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种反应,顾泽恺笑了一下:“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湛南州一旦知道了嘉俊是他的儿子,就必然不会放手的。”
颜希当然知道,但她也没办法阻止。就像是昨晚,谁能料到湛南州会直接跪在花园里,就这么直接地撞见了宝宝。顾泽恺看到了她为难的表情,又有些于心不忍:“颜希,跟我说实话吧,你心里还有他吗?你是不是想带着嘉俊回到他的身边?”
如果颜希有复婚的心思,再加上湛南州的疯狂追求,那他就算求婚成功了又怎么样了,毕竟人家两个人孩子都生了。“说实话,没有……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感觉我和湛南州真的不太合适。”
虽然这次误会解除了,湛南州也知道错怪她了,但是以后呢?如果再发生此类事情,湛南州还是会怀疑她,不相信她。听到她的话,顾泽恺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证明自己还有戏。今晚在超市里看到湛南州和颜嘉俊那个小崽子站在一起的画面,有那么一秒钟,他感觉自己输定了。“那我的求婚还算数吗?”
顾泽恺用着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颜希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我都答应了还能怎么办?”
男人笑而不语,既然如此,他也就吃下了这颗定心丸,至少颜希并不想回到湛南州身边,这一点是明确的。……半个小时后,开饭了。餐桌上才是真正的修罗场。湛南州和顾泽恺对面而坐,两个人的眼神有意无意地碰撞,尤其是湛南州,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小奶包坐在他的身旁,两个人那如出一辙的脸,一个表情凶神恶煞,一个天真无邪,有一种莫名的反差萌。“湛叔叔,我要吃那个鱼,帮我夹!”
小奶包趴在餐桌上小手想要够那条鱼却怎么也够不到。听到儿子的声音,湛南州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冰冷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拿起筷子:“好。”
但是他刚拿起筷子,顾泽恺就将夹了一块鱼放在小奶包面前的碗中。“谢谢顾爸爸。”
小奶包很有礼貌的说谢谢。湛南州的醋意横生,还是夹起了一块鱼喂进了儿子的嘴里:“张嘴。”
小奶包乖乖张嘴吃了下去,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湛南州还不忘趁机给孩子灌输思想:“嘉俊,不要随便给人叫爸爸,只有和你妈咪领证的男人才能叫爸爸,明白吗。”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几个人表情都发生了变化。颜希表示很无语,这个狗男人在教孩子什么啊!顾泽恺沉默不语,但眼神却在隐忍着些什么,拿着筷子的力道重了几分。唯有江雪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这对父子俩可真有意思。小奶包一脸好奇地看向湛南州:“领证是什么?”
“就是和妈咪结婚的男人,才可以叫他爸爸,嗯?”
他解释得很认真,小奶包听得也很认真。“噢……我明白了,这就叫领证啊。”
小奶包点了点头,继续吃饭。颜希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湛南州!你怎么那么幼稚?你跟宝宝说这些干什么,他那么小能懂吗?”
再说了,颜嘉俊那个小崽子已经够早熟了,还跟他讲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是因为他不懂,所以我才要跟他科普。”
湛南州一本正经地回答差点把颜希气吐血。这时,江雪开口:“颜希,我想请几天假去办理一下离婚的事情,我不想再跟那个家暴男人过下去了。”
“可以啊,只是你一个人行吗?那个男人会放过你吗?”
颜希有点担心,看今天家暴男找上门的样子,可不像是能好聚好散的人。江雪犹豫了一下,笑着说:“我先试着去谈谈,如果不行的话,我只能求你这个大律师帮忙了。”
“没问题。”
颜希爽快的答应了。顾泽恺却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要是请假的话,那孩子怎么办?”
“这正是我想和你们商量的,这几天嘉俊怎么办?”
江雪看向颜希。颜希也陷入了为难当中,江雪要是请假几天,那自己就得带着宝宝上班了,总之绝对不能随便把宝宝交给其他人了。“交给我。”
忽然,湛南州放下了碗筷,抬眸看向纠结的颜希:“你别想着带他去上班,不方便。”
“可是交给你就方便吗?你每天不也很忙吗?”
难道湛南州会比她轻松?身为湛氏集团的大总裁每天行程排得有多满,她能不知道?湛南州看向身旁的小鬼,笑容宠溺:“我可以休假,我今年还没休过假,我要把时间腾出来陪陪他。”
已经缺席了四年的父爱,他当然要好好弥补。颜希:“……”其实她真的不想让湛南州和宝宝过多接触,她已经发现宝宝接受湛南州的速度非常快,甚至直接过渡了陌生感,像个老熟人一样。明明就昨天晚上才见到湛南州而已……血缘关系的魔力还是挺可怕的。“那也得看我儿子是不是愿意。”
颜希现在就把希望放在这个小崽子身上了,她在心底里呐喊:拒绝啊儿子!妈咪可以陪你的!湛南州看向一旁的小鬼:“嘉俊,跟叔叔去家里玩好不好?叔叔家里有一个游乐场,想不想去?”
“真的吗!好啊!湛叔叔,你家里还有好多车车吗?我想坐车车!”
小奶包还是忘不了外面那辆炫酷的宾利。男人笑了:“有啊,很多,一车库,随便你挑,你喜欢哪辆,就开哪辆送你去上学好不好?”
“好!妈咪,你放心我会乖乖跟叔叔玩的,等江雪阿姨忙完了再来接我!”
小奶包满脸兴奋,很期待那一车库的跑车是什么样子。顾泽恺的脸色有点难看,藏在饭桌下面的双拳紧握。而颜希则多了几分心痛,这就是她养了四年的亲儿子,就这么简单的被一车库的跑车收买了?可是想想,颜嘉俊毕竟是个小孩子,他又能懂什么呢。……晚饭之后,江雪负责洗碗,而顾泽恺和湛南州都坐在客厅里,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