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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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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附近的走廊里,谭晓琳隐蔽在一座大花瓶后,两名匪徒守在走廊的出入口。谭晓琳缩回去,沈兰妮悄声问:“怎么样?”谭晓琳摇头,抬眼四处观察,谭晓琳指了指上面——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两人点头,往回走。

储藏室的门被打开,沈兰妮开始拆卸出风口的面板。谭晓琳接通电话,雷战的声音传过来:“云雀,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谭晓琳低声说:“我现在已经接近大堂,准备通过中央空调的管道进入上空观察。”雷战声音严肃:“这里有一个紧急情况,我必须要告诉你们——他们有一颗原子弹。”——谭晓琳一愣。沈兰妮也愣住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云雀要求再次确认情报的准确性。”

“没有错,他们有一颗原子弹。”队员们都愣住了。雷战看着视频信号:“经过我们的侦察,防化部队确认,大堂有一颗原子弹随时可能引爆。你们都是军人,该知道原子弹爆炸意味着什么。我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颗原子弹的爆炸!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很难,你们第一次执行实战任务——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你们也没有!当你们选择了这条路,就注定与死亡和使命密不可分。”

“收到,我们会尽全力完成任务!”谭晓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相信你们,通话结束。”雷战拿着对话机,摁下开关。老狐狸看着雷战:“她们能承担这样的压力吗?”雷战咬牙,目光冷峻:“我们应该有信心。”

沈兰妮看着谭晓琳:“原子弹?”谭晓琳点头:“没错,原子弹。”沈兰妮说了声知道了,转身继续拆卸面板。

大堂里,巨大的炸弹悬挂在半空中,人质们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教练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林国良满脸是汗地起身走到教练面前:“她需要马上输血!”教练没睁眼,林国良怒吼:“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是无辜的!你总不能看着她死吧!她需要马上输血!”

“你需要马上冷静!”一名匪徒走上去抡起枪托。

“我是医生,我不能看着她死——”林国良冲过去,刚走两步就被匪徒一枪托直接撂倒了。冲锋枪上膛,顶住了他的脑袋。

“等等。”教练开口。

这时,屋顶的空调出风口处,谭晓琳凑到前面,呆住了。沈兰妮趴在另一个空调出风口,一看,也呆了——林国良被按在地上,枪口顶着他的脑袋。

“让他起来。”教练说。

林国良被放开,站起身,满脸是血地怒吼着:“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得给她输血!”教练笑着看着他:“我真的很佩服你,你不知道害怕吗?”林国良喘着粗气:“害怕,但我能怎么办呢?这里就我一个医生,就我一个军人,我不能躲,我躲了算怎么回事?”

谭晓琳和沈兰妮趴在窗口,眼泪有些湿润。

“要不这样吧,你杀了我,我这条命换她的!”林国良高声吼。教练举起手枪,对着林国良。通风口处,两支枪口也对准了教练。

林国良坦然地站着,手枪对准了他的眉心。林国良看着他,面不改色。突然,教练收回手枪笑笑:“这样的勇士,现在杀了太可惜了。我钦佩勇士,所以我满足你的要求——把这个女人送到外面去,让警察接走。”教练挥挥手,两名匪徒走过去,把那名女士抬起来。

“还有她的女儿。”林国良说。

“那个小丫头?”教练狞笑着摆摆手,“不行,只能送走一个。”

受伤的女人被放在门口的台阶下,张小勇一招手,几名特警手持防弹盾,将受伤的女人抬到担架上,在防弹盾的掩护下快速撤离。

一名匪徒站在窗口观察着:“他们已经撤到警戒线那边了。”教练笑笑,拿起遥控器,林国良脸色一变:“你干什么?!”教练狞笑着按下了手里的遥控器——轰!一声巨响——担架爆炸了!一团黑色的硝烟起来,可以清楚地看见弹片飞出来。几名特警队员措手不及,被烈焰裹住,在地上惨叫着翻滚。洪峰怒吼着:“这是个圈套!快!灭火器——”拿着灭火器的消防队员们冲上去,对着被烈焰裹身的特警们喷洒。

洪峰的眼里突突地冒着火,怒吼着:“狗日的!老子宰了你!听我命令——”特警队员们子弹顶上膛,雷战一把抓住他:“猛虎!不能这样!”洪峰挥手推开雷战:“你不要管这件事!那是我的队员!他们是我的兵,我的兵!”

“我理解你,猛虎,里面也有我的人!但是我们现在不能进去!里面有原子弹!”

“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狗日的就没打算跟我们谈判吗?!他在激怒我们,让我们都冲进去!”

“你知道他在激怒我们,你还要冲进去吗?你要随了他的愿吗?他就想我们冲进去,然后引爆原子弹!”

