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邱见此,不再多言,抬起手中长剑横身前,萦绕着恐怖剑气的剑身突然泛着一股异样的光芒。
下一刻,陆邱闪身出现在李煊身前,长剑已到其咽喉前一寸,眼看就要割开后者喉咙,就在陆邱以为要占得先机之时,他瞳孔陡然一缩,只见那李煊竟然双手握住了剑刃,虽说是用手握住的剑刃,但是仔细看去,李煊双手被真气覆盖,并没有实质接触剑刃。
“好快的剑。”
李煊笑了笑,虽然面色轻松,但是握住剑刃的双手却微微颤抖,见此,李煊双眉一拧,双手上覆盖的真气更盛,犹如一层实质水幕,长剑之上剑气与真气相互绞杀,一时间竟然分不出高下,只有阵阵如闷雷般的炸响。
陆邱眉头一皱,将长剑用力一扯,一阵刺耳的似金属碰撞之声响起,只是移动了半寸便再也不动了。
见此,陆邱无奈笑了笑。
“你还真有一股子蛮力。”
话音刚落,李煊右手连忙一松,迅速向着后颈抓去。
见此,陆邱连忙抽出被李煊握住的长剑。
只见一只白色小剑,拖着残影,出现在他的后处,白色小剑极快,李煊虽然也反应过来,但是还是慢了一步,虽然右手抓住了白色小剑,但是剑尖已然刺破后颈,小剑上浓郁且纯粹的剑气倾泄而出,一时间,鲜血染红了他的后背,后颈上的幽幽血洞,正往往冒鲜血,李煊想要止住,但是那纯粹的剑气萦绕在伤口处,一时间有些不好处理。
眼前还有一位剑仙正准备随时出手。
李煊此时顾不得脖颈处的刺痛,右手光芒大盛,握住小剑的手陡然用力,试图想要捏碎那柄疯狂挣扎的本命飞剑。
陆邱长剑负在身后,左手迅速掐诀,下一刻,周身游曳的无数剑气便冲向不远处的李煊。
此时的李煊已经完全被剑气笼罩,金石交错之声响彻整个摘帝上,就连四周翻腾的云海此时也纷纷逃散。
莫约十息,原本郁郁葱葱的山顶已是光秃秃一片,脚下的所踩着的土地,像是被翻新过一般,剑气过后,李煊单膝跪地,嘴角已经渗出一丝鲜血,只是那手中仍然捏住那柄小剑,正对着陆邱微微一笑,像是讥讽。
随后他右手青筋爆起,突然狂暴的真气使得整个手臂上的衣袖炸裂。
此时天地忽然寂静无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陆邱口吐鲜血,目光闪现一丝狠厉,随即越至李煊身前,右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作势就要切下李煊右臂。
“给我松开!”
长剑无光无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李煊见此也不敢大意,连忙松手,随后身形一闪,踏空而立。
只见那一剑下去,整个摘帝山峰,硬生生的被削去一半,尘土飞扬,巨石蹦乱,大地震颤,就连极远处的乌云,都被劈开一道极长的口子。
这时,只要生活在边境附近人们一抬头,就会看见一道剑气斩于天地,将那连绵的乌云,都生生分开。
李煊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有些心惊,这要是挨上一剑,估计手臂断了都是小事。
此时的陆邱已然生起怒气,本命飞剑被捏出裂痕,这时搁谁都受不了。
陆邱不再收敛,白色小剑悬于身侧,又是闪身,一剑向着李煊斩去,而那白色小剑也是以极快的速度游曳,寻找着合适的机会。
李煊见此,知道是时候了,便也是倾力而出,一拳轰在迎面而来的剑气之上。
“轰——”
两者相撞,摘帝上峰顶,土石崩碎,雷音绵绵。
二人的真气与灵气正在极速消耗着。
李煊如雨点般的拳头,夹杂着破风的鞭腿,不断着轰击着陆邱。
陆邱腾空而起,一剑逼退缠身而来的李煊,随后剑芒万丈,冲天而起,宛如寒冬凛冽的罡风,直奔李煊而去,白色小剑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不知去向。
李煊见此,双拳光芒大作,压缩到极致的真气朝着那一剑迎去。
“嘭——”
一声巨响,恐怖的碰撞以后,李煊倒飞而去,深深的陷进摘帝山里,那处山上巨石滚落,只有无数的尘土弥漫。
陆邱呕出一口鲜血,踉跄十数步,才堪堪站定,随后双腿一软单膝跪在空中。
见此,银白色本命飞剑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撞向那处灰烬深处,想要乘胜追击。
随后只听灰烬一声惨叫响起,随后那柄银白色的本命飞剑出现在陆邱身侧,只是剑身之上,有着丝丝血迹。
陆邱见此,长舒一口气,挣扎了一下,想要站起身子。
就在这时,在那无尽的尘土之中,一道人影从中跃出。
陆邱瞳孔一缩,下一刻,一只粗壮的手臂便将他贯穿。
只见李煊浑身渗出殷红的血迹,右臂已然消失不见。
李煊笑了笑,将贯穿陆邱身体的左臂抽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
陆邱伸手抓住李煊的肩膀,银白色的本命飞剑刺入他的胸口,只是刺进三寸,便无力了。
就这样,二人在空中对视良久,终于双双坠落在那早已满目疮痍的摘帝山顶。
此时,摘帝山上空,早已经汇聚的乌云,没有了真气与剑气的干扰,纷纷降下晶莹剔透的雪花。
此时,清洲中五境以上修士遥遥相望,向着那摘帝山深深一拜。
此时,正在指挥千军万马,浴血拼杀的武长存一愣,朝着摘帝山的方向望着,久久无言,直到一声娇喝响起,他才陡然回神,继续着手中的拼杀。
此时,允朝京城剑阁,一位老人白眉紧紧皱起,良久,才深深叹了一口气,而他身旁的年轻皇帝,已是满眼阑珊。
京城繁华市井,突然飘雪,百姓有人新奇,有人忧愁。
一位白衣男子突然站定,抬起头看着天空之上飘下来的无数雪花。
身后,一位负剑少女,正吃着糖葫芦。
南方巍朝,一处深山山涧。一位女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她身前站桩的少年有些纳闷。
‘师傅今天怎么了。’
满目疮痍的摘帝山上,此时已经盖上了一层雪白。
满身血迹的李煊挣扎的坐起身,左手中不知从哪里来的酒。
随后喝了一口,便呛的咳嗽了起来,以往觉得柔顺的仙酿,现在喝起来有些辛辣。
“喏,喝不喝,最后一次了。”
李煊笑了笑,看着身旁躺着的陆邱,见他已是满脸血迹,生机正在迅速消散。
陆邱见此,扯了扯嘴角,奋力的撑起身子,接过李煊手中的酒,猛然灌了一口。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以后,陆邱望着越下越大的白雪。
“此时此景,胜人间无数……”
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完,陆邱的生机散尽。
李煊见此,笑了笑。
“看来,还是我胜了……只可惜……”
他怔怔的望着南方,皑皑白雪渐渐的将他覆盖。
就在李煊生机泄散之时,他一身武运便重新归于天地。
一股向着北方某个小镇而去。
一股则向着南方某处而去。
其余较为稀薄的,便泻散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