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变成一个球时，一大两小都眼睛发光地“哇”了一声。
阿芙罗拉没忍住笑出声，不忘称赞一句。
“做得很好。”
“棒极了。”
龙泽与补了一句，陶昕然也加入夸夸群。
“真厉害呢你们仨。”
“……不错。”
季寒川看都没看一眼，就丢出两个字的评价。
“……”
季小慧有些郁闷，忍不住吐槽一句。
“你们也不至于吧，把我也当三岁小孩看啊？”
“嗯，你最多就三岁。”
季寒川不咸不淡地回答，这里也就他有血脉压制了。
“哥！”
季小慧娇嗔一句，结果等等和蕊复读机似的，甚至比了个三的手势。
“三岁。”
“我也是三岁。”
其他人一听，哈哈笑起来。
后面狗三岁也加入进来，当然，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在外面等待帮手的下人们却是看得一阵感动，差点要泪目。
主家的家庭关系也太美好了！
而两个小时的前置准备时间，其实也已经做了个七七八八，剩下一些等祭祀结束来过一遍油锅就行。
几个人心照不宣，赶紧去大厅集合。
陶昕然一把抱走小等等，得给他换掉沾了灰尘的衣服。
但没走两步，季寒川就很顺手地从她手中接过，单身拎回去。
阿芙罗拉也给蕊换了一套新的裙子，等众人出现在祠堂，全部整洁得体无事发生。
季奶奶在季妈妈的伺候下，换上一套大红色偏暗的唐装。
和以往的风格有点不太一样，上面绣有精致的金线刺绣，色彩饱和度整体亮了很多。
但和那套绿翡搭配起来，又毫无违和感。
高贵优雅，又不失老人家特有的和蔼气质。
陶昕然注意到，老太太今天戴了一个古朴的银戒指，之前从来没见过。
布置成红色海洋的祠堂，此时烛火通明。
后辈们分立在两旁，由季爸爸和季妈妈一人一边，搀扶着季奶奶踏过红毯而来。
季奶奶此时的眼球似乎已经有点浑浊，但望向季爷爷牌位的目光，始终如星辰那般明朗。
陶昕然下意识抓住季寒川的手，只觉得老太太这一生真的很不容易。
如果是她，也许很难像季奶奶这么坚韧。
许是洞察到她的内心，季寒川反握住她的手。
陶昕然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便落入一双有温度的眼睛里。
季寒川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不松手。
陶昕然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停在供桌前的季奶奶，嘴角微微弯起。
她现在，知道坚持的理由了。
考虑到老太太不能久站，祭祀的后半段流程都是由季爸爸来主持的。
他今天明显比之前任何一起回来时都要正经，难得帅气了一次。
季妈妈始终陪在老太太身边，这对基本没怎么长时间相处过的婆媳，此时好得像一对母女。
“妈，您看那边，寒川有个儿子，小慧就厉害了，双胞胎，雨也有一个女儿，咱家真是开枝散叶了。”
她这么说的时候，季奶奶抬了下眸光，慈祥地看着对面的孙辈们，乐得合不拢嘴。
“是啊，老头子看到都不用吃饭了。”
“妈，我听说孩子们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
“哦？”
季奶奶缓慢地动了一下眼球，尽管之前摔倒恢复得还不错，但精力是远不如从前了。
她淡淡牵了下嘴角，转头看向季爷爷牌位旁边那块用红布盖着的牌子，喃喃道。
“你们齐聚一堂，就是给我的最大礼物。”
祭祀总共举行了两个小时，老管家已经尽可能安排得紧凑，但也比想象中要久一点。
不过幸好，陶昕然他们做的饭菜都是可以焖的，有些肉类焖久一点反而更好入口。
从祠堂出来，几个人就分成了两拨。
季小慧和真的狗带孩子们去老太太那边，能撒娇拖多久就拖多久。
剩下几个人紧锣密鼓地准备宴席，之前说半小时，还真的半小时内就搞定了。
开席后，季奶奶刚坐下，老管家就托来一个小蒸笼。
老太太看了看，直接打开。
只见里面是几只不那么精致，颜色混搭还有点发福的金鱼饼。
