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心中一惊，像是被闪电击中。
我身上也有类似的味道？
那岂不是说……
“虎子，你在嗅的仔细一点，千万不要弄错了。”
我有些紧张得将右手放到了虎子的鼻子前。
虎子仔仔细细的在我手上嗅来嗅去，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奇怪，感觉像是有那种味道，但是又好像是没有那种味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我老了。”
虎子有些伤心的趴在了地上，“当初文我年轻的时候，主人带我去捉兔子，隔着几十丈我都能闻到兔子的味道。”
我对于虎子剩下的话有些不太上心，满脑子想的都是虎子所说的，我身上可能也有这种气息？
难道真的是虎子感觉出了错？
我不这么认为。
这是嗅觉，闻到了就是闻到了，没有闻到那就是没有闻到，怎么能是一会闻到一会有没有闻到？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不是他出了问题就是我出了问题。
我又问了一下虎子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在我身上闻到那种味道的？”
虎子歪头回忆了一下说道，“就在刚才，就在你沉思像是在想事情的时候，在你的身上散发出了一种跟那种气味很像的味道。”
刚才，在我沉思的时候……
我心中默默的想着。
随后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虎子道，“你再来闻一下。”
虎子闻言伸出了鼻子。
而这一次，他脑袋上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对，就是这种味道！”
虎子摇起了尾巴，“就是这种味道，原来不是我的鼻子坏掉了，是我真的闻见了。”
我神情一颓，只觉得口中苦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文才和宋淑静在一旁都看傻了。
文才师兄忙问道，“怎么了小师弟？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味道？为什么我没有闻见？”
我摇头笑笑，“其实你是闻到过的。”
文才一愣，“我闻到过？没有啊？我哪里闻到过？”
“在野人沟。”
文才惊道，“你是说那种尸臭？”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全是。”
随后我跟两人解释道。
其实在野人沟之后，我的身体就被死气缠绕，自然也就有尸气残留，再加上我常阴身的体制。
按照五奇鬼的说法，我现在的状态就是半人半尸。
那在我的身上会有那种不可察觉的因为死气而诞生的尸臭，自然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为什么这些气味，有时候能够闻到，而有时候就闻不到。
其实跟我之前斩去了身本忧有关系。
身本忧乃是六根之一，我当初机缘巧合之下，直接斩去了六根之一的身根。
身体内外早就是无瑕无垢。
所以，当我集中精神在身体上的时候，那种死气迷漫的尸臭味道，便会无影无踪，被直接掩盖。
而我开始漫无目的思考的时候，或者说是思维发散的时候，身上又会流露出那种气味。
也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斩去身根的话，那么我现在的情况要会是严重的很多。
不管是走在哪里，不管我有没有在想什么东西，不管是我又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体之上，都会随时随地的散发出让人难以容忍的死气的臭味。
文才和宋淑静听完，都是半晌沉默不语。
我所说的这些，已经是有些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可是……”宋淑静疑惑道，“为什么虎子说你身上的这些气味，跟当时他在棺材上闻到的那么像？”
而这，就是我所叹息的点。
“我在想，那棺材里面……躺着的，很可能就是我。”
“什么！？”文才惊道，“你开什么玩笑？什么那棺材里面躺着的可能是你？你……你从小就上了山，中间咱么一起长大，怎么可能！”
“而且虎子所说的事情这村子的人搬迁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文才继续说道，“十五年前你才多大？应该刚回走路吧？”
“怎么可能把你埋进棺材里面，这……这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我也想尽量让自己不相信这些。
可是那种预感却很强烈，之前的种种，我做的噩梦，还有现在发现的诸多线索。
都让我不得不怀疑。
而且我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等我找到了那棺材，或许也就能解开父亲给我留下的那么谜团。
即便不能完全的解开，也至少能够得到一把钥匙。
一把能打开诸多秘密的钥匙。
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文才，“其实这些，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不是，即便就是猜测，你不觉得你这样也有些太离谱了吗？哪有这样的猜测？”文才还是有些不太理解。
我却理解他。
毕竟，经历这些事情的是我，而越是经历，我心中就越是觉得离奇和诡异，奢望其他人的理解，注定是行不通。
虎子见到我们停下来，又继续说了一些东西。
对我们也有用，但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等到虎子将所有的信息都说完，时间也来到了下午。
我将之前我的猜测放在了心里，没有继续再说，文才和宋淑静也像是从来都没听到过一样，默契的不在提及此事。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明天我们就出发。”
我看了一眼天色说道，“今晚我们在休整一晚，明天再出发。”
大家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因为这翻山越岭的，说实话，确实是有些累。
我不由的想到，当初我父亲还有青牛道长，两人扛着棺材，走那么远的山路，就是为了寻一处埋骨之地。
不能想，只要想到，就会陷进去。
我摇摇头，转身对虎子道，“你有没有去过猴头渡？”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远了，已经是进入到了无人的山区，再也没有任何的路可以走。
所以，我也只是听说有这个名字，但是具体该怎么去，是一无所知。
好在是遇到了虎子，到是能节约不少的时间。
虎子摇尾巴道，“我也没有去过猴头渡，太远了，但是我知道怎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