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外没有进门的的白婉听见陈我真这样说话,心中稍感不快,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
只是声音清冷的说了两个字。
“没有。”
赵聿听见陈师傅这样说,转头有些纳闷的看向门外女子,见白婉神色如常,依旧是那般清冷,似乎自打出门以来她就没有换过表情。
“陈师傅,你说白婉跌境是什么意思啊?”
赵聿转过头对着陈我真说道。
“白婉?”
陈我真疑惑的看着赵聿,心中想着这条白蛇刚修成人形怎么有名字了?之前没有听飞秀峰上的地祈说起过啊。
白婉见陈我真若有所思,樱唇嘴角微微翘起。
“是赵聿为我起的。”
一旁的岳游听见这句话,一双大眼珠子直往两人身上瞟,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
陈我真听闻,白了赵聿一眼。
“你取的?”
“嗯,白姑娘之前没有名字,我也不好称呼,她让我给她取一个。”赵聿点点头。
“哈哈……,那你以后可有的玩了。”
陈我真笑着摆摆手。
“既然事已至此,就不再多说了。你说的白婉,那日桥下抬头,天雷将她修为劈去一境,本来她成龙之际应该到中五境的。”
赵聿听闻心中有愧,因为那晚白婉抬头是因他所致。
“此事因我而起,那该咋办。”
赵聿皱眉说道。
“你都给她取名了,你问我?你与她因果已定,牵扯种种你日后定会知晓的。”
说完,陈我真抬起手摸了摸胡子,沉默半响,看着门外白婉又道:“你在飞秀峰上的时候,有人给你说过让你来寻他?”
门外的白婉不知道陈我真为何这样问,但是既然赵聿称他为师傅,言语中又透露着对赵聿的关心。
于是白婉点点头,说道:“那人给我说过让我来找他。”
陈我真眉头紧皱。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去练功吧。”
说罢撇了一眼赵聿,眼中有着一丝无奈的意味,转身擦拭工具起来。
赵聿看到陈我真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他不知晓这是为啥。
三人走后,陈我真思索了半天,总觉得这之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遗漏了。
出了镇子牌坊。
岳游见前边的赵聿一直闷闷,也不知道在想啥,身后远远跟着的白婉,也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态度。
于是他便走到赵聿身旁开口笑道:“我说你在想啥呢,不会是在想待会怎么向我求饶吧。”
赵聿走过桥头,心中思索,似乎他那晚与白婉的见面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可是究竟哪里不对,他始终想不到。一向慎思的他的这样想着。
听见岳游在自己身旁说话,于是便接过话语。
“别开玩笑,我赵某会求饶?”
说笑间,二人已经来到了昨天对练的草地。只是身后的白婉,却站在石桥之上。
此时太阳初升,少年朝气蓬勃,女子玉立于桥。
山水画卷之间,悠然畅快。
…………
允朝东海之滨,燊国旧地京城。
此时里城的百姓,已经从昔日的战场阴影里走了出来,又恢复了以往的市井繁荣,对于百姓而言。
是谁在朝他们是不在乎的,唯一在乎的大概他们手中还剩下几枚三株钱了。
现在的燊城还是那个燊城,连名字都不曾变过。只是这城中官老爷的已经换了一拨人了。
城中街边的一处茶馆内,里边挤满了密密麻麻喝茶的人,甚至还有街边人驻足往里张望。
只见茶馆中央有一五尺见方的小台子,台子上摆着一张椅子和一方桌子。
椅子上边坐着一位说书先生,正在那里谈说着燊城之战。
只听说书先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砸了一口说道:“话说那日燊城之下,百万铁甲矗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呀,把这城池围的是水泄不通,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只是不知为何,这百万铁甲竟没有冲锋攻城。”
“就在静默有一个时辰之际,只见城下铁甲中走出一位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男子一步一阶,像是踏在虚无的阶梯之上。不一会便走到跟咱们这城门楼一样高了。”
“男子走到齐城门楼的高度便不再走。这时男子对着前方说道。‘你降是不降?”
“男子说完。只听城门楼上一声轻笑,一位身穿白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城门楼上,看模样,要比那蟒袍男子岁数大上许多。”
“原来,阻挡百万铁甲不敢寸进的竟然是那地仙边继,只见这边继缓缓站起身。对着面前凌空而立的蟒袍男子笑道‘你与我一战可否?”
说罢,这位说书先生左手竹扇‘啪’的一下合上,对着众人拱手笑道:“诸位看官,欲知这边继如何大战那蟒袍武夫,且听下回分解。”
“我擦,你们说书的就喜欢吊人胃口,走走走,不听也罢。”
“就是就是,太可恶了!”
“别啊,再讲一段吧,我给你钱。”
“这边继寿元将至,显然不是那同境界武夫的对手。”
台下的,街边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吵了起来。
不一会还是骂骂咧咧的走了,只剩下一些坐在茶馆喝茶的人。
这时在茶馆角落坐着一位青衣长衫打扮的少年。
少年明眸皓齿,肤白如玉,好不俊朗,听着众人的言语,嘴角微扬。
随后便在袖中掏出三枚铜板拍在桌上。大喊了一声。
“伙计结账!”
说完,便走出茶馆,向着城中的某处走去。
燊城隅尘书院。坐落于城内皇宫之外一侧。是儒家在清洲唯一的一座书院。
此时,隅尘书院内,一处高楼之上。一老一少正在手执冷玉。
“呵呵,还有人能算计你曾仪?”
老人面带微笑。
对面的曾仪听闻也是微微一笑。
手拈白棋落子。
“无妨,也不知那小子哪里来的运气,像是有人刻意为之。”
“哦?”
白须儒袍老人拈子落下。
“你知道是哪家?”
曾仪又拈一子道:“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怕是道家了。”
对面老人抬手落子一顿,黑子掉落在棋盘之上,老人白眉微微皱起。
曾仪见状,连忙拈起一子放下,
“你输了。”
曾仪又道:“无妨,我在那里已有安排。”
就在二人输赢之间。
房门之外便响起一声清朗的声音。
“房修元,几日不见,你这书院整的挺好啊。”
推门进来的一位年轻人,正是之前茶馆里的那位。
儒袍老人一看来人,闻言笑道:“原来是许……公子。不知许公子所来是为何事?”
年轻人也不客气拉着一把椅子就坐在二人中间。
年轻人没有回答房修元的话,转头看向旁边的曾仪,故作诧异道:“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儒家君子吗?怎么跑这里来了?不在北境开书院了?”
曾仪看着眼前大大咧咧的年轻人,皱眉说道:“传闻京城许家算法通天,也亏的你许默负这样问。莫非值此之际,你家太上感应受牵制了?”
许默负听闻也不恼,伸手摆弄着面前棋盘上的棋子。嘟囔道:“比起你这位落魄君子还是要好上许多的。”
一旁的房修元看着二人斗嘴,连忙伸手打住,看着旁边快要趴在桌子上的许默负。
“你来干啥?”
许默负趴在桌子上说道:“我就是随便出来走走,顺便给你说一句。李煊要向陆丘问拳了。”
说完许默负便起身要走,就在即将踏出房门之际,说道:“对了,看你还比较顺眼的份上,劝你不要再给观山镇那小子下套了,期间种种,你应该仔细琢磨琢磨。”
不等曾仪说些什么,许默负便踏出门外。
留下房间中一老一少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