她微微有些讶异，下意识看向季寒川。
坐在老父亲旁边的等等，眼睛亮如天枢，无比期待地看着这边。
季奶奶眸光一转，发现蕊也是同款眼巴巴的表情。
甚至季小慧还有点紧张，猛抓了一下龙泽与的胳膊。
见这光景，老太太大概猜出了什么。
她乐呵呵的，先称赞了一句。
“做的是锦鲤金鱼吗，真好看，什么馅的？”
“红豆鲜花火腿冰淇淋水果！”
季小慧报菜名似的一股脑丢出这一串，说完又嘿嘿一笑，补一句。
“都是单独分开的馅，一种口味一只。”
“哈哈，让我猜猜。”
季奶奶温和地弯起嘴角，先从里面夹出一只胖肚鱼，一戳，是水果馅的。
“这个是等等做的吗？”
“奶奶！吃！”
等等很开心，第一只就挑到了他的。
季奶奶笑着点了点头，作势就要吃一口。
陶昕然忽然伸手阻了一下，主要是怕老人家吃太杂会不舒服。
“奶奶，先喝点粥吧，配着吃？水果就……”
“不碍事。”
老太太无所谓地摆了下手，这种糕点放久就不能吃了。
她了解自己的曾孙子，等等是很愿意和别人分享的好孩子，给她的就是最好的。
因为他平时吃的金鱼饼，最喜欢的也是水果馅。
紧接着，她挑到了鲜花的，很精确地猜出是蕊的杰作。
火腿则是季小慧，红豆是常规口味，冰淇淋估计是这几个小家伙突发奇想搞出来的。
等品尝完糕点，老太太扫视一圈这一大桌子的饭菜。
有些食材一看就是龙家拿来的，而烹饪方式和平时的厨房稍有不同，也各有风格。
季奶奶不由笑了，高兴得眼睛眯成缝。
“特意为我准备的啊，那我今儿个得好好品尝品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特别愉悦，老太太原本有点泛灰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尽管人很瘦，但看起来相当有精神。
“奶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孙辈们齐刷刷站起来，给老太太敬了一杯。
这是家里的筵席，在偏厅也摆了佣人们的桌子，毕竟这些人最短也在季家干了好几年，长的一辈子都在这。
“老太太，祝您福体安康，吉祥如意！”
“好，好，好啊……”
季奶奶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快堆在一起了，高兴极了。
全程都笑眯眯的，今天的胃口也不错，比平时多吃了一点东西。
等吃得差不多，老太太说有点累要回房休息，让其他人继续吃着喝着。
真的狗趁着这个空档偷偷跟出去，回来的时候笑得一脸满足。
“你干嘛？”
季寒川扫他一眼，总觉得这人就没个正型。
真的狗立马双手叉腰，据理力争。
“什么干嘛，我好歹是有点名气的时装设计师，给老太太设计了一件衣服！”
“你设计的能穿？”
季寒川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损一句。
“你还穿过我设计的衣服呢！”
“所以现在不穿了。”
“我还不信了，我就要做个牌子，让你代言！”
这俩人又开始了，你一言我一语，活像要把这两年没拌的嘴拌回来。
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应该远离战场。
她抬头看了看一门心思都在妻儿身上的龙泽与，又看了看在和等等说话的蕊，起身过去佣人桌做点表示。
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让他们别有负担，就依老太太的尽情吃喝。
等交代完，她走到门口，发现外面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不知道季奶奶那边温度够不够，陶昕然有点担心，就准备过去看看。
但刚走出去几步，就看到七仔一步一顿地从转角走过来。
它嗅了嗅陶昕然身上的气味，突然围着她绕了好几圈。
“七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