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希的内心很纠结。现在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如果告诉湛南州那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一定会出手相救的吧。可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希看着男人充满戾气的俊颜,试探性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那是你的孩子,你也会见死不救吗?”
而这句话却彻底惹毛了湛南州。男人猛然起身,高大的身影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下颌:“别跟我说这种如果!没有这种如果!我的孩子早就在四年前就死了!你一清二楚!无论你说什么,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救的!”
“……”颜希的眼泪缓缓流出,顺着男人的手跌落在地毯上,摔成了几瓣。湛南州漆黑的眼眸微微一怔,居然哭了?因为他不肯出手相救顾泽恺的儿子,居然哭了?而且哭得这么伤心?心底里的占有欲和嫉妒在疯狂的蔓延,他握着颜希下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当初我们的孩子被你打掉的时候,你有没有哭?也像现在这么伤心吗?”
“你会后悔的!”
颜希一把甩开了男人的手,满眼怨恨。这个男人还是跟四年前一样冷血无情,他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做出任何改变。湛南州一字一顿地沉声道:“我不会。”
“很好,我就不该来求你!”
颜希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掉,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男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紧抿着双唇,垂落在身体两侧的铁拳紧握,指关节咔咔作响。……颜希掉着眼泪走出了别墅,管家在后面跟着:“颜小姐,少爷的脾气就是那么暴躁,您跟他好好沟通才行。”
“不用了,他就是个渣男,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那我派车送您回去吧,这里是打不到车的。”
管家好心提醒。湛家庄园所在的位置是郊区,这里根本打不到车,而管家刚才观察到颜希是乘坐出租车过来的。“不用了!别跟着我!”
颜希现在的心情糟透了,满脑子都在想着孩子,根本无暇考虑其他。真的走出了庄园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这里方圆十公里之内都没有一个公交站牌,更不可能有出租车经过,就算网约车都不肯来这里。但那又怎么样?她也不会再接受湛家的施舍,今晚就算爬也要爬到市区去。可是真的要等三天后才能联系到绑匪吗?这三天的时间颜嘉俊要怎么度过啊!她和宝宝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三天那么久。越想越崩溃。这一刻,颜希真的感觉自己的天塌下来了。就算是四年前被湛南州那么狠心的抛弃离婚,也没有现在这么崩溃。到处漆黑一片,只有路灯在为她照亮。因为刚才跳窗受伤,再加上刚才为了快点洗完澡,用了冷水,现在感觉脑子晕乎乎的。应该是着凉了吧……颜希抱着双臂,不禁打了一个喷嚏,身上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了。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倒在地面上,渐渐地失去了意识。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一辆车子缓缓开了过来,灯光照在颜希的身上。车门打开,男人低沉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走到她的跟前:“起来!醒醒!”
但不管怎么摇晃,颜希都像是昏死过去一样,没有动静。于是,男人将她的身体拦腰抱起,放在了车内后座,她滚烫的体温让男人不悦的皱眉,低声咒骂道:“蠢货!”
……凌晨三点。颜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眸,嗓子干涩得想要喝水:“水……好渴……”于是,一杯水送到了她嘴边,并且将她扶着坐起来,喂她喝水。她因为喝得太着急,还险些被呛到了。“咳咳……”“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枪。”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响起。嗯?这声音?好像是湛南州?颜希这才睁大了眼睛,看清楚了扶着自己的人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看清楚湛南州那张脸之后,她挣扎着想要下床,她还要忙着去找孩子,哪有时间在这里休息。“你给我好好待着!都发烧了,还想往哪儿去?你可真是中国好后妈,顾泽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让你这么上心?”
男人言语之间尽是讽刺,语气尖酸刻薄。颜希脑袋晕乎乎的,不禁扶着额头,靠回到床上,冷眼看向眼前的男人:“不用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滚开!”
她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起床。湛南州将她强行摁回到床上,将她压在身下厉声道:“你别不知好歹!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来,你现在早就在那里发高烧烧死了!”
“是我求你带我回来的吗?你可以把我扔在那里不管的!”
“你这女人有没有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
湛南州真想掐死她,对顾泽恺就温柔体贴,到了他这里只剩下伶牙俐齿和倔脾气了。身下的女人挣扎就是要离开,像一只小野猫一样眼神凶狠,随时都快伸出爪子挠人。“想让我帮你找孩子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此话一出,颜希果然没有再动弹了,而是乖乖地躺在男人身下,眼神都瞬间从凶狠变得惊喜:“真的?你没骗我?你有什么条件?”
看她表情变化如此之快,男人嗤之以鼻,起身站直了身子。湛南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颜希,沉声道:“找到孩子之后,你就跟顾泽恺断绝联系,也别再妄想着给他的儿子当什么后妈!”
断绝联系?这四年的时间,顾泽恺帮了她那么多忙,怎么可能断绝联系?那她岂不是成了喂不熟的白眼狼了?“不肯答应的话,那就免谈。”
湛南州看出了她的犹豫。“好!我答应你!”
现在救孩子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把孩子找到再说。颜希目光坚定地看着湛南州,说:“那你什么时候开始找孩子?孩子已经失踪一整天了,再久我怕孩子情绪会崩溃。”
“着什么急?既然是绑架,那么拿不到赎金,是不会对孩子做什么的。”
湛南州坐在了床上,将刚才喝剩下的半杯水递给她:“把水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