“我知道,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洪峰用尽全身力气高喊。雷战一把揪住洪峰的脖领子:“冷静!冷静!猛虎,我们是一伙的!如果你打算冲进去,我的人也会进去!”老狐狸在旁边整理武器:“我准备好了!”洪峰看着他吼:“你们没必要进去!”雷战松开他:“你进去,原子弹一爆炸,大家都是个死!这个岛也化为乌有,还有什么进去不进去的!还不如进去杀个痛快!”

洪峰瞪着血红的眼睛,满脸杀气地看着身边一张张年轻的脸。他摘下防弹头盔,一把摔在地上:“操!原地待命!”

“队长!”张小勇拎着枪大吼。

“原地待命,这是命令!”洪峰喘着粗气冷静下来,“把我们的人迅速送到急救所,如果需要转移,联络直升机!”

“他们不会让我们的伤员上岸的!”张小勇含着眼泪。

“他们会的,只是在严格的辐射洗消处理以后。快去!”

“是!”张小勇含泪带着两个特警队员飞奔去了。

2

林国良眼睛血红地扑过去:“浑蛋!你这个浑蛋!我跟你拼了——”教练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几名匪徒按住林国良,一阵拳打脚踢。人质们趴在地上都不敢吭声。

谭晓琳含着眼泪,接通电话:“雷神,我们现在进入现场,已经锁定了目标,怎么办?”雷战拿着对话机:“不要轻举妄动,把现场画面传输回来。”谭晓琳拿起手机,将摄像头放在面板的缝隙处缓慢转动。

局长看着传输过来的实时画面:“那个原子弹的威力到底有多大?”防化连长沉重地说:“现在很难准确判断,我只能有一个基本的预测——这颗原子弹应该是1万吨tnt当量以内,在爆炸威力上属于战术原子弹,从制作工艺来看,是自制的,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辐射会这么大。他们缺乏很好的保护工艺,造成很强的核泄漏。”

局长纳闷儿地看着屏幕上悬挂在半空的巨大炸弹:“他们是怎么运进来的?”洪峰说:“情人岛是个岛,四面环海,靠近公海。如果他们在晚上利用渔船运输的话,除非是事先得到情报,否则很难发现。”

高空中的两架j20战斗机超低空掠过海面,周围立即升腾起一片水雾。战斗机机翼下挂着导弹。飞行员握住操纵杆报告:“我看见目标了。”耳机里传来无线电的声音:“锁定目标,随时准备攻击。”飞行员操作着j20战斗机:“收到,我们会在警戒区域内飞行。”

这时局长的电话骤响,他接起来:“嗯,是我……好,我知道了。”局长放下电话,环视着大家:“上级来电,军队已经出动,除了防化部队,空军、海军等多军种已经出动,随时可以对情人岛进行毁灭性打击。”赵处长一愣:“什么意思?”

“上级要求我们评估危险等级。”局长神情严肃地环顾大家,“如果我们无法拆除原子弹,营救出人质,将使用摧毁性打击方式,让这颗原子弹永恒的沉默。”

“可那里面有人质!还有我们的突击队员!”赵处长说。局长点点头:“这是最坏的打算,我能理解,谁都不想恐怖分子带着原子弹逃掉,四处流窜。现在上级要求我做出评估,如果无法迅速解决这个危机,就撤离现场。”

“我们不会让他们逃掉的!”洪峰呼吸急促。雷战噌地站起身:“我们已经被核辐射了,撤离有什么意义?”

“还可以得到及时的治疗。”

“在痛苦当中等死吗?!”洪峰苦笑,“回忆起今天,我们逃掉了,把我们的百姓交给恐怖分子,然后让海军和空军的战斗机发射导弹,把人质都杀掉?我们要那样做吗?我不能!局长,猛虎突击队不能撤离!”

“军队的特种部队也不会撤离!”

“武警也不会撤离!”

“我是反恐处长,我有直接的责任,我不能丢下人质!”赵处长站起来。技侦队长也起立:“他们不肯撤离,就需要技侦,我们也不会撤的!”局长欣慰地看着大家,点点头:“我们不会撤的,一定要亲手解决这个麻烦!哪怕我们的人质受到强烈的核辐射,只要他们还有一口气,我们都要救他们出来!我命令,加快速度,争取尽快发动突击行动!我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哪怕玉石俱焚,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是!”队长们齐声怒吼。

3

叶寸心从厨房门口的玻璃窗露出头,小心地观察着。几名匪徒匆忙地在拉线布置地雷。后门悬崖边,哈雷等人背着武器,陆续从悬崖边爬上来,个个都是满脸的汗,气喘吁吁。队员们不敢休息,田果和欧阳倩带着队员们向后门接近。厨房里,几个匪徒安好炸弹,拿着遥控器躲在厨房的大柱后面。

