程大山的年轻衙役撇了撇嘴,“刚刚让你卖我你不卖,现在好了,惹了我们孙头儿,以后有你们受的。”
张氏心里也觉得不应该和这些人作对,可看女儿委屈的样子也不忍心苛责。“娘来想办法,你别哭。”
“啊?不是,我刚刚眼睛有点难受。”
她解释了一句,揽着张氏往屋里走,口中安慰道:“放心吧,他得意不了多久。”
屋里的人分的很明确,二夫人和两个孩子坐一起,文洵和爹坐一起,文遇自己在一边,见文澜进来了,气呼呼的看了她一眼扭过头去。他本来已经不计较文澜先给文棋粥的事了,分别五年,他其实很想很想她。可他刚刚要出去,就在门口看见了文澜维护文棋那一幕。既然那么喜欢人家,叫他给你做弟弟好了(▼ヘ▼#)文遇酸溜溜的想,成天偏心别人,我才不要认回你。文德厚见两人空手回来,皱眉问:“一袋米都用完了?”
张氏摇了摇头,苦恼道:“衙役把米抢走了。”
“这群混账!大虞怎么会有这样当差的人!”
文德厚啪一声撂下筷子。文澜抱着碗喝粥,丝毫不在意。抢就抢呗,能煮出一样的粥算他们厉害!一锅粥八个人分,吃的一口都没剩,每个人都吃的饱饱的。由于文澜煮饭,洗碗的活计就落到了文琴头上。一行人收拾完,王氏忍不住问:“老爷,咱们家流放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下午大公子含糊其辞,她心里一直记着。文德厚闻言先瞪了文澜一眼。文澜默默挺直了背,做倾听状。她想印证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和混账渣男前未婚夫有关。“还不是多亏了咱们家的二姑娘!”
文德厚一句话,先给文澜扣了口大锅。太子谋逆一案本已结束,牵连不到文家,可林老贼背地里投了四皇子,昨日下朝以商量两家婚约为由约了他去吃酒。两家是儿女亲家,他没什么防备,根本不知道酒楼里藏了陛下的耳目。酒过三巡,林老贼诱着他给废太子说了几句话。早朝陛下质问,那老贼趁机攻讦,口口声声文家姑娘亲口承认家中父兄参与谋逆。这姑娘自然就是文澜。文家二姑娘喜欢林正言有不少人知道,林老贼说文澜曾经告诉林正言,自己父亲觉得太子仁德宽厚,大虞就该有这样一位天子。还说当今朝廷争斗成风,百姓穷苦,只有太子才能让大虞好起来。这期间还夹杂着不少政敌之间的口舌之争,文德厚并未细说,只把主要的讲了。文澜嘴角有些苦涩。这话原身以前还真说过,她不能否认。“她就是被你惯坏了,才这么没脑子害了家里人!”
文德厚气冲冲的看向张氏,指着文澜骂道。张氏蹙眉,“这么说没有证据,皇上仅凭几句话就把我们流放了?”
“几句话?”
“当朝郭太傅因为给太子说了几句话,全家抄斩了!”
“她是嫌家里的日子太舒坦,给我们找死呢!”
文德厚气的胸前起伏。大家看文澜的目光都不怎么好,尤其是文洵。“二姐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