厨房外的空地上,元宝持枪走在最前面:“安静得不对劲的啦!”田果低声说:“他们肯定会有埋伏的,我们是从这儿逃掉的。”哈雷向后挥了挥手:“等等看,散开。”队员们四处寻找隐蔽。

匪徒盯着门口,手里握着起爆器。叶寸心对着耳麦低声问:“谁在后门外?”田果一听:“嗯?我是开心果!突击队员已经在门外了!”叶寸心忙说:“你们不要动,他们安装了炸弹和地雷!”哈雷急问:“你们在哪里?”何璐对着耳麦:“我们在他们后面,他们已经准备引爆了。”

叶寸心瞄准了拿着引爆器的匪徒后脑,何璐用眼神询问她是否有把握,叶寸心点点头,表示没问题。何璐对着耳麦:“哈雷,我们准备射击了!”

“收到,我们来吸引他们!”哈雷一挥手,队员们起身,向门口接近。匪徒正准备按下引爆器,砰!叶寸心开枪了,匪徒的后脑勺被贯穿,子弹从前额打出来,猝然栽倒。叶寸心的枪声一响,匪徒们转身连续射击,叶寸心和何璐急忙躲在灶台后面,台面上的厨具被打得乱七八糟。

“进!”哈雷一挥手,元宝一脚踢开门,突击队员们持枪快速冲向门口,对着里面射击,匪徒们后背中弹,纷纷抽搐着倒下,厨房里一片硝烟弥漫。何璐与元宝等人会合后,迅速穿过厨房向大堂方向跑去。

大堂里,林国良被打得很惨,鼻青脸肿地被丢在地上。徐总急忙抱住他:“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这样无济于事的!”林国良瞪着血红的眼睛,发狠地说:“我一定会宰了他……”一名匪徒蹲下,看着他:“医生,你有那本事吗?给你一把枪,你打得准吗?”林国良咬牙齿切地看着他:“我可以咬死你……”匪徒笑笑,站起身:“早晚都是死,留着被炸死吧。”

谭晓琳在通风口处举枪瞄准。瞄准镜里,林国良内疚地看着莎莎,痛苦地闭上眼睛,谭晓琳的视线渐渐模糊了。沈兰妮趴在旁边,咬住嘴唇,擦去眼泪:“云雀,我们必须保持冷静……”谭晓琳哽咽着:“我知道……”

这时,耳机里传来雷战的声音:“突击队已经从后门进入,等他们到大堂外,前后夹击!云雀,你们的任务是保持监控,给突击队员提供情报协助,注意,要关注他们的原子弹引爆器!一旦行动开始,先干掉拿引爆器的!”

“明白!”谭晓琳和何璐齐声说。

酒店的大楼楼顶,两名匪徒趴在隐蔽处,狙击步枪正瞄准着楼下。何璐和叶寸心悄悄摸上来,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们。一名匪徒察觉,刚要回头,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嗖地一声插入他的脖颈,匪徒痛苦地捂着脖子倒地。

另一个匪徒起身刚要举枪,叶寸心飞身起脚,一脚踹在他的胸口,那人后退着倒地,还没反应过来,叶寸心直接反肘砸在他的咽喉处,匪徒头一歪死了。何璐捡起地上的狙击步枪:“和路雪报告,顶楼已经被控制!”雷战命令:“控制顶楼,武警突击队准备机降上去!”

外面的登高突击车已经开动,特警们登上突击车,持枪戒备。防化连长带着战士们正在发放碘化钾,张小勇接过药片,看看,苦笑:“有多大用?”防化连长头也不抬地说:“总比不吃强,哪怕是个安慰作用。”洪峰也苦笑着接过药片,塞进嘴里,大口地嚼着吃了。

雷战大步跨上突击车,老狐狸也持枪跟着过去了。雷战坐上突击车,接通电话:“云雀,我们已经准备行动了!注意,监控好拿引爆器的!”谭晓琳注视着大堂,低声说:“云雀收到!”

谭晓琳的瞄准镜稳稳地锁定住沙发上的教练。教练还在闭目养神。匪徒持枪看着外面:“不对劲,他们是不是准备进来了?”教练闭着眼:“他们肯定会进来的。等他们冲进来,我就引爆炸弹。”匪徒一愣,没敢说话,教练抬眼,“怎么?你怕死了?”匪徒忙说:“没有,只是我们的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哎,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完成了。”教练抬头看了看悬挂着的炸弹,“我们低估了这次行动的风险性,当然,这次风险是偶然的——我们怎么能想到那队女兵正好来这里度假?但是,后果已经呈现。我们死定了,出不去了,也完成不了任务了。骗局就是骗局,也拖不了多久,他们很快就会知道真相。”

“我去杀了赵云明。”匪徒持枪转身要走,教练摇头:“没意义,而且你杀了他,k2还怎么知道那个密码呢?”匪徒疑惑地看着他,教练说:“我们失败了,没错,但是k2还是会抓到赵云明的,那个密码还是会得到的。”

“他不会把那东西交上去吗?”匪徒问。

“他能活下来,就因为还藏着那东西。如果他都交给了相关政府,早就没命了,谁会留着这样的隐患到处跑?他不会交上去的。他现在在哪儿?”教练问。

“藏在地下室,那里是安全的。”

教练苦笑:“好吧,让他躲在那儿吧,总有一天,我们的人会找到我们想要的!”说着,他拿起遥控器。

谭晓琳的枪已经瞄准了他的眉心。哈雷带着队员迅速从楼顶来到一楼——一切准备就绪。突击车上,雷战看向洪峰:“猛虎,该你下令了。”洪峰咬牙:“还等什么?干!”

噗!谭晓琳果断扣动扳机,教练眉心中弹,猝然倒下。匪徒一愣,转身持枪向上,沈兰妮开枪了。其余的匪徒骚动起来,纷纷掉转枪口向上射击。谭晓琳一脚踹开面板,落地翻滚,持枪高喊:“人质全部趴下——我们是中国陆军!”

沈兰妮也从面板里面跳出来,落地射击……哈雷等人冲进大堂,持枪开始射击……大门口,登高突击车一下子撞碎大门,特警和雷战冲进来,急促地连发射击……

楼顶处,直升机高速旋转着悬停在上空,武警突击队员们迅速滑降下来,何璐从隐蔽处闪身出来:“跟我们走——我带你们去大堂!走最近的路!”武警突击队长挥挥手,队员们跟着她们快速进入大楼。

大堂里枪林弹雨,一片混乱,哈雷带着队员们掩护着人群往外撤退。莎莎呆呆地站在大厅中间,林国良抬起头大喊:“莎莎,卧倒!——”莎莎已经吓得呆住了,林国良扑上去,一把抱住她倒在地上。噗!流弹击中他的背部,林国良一声惨叫,谭晓琳大喊着举枪瞄准,沈兰妮一边射击一边滚翻过去,拉住林国良直接拖到沙发后面。林国良抱着莎莎大叫:“哎呀疼死我了!我是活人!我是伤员——啊——”

“闭嘴!”沈兰妮怒吼,“你怎么跟刚才像两个人一样啊?你的勇气哪里去了?”林国良抬头一看是沈兰妮,气一下泄没了:“看见你们我还需要什么勇气啊——哎呀!”林国良又开始哀号,沈兰妮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闭嘴!”林国良不号了,沈兰妮转身出去继续打仗。

一名匪徒中弹倒在沙发旁边,他硬撑着拿出战术背心里的匕首,高举着向绑在柱子上的绳索砍去,绑在炸弹上的铁链松开,直往下落。谭晓琳的脸色变了,枪一扔急冲过去。雷战也冲了过去。谭晓琳一把抱住了炸弹,雷战抱住了谭晓琳——炸弹在谭晓琳的怀里,没有炸。

“我死了!”谭晓琳闭着眼。

“还没有!你——压住我了!”躺在谭晓琳身下的雷战咬着牙。谭晓琳急忙睁开眼,看看炸弹,没炸!

“看来是触发的,下来!”谭晓琳抱着炸弹,雷战起身也抱住了:“不要碰地面!”两个人面对面抱着炸弹撑着,都不敢动。武警突击队员们冲进大堂,何璐举枪大喊:“掩护他们!”

“撑住了!不要破坏炸弹的平衡!”雷战满头是汗。谭晓琳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这真的是颗原子弹吗?为什么没有炸?”雷战说:“好像是真的,防化部队检查过的,我都说了是触发的!撑住!”谭晓琳有些抓不住了,炸弹往下在滑。雷战抓住了她的手,用自己的胸口托起炸弹。谭晓琳也紧紧地抓住雷战的手。两个人都是憋足了力气,互相对视着。

突击队员们迅速歼灭残余匪徒,何璐疏散着人质大喊:“快!把人质救出去!”林国良被沈兰妮一把抓起来,林国良挥着手大喊:“哎呀我是伤员啊!我需要担架!”沈兰妮瞪着他怒骂:“担架个屁啊,这里要爆炸了!”林国良的后背都是血,沈兰妮摸着满手的血,急忙抱住他:“医生!快,医生!”

战术医官挎着药箱跑过来,急忙抱住林国良,沈兰妮一把抱起莎莎递给外面的特警。大厅中央,谭晓琳和雷战紧紧地抱着炸弹。

欧阳倩和田果持枪过来,防化兵们戴着头盔,穿着厚厚的专业防化服冲了进来,连长看见两人愣了一下,田果也认出来他来:“一连长?你们怎么来了?”连长蹲下身,放下箱子:“是你们俩?这种事我能不来吗?”欧阳倩说:“我们现在是特种兵了!”连长从箱子里拿出各种设备:“了不起!但是现在给我让开道,我要开始工作了!”欧阳倩急吼:“我们可以帮忙的!”

“出去!”谭晓琳抱着炸弹,“听见没有!出去!”

“我们已经被辐射了,也不在乎多点少点了!”田果说。

“少点总比多点好,出去!所有人都出去,这是命令!除了防化兵!”雷战抱着炸弹,有汗水不断从额头上滑落。

“我们不走!”

“就是,我们也是防化兵!”

“现在你是我手底下的兵!服从命令!快!”雷战怒吼。女兵们含着眼泪,被防化兵们推了出去。唰——警戒线拉上了。全套装备的防化兵们开始工作。

“我们……会死吗?”谭晓琳看雷战。

“会。”

“你们受到了最严重的核辐射,不会超过一个礼拜,就会死掉的。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可以告诉我。”防化连长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拿着仪器检测着。

“我没什么好说的,让你的兄弟们抓紧。”雷战憋着劲抱着炸弹。防化兵们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卸着炸弹的外壳。谭晓琳看着雷战,看着看着,眼泪就出来了。雷战也看她:“人总会死的,别想太多了。”谭晓琳流着泪:“可我怎么会跟你死在一块儿?!”雷战笑:“哟,跟我死一块儿,委屈你了?”谭晓琳哭了出来:“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防化连长看看他,又看看谭晓琳,苦笑:“现在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如果原子弹没有炸,被我们拆除了,你们马上就会被隔离,到时说什么对方都听不到了。”随后低下头,问旁边的拆弹手:“——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是水银的引信,幸亏平衡被维持了。”拆弹手心有余悸地说。连长看看水银柱:“想办法冷却水银。”

雷战看着谭晓琳,若有所思。谭晓琳哭着:“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死在这儿,没想到……居然跟你死在一块儿!”

“我也没想到。”雷战说。

“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多讨厌?!你一直在欺负我!”谭晓琳哭着。

“对不起,我奉命训练你们,我希望你们能接受最严格的训练。”

“不是训练!是……”

“是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雷战一愣。

——连长也一愣。

——拆弹手抬头也愣了。

“忙你的!忙你的!”连长说,拆弹手急忙低头继续工作。

“我们……现在好像不适合说这个话题。”雷战尴尬地看着谭晓琳。

“我不管!就算原子弹没有炸,我也不可能再这样问你了,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啊!”

“那什么是时候?等到我的头发都掉光了,牙齿都掉光了,皮肤开始溃烂了,躺在床上等死了——是时候吗?!”雷战愣住了。谭晓琳流着眼泪看着他:“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雷战嚅嗫着:“……是。”

“你为什么不肯说!”

“我不想说。”

“为什么?就因为我离过婚?”

“不是,我不在乎那个。”

“那是为什么?因为我父亲?”

“对,因为你父亲。”雷战倔强地看着谭晓琳,“你的父亲是战区副司令,我不想别人看扁我。”

“真可笑!我还以为你雷战天不怕地不怕,你居然怕一个老头?”

“可他不是老头,他是战区副司令!”

“——那也是老头!”

“好吧,在你眼里是老头,在我们眼里,他是战区副司令。我不想别人嘲笑我,就这么简单。”

“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这么简单,就可以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吗?”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谭晓琳吼了出来,“你闯进我的心,夺走我的心,现在你又不要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要你不得了吗?!”

“你现在要我?!”谭晓琳流着眼泪。

“对,我现在要你,反正都要死了,我还有什么在乎的呢?!”

酒店外的女兵们都戴着耳麦,都听得目瞪口呆。阿卓站在角落,落寞地擦掉眼泪。大堂里,谭晓琳还流着泪:“好!我要你发誓!”雷战看她:“这有什么好发誓的!”

“我就要你发誓!”

“好好好!我发誓——发什么誓?”

谭晓琳脸上带着泪,眼睛火辣辣地看着雷战:“你说——我发誓,我爱谭晓琳!”雷战嗫嚅了一下。谭晓琳看他:“说不说?”

“好!我发誓!”雷战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爱谭晓琳!”

“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娶她!”

“如果能活下来,我一定娶她!”

谭晓琳看着雷战,眼泪夺眶而出。酒店外的女兵们齐声高呼起来,声音在岛上回荡。雷战看着满脸是泪的谭晓琳:“现在满意了?”

拆弹手拆掉冰封的水银柱:“炸弹不会被引爆了。”连长拿出仪器检查了一下辐射,表没动,连长奇怪,又拿出一个来,还是没动。连长诧异的表情让雷战也愣住了。连长摘下防辐射面具,其他的人也都摘掉了,谭晓琳含着泪,诧异地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呼叫特警的拆弹专家吧,常规炸弹不是我们的长项。”连长挥挥手,官兵们起身就走。谭晓琳抱着炸弹高声叫:“喂!你们怎么回事啊?!”连长拎着面具,回头:“等特警来给你们拆弹吧,我们没活儿了!”

“这原子弹——”雷战还抱着炸弹不敢动。

“不是原子弹,我们被欺骗了,他们用技术手段欺骗了我们——这是一颗常规炸弹。”连长头也不回地走了。

“也就是说,没辐射了?”

“那个引爆装置还是会有辐射的,毕竟是电子仪器,危害大概相当于你玩电脑吧——两位,我们先走了,这一天给我闹的!走走走!”连长挥挥手,长出了一口气,官兵们也都跟着走了。

雷战张大嘴看着谭晓琳,谭晓琳也看他:“什么意思?!”雷战喃喃地:“这,这怎么会没有辐射呢?!”谭晓琳瞪他:“你盼着我们死吗?”雷战一本正经地点头:“对啊,死了刚才说的就作废了!”

“你敢?!我宰了你——”谭晓琳伸手想打他,雷战赶紧抱紧炸弹:“别松手!这还是炸弹!”谭晓琳说:“你不是盼着死吗?!”雷战说:“死也不能这样被炸死吧?多冤啊!”谭晓琳扑哧乐了,看着他的眼神是火辣辣的:“你的誓言算数吗?”雷战迎着她的眼神:“我说不算数还有用吗?”

“没用!——”耳机里,女兵们齐声高呼。田果一脸羡慕地说:“抱着原子弹求爱,好浪漫啊!”

雷战无语地看着谭晓琳,谭晓琳流着眼泪看他。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对方,眼神里有东西在流动。这时,特警拆弹专家冲进来,几个人小心翼翼把炸弹放在地上。雷战也长出一口气,满脸是汗。拆弹专家朝两人挥了挥手,雷战转身兔子似的噌噌噌地就往外跑,谭晓琳立刻拔腿追了出去。

4

赵云明艰难地喘着气,地上散落着四根带血的手指。特警王刚带队进来,检查着赵云明的脉搏:“猛虎,我找到赵云明了,他还活着,我需要紧急医疗救援!”赵云明闭着眼,奄奄一息:“对,对不起……我扛不住了……”王刚看着他:“别说话,保持体力!你放心,他们没有送出去!”赵云明一听,喜极而泣。

警察在岸边码头迅速拉开了警戒线,特警、武警、防化部队、应急人员忙碌地穿梭来往。三架直升机在不远的空地上陆续落下,女兵们陆续跳下直升机,谭晓琳走在最后面,脸还红红的。另外一架直升机也降落了,雷战带着队员们下来,径直走向军用车辆。老狐狸边走边看他:“我说,你怎么不跟教导员一起走啊?”雷战大步走着:“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老狐狸高声说:“我说,你怎么不跟教导员一起走啊?”雷战作势掏了掏耳朵:“我听不见!”

这时,谭晓琳大步走过来,一把抓住雷战的手:“走!”雷战无奈,被谭晓琳连拖带拽地推上车。元宝正坐在车上,谭晓琳看着他,元宝看看雷战,知趣地跳下了车。谭晓琳上车,猛地一踩油门,吉普车噌地蹿了出去。老狐狸站在那儿无奈地笑:“看看,这就把我们给忘了!”

另一边,叶寸心跑到何璐那边。沈兰妮左顾右盼,何璐问她:“你看谁呢?”沈兰妮问:“伤员啊?怎么没看见伤员啊?”何璐笑着:“哟,你挂念那口香糖了啊?”沈兰妮脸红红的:“没有没有!就觉得他挺勇敢的!”唐笑笑走过来,搂着沈兰妮的肩膀:“完了,敌我关系在不断地转换,我有点随时受不了,太快了!”沈兰妮嗔怪地笑道:“别胡说,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阿卓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吉普车消失的方向,田果走过来:“你看什么呢?”阿卓笑笑:“没什么。”欧阳倩伸肘碰了碰田果:“哎呀,你管人家想什么呢,多嘴!”田果委屈地说:“我这不是关心战友嘛!”阿卓努力挤出一丝笑,但是眼泪已经出来了。田果自知说错话,赶紧岔开话题:“我多嘴我多嘴!哎,和路雪,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假期看来是泡汤了!”何璐看着队员们:“看来我们要回去了。”

“说的不错,你们成功地进行了第一次实战,祝贺你们,火凤凰!”老狐狸走过来,“根据上级命令,你们的假期只能提前结束了。归队,写总结。”

“还要写总结?!”田果苦着脸说。

“对,你们在行动当中的一言一行,都要写下来,作为资料保存——也作为立功受奖的依据,懂了吗?”老狐狸笑笑,“上车,走吧!”

谭晓琳沿着沙滩边开着军用越野车前行,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沙滩上。雷战急忙抓住把手,才没翻出去:“搞什么啊?”谭晓琳打开车门:“下车!”雷战只好下车,没话找话地说:“现在我们的路应该是那边,我们应该回基地!”

“你刚才发的誓,是不是放屁?!”谭晓琳转过身看着他。

“不是啊!”

“那我要你现在说!”

“不是,这话啊,不能老说,老说就不灵验了……”

谭晓琳一下子拔出雷战腰间的匕首,抵着他的脖颈。雷战看着闪着寒光的刀刃,小心地问:“搞什么?”

“你刚才是不是骗我的?”

“我干吗骗你?”

“如果你骗我的话——”

“那你就杀了我。”

谭晓琳的匕首一下子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雷战大惊:“我说你干什么?!”谭晓琳的眼泪出来了:“我很脆弱,虽然我经过那么多的风雨,但是我真的很脆弱。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不要欺骗我!”

“我没有欺骗你!”雷战看着她。

“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他们都在骗我!”

“要怎么样你才知道,我没有欺骗你?”

谭晓琳流着眼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

“相信我。”

谭晓琳一愣,看着他,雷战也看着她:“——我爱你。”谭晓琳脸红了,雷战低沉地看着远方:“曾经以为我不会再爱上谁了,真的,一直到你的出现。我没有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你。”谭晓琳的手一松,匕首扎进沙滩里,雷战一把抱住她,谭晓琳也哭着抱住他。

沙滩上,落日的余晖映得海面一片金黄,大海哗啦啦地拍击着沙滩。雷战搂着谭晓琳的肩膀坐在军车旁边,雷战看着远方,想着心事。

“你在想什么?”谭晓琳问她。

“很多事情。”

“过去的女朋友?”

“是的。”

“她结婚了?”

“她牺牲了。”

谭晓琳一下愣住了:“对不起……”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雷战摇头,谭晓琳不说话,“她……就牺牲在我的面前。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

“所以你对我们很残酷?”

“是,我不希望再看见那一幕。她总是会在我的梦里出现,提醒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造成的……”雷战痛苦地闭上眼睛,谭晓琳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谭晓琳恳切地看着雷战。

静谧的烈士陵园里,两个礼兵手持56半自动步枪肃穆站岗,墓群里整齐地立着一排排墓碑,长明火静静地在燃烧。身着崭新常服的雷战和谭晓琳走上台阶,谭晓琳的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花,大檐帽下是雷战刚毅的脸。两人站在墓碑前,照片上的安然微笑着看着他们。

谭晓琳蹲下身,慢慢地把百合花放在墓碑前。洁白的百合衬着安然的笑,雷战的眼泪就下来了。他摘下军帽,轻抚着墓碑上的照片:“我今天……我今天来看你,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一直……一直都很难面对这个事实,你会怪我吗?”

墓碑上,安然仍然微笑着看着他。

谭晓琳也摘下军帽,忍住眼泪哽咽着:“安然同志,我叫谭晓琳。我会照顾好他的,希望你能放心。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不会感觉孤单。”雷战蹲下身,吻轻轻地落在安然的照片上。雷战泪如雨下,眼泪浸湿了照片。谭晓琳站在旁边,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良久,雷战站起身,两人戴好军帽后退一步,对着墓碑上凝固的笑脸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雷战含泪看着已经成为凝固的黑白回忆的照片,曾经的音容笑貌仿佛都在眼前。雷战抬头,风刮过陵园上空,哗啦啦响。

“我从未像爱她一样,爱过一个人。”

“我知道,你的心里,永远会有她的位置。”

“你会生气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5

沈兰妮跳下军用摩托车,摘下头盔拿在手里,快步走了进去。病房里,林国良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淤青,正愣愣地看着窗外想着什么。护士推门走进来,低头耳语:“有个女干部来看你,是火凤凰的,很漂亮的哟!”林国良眼睛一亮:“那什么,就说我伤还没好!”护士笑着:“知道了,放心!”说着关上门出去了。林国良想想,蒙住脑袋夸张地呻吟着:“哎哟,哎哟……疼死我了……”

门开了,沈兰妮没好气地看着病床上的林国良。林国良还蒙着头号,沈兰妮也不说话,走到床边。

“我知道,你会来祈求我原谅的,我不生气,哎哟……谁让我爱你呢,以后你不这样就行了……”林国良蒙着头自顾自地说,沈兰妮卡着腰站在病床边,哭笑不得。林国良还在号,沈兰妮一把甩出去,头盔砸在林国良蒙着被子的脑袋上。

“这么暴力啊?!”林国良一把掀开被子傻了,“怎么是你啊?”

“你以为谁呢?”沈兰妮看着他。林国良看了看她身后,喃喃地:“我还以为……”

“别指望了,人家跟雷神已经双宿双飞了!”

“怎么这么快?!”

“现在什么时代了?都闪婚闪恋的,你太老土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一追追个十年八年啊?我跟你说,你那样的,没戏!”

“这,这也……现在的女人啊!”

“女人怎么了?我跟你说,你说话注意点啊!”沈兰妮凑过去。林国良心虚地往后缩:“我没说你,没说你!”

“刚才不是还喊疼吗?现在呢,怎么不疼了?”沈兰妮问他。

“不是她我还装什么啊!”林国良一翻身坐了起来,“没事了,没伤到要害,没啥事,都拆线了。下个礼拜就可以痊愈了,现在躺着养膘。”

“切,要不说现在的男人啊,真能装!”沈兰妮白了他一眼。

“我不也没跟你装吗?”

“哎,说真的,医生。我没想到你能那么勇敢啊!”

“勇敢?!”林国良愣了一下,“我还勇敢?别逗了,我魂儿都吓掉了!那不是胆子大,是吓破胆了,没胆子了!现在想想,我后脖颈子都发凉呢!”

“哎,要不说怂人也有英雄胆呢,话真没说错啊!”

“英雄胆?!”林国良嗤了一声,“那场面我做梦也没想到啊!跟大片儿似的,我现在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沈兰妮叹了一声:“哎,怂人就是怂人啊,我还准备来看看我心中的英雄呢!”

“我?你唬我?”

“没有啊,在那种情况下,挺身而出,当然是英雄了!”

“嘿嘿,那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军人嘛!”

“说你胖,你就喘啊?医生,可不带这样的啊!”

“说半天了,坐,坐!”

“你还知道让座啊?我脚都站酸了!”

“哟!说到这儿,我还得给你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林国良指了指沈兰妮的腿。沈兰妮利索地脱去军靴和袜子,不客气地放在林国良面前:“看吧!”林国良抓住她的脚,闻了闻:“哟,够味儿的啊!洗脚了没?”

“说什么呢你!找打!”沈兰妮一脚踩住林国良的脸,给他顶到墙上。林国良龇牙咧嘴地直叫唤:“哎呀哎呀我求饶!我求饶!”

吱呀一声——门开了,站在门口的谭晓琳一愣。沈兰妮和林国良也都愣在那儿。谭晓琳看看两人:“那什么,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我先闪了啊!”沈兰妮急忙收起脚:“云雀你误会了!”林国良也急忙戴上眼镜:“对!对!我是给她看伤!”谭晓琳笑笑:“知道,你给她看伤呢!拜拜!”说着带上门走了。

病房里一阵安静,沈兰妮转头看着林国良:“你看你,给我捅多大的篓子?!”林国良一脸无辜:“是你一脚踢上来的嘛,我还没怪你呢!这不晓琳她完全误会了嘛!”沈兰妮瞪着他:“你怪我?!她误会关我什么事啊!明明是你搞的!”林国良大吼:“怎么是我搞的呢?明明是你嘛!”沈兰妮飞身上脚,又踩住了林国良:“看我怎么收拾你——”林国良张牙舞爪地大喊:“哎!我的眼镜——好男不跟女斗——”

谭晓琳笑着走到医院门口,二楼的窗帘呼啦啦地在动,林国良趴在窗前高呼着救命,嗖——又被沈兰妮一把抓了进去。谭晓琳开心地笑着,雷战纳闷儿地看上面:“搞什么呢?”谭晓琳笑着拉他上车:“没事没事,搞对象呢!”雷战上车,又回头看看二楼:“搞对象?我怎么看着像杀猪啊!”谭晓琳坐上车:“跆拳道冠军,就这风格!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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