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很快抵达程晓家，里面的小白课堂还如火如荼进行着。
陶昕然知道他要来，就没再进去了，但隔着门就能听见程晓抑扬顿挫的高谈阔论。
不用看也知道里面那俩正在埋头写笔记，说不定还拿出了速记的本事。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她俩，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了。
等看到黑色迈巴赫露头，她打开一道门缝，只探出一个脑袋对程晓示意她有事要先走。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学习，什么叫有效暗示……”
程晓正讲得兴起，敲了敲黑板，隔空比了个“ok”的手势。
她也心领神会，肯定是季大帅哥找过来了。
陶昕然关上门之前，下意识再看了一眼背对着她的两颗小脑袋。
这俩似乎慢慢有了点心得，现在还会提问了，学习态度端正得令人发指。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想起刚才季寒川说的。
也许……她也该学一学？
虽然他们两个确实没啥问题，但不代表她就会谈恋爱。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车子刚停稳，季寒川就发现走出来的陶昕然有些心不在焉。
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到门口，陶昕然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
“……没什么。”
季寒川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
今天他是带着司机来的，司机赶紧下车恭敬地为他们总裁夫人开门。
已经挺久没有两人一起坐在后座，陶昕然上车后忍不住偷眼瞄向身边这个男人。
但生怕被发现，立马收回了。
等车子平稳开出去后，季寒川先平静地问了一句。
“程晓还会教人吗？”
“是让人有点意外，但意外的是教得还挺好的。”
陶昕然讪讪笑了笑，没来由有点心虚。
“是吗。”
季寒川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平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刚才聊过的内容。
这反而给了陶昕然压力，搞得她像是不学无术的渣渣就等着学霸拯救似的。
“你……”
她清澈的眸底晃过一抹微光，抿了抿唇忽然开口。
但起了个头，后面要说啥愣是卡在嗓子眼。
她原本想问是不是真的希望她也学学，可话到嘴边，耳根都开始发红了，愣是憋不出来。
“怎么？”
季寒川似笑非笑，像是猜到她想说什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份视线太过专注，结果导致陶昕然更羞赧了。
可能是因为车上有司机在，她总觉得这种话题哪里不对劲，正想插科打诨糊弄过去时，却是听得耳边低声一句。
“你就是你，现在这样就好。”
陶昕然下意识屏住呼吸，想转头的时候，一只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轻盈的一握，在给予这句话二次肯定一般。
她瞬时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突然觉得什么恋爱理论，什么千层套路都弱爆了。
归根结底，唯有真心不可辜负。
她此时是有点服气的，不由轻出一口气，这才转头看向身边这个男人。
两人对视的瞬间，她不由自主笑了。
“突然觉得我很幸运，明明什么都不会，就遇见了你。”
“那就好好珍惜。”
季寒川轻描淡写地给了这一句，却是拉过她的手轻轻置在自己的大腿上，眸底隐约泛起一丝笑意。
陶昕然则是故意板起面孔，不满地嘟嚷一句。
“我还不够珍惜吗？”
她说着，轻轻依偎在他肩膀上，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笑着笑着，另一只手伸过来，套娃似的也覆在他的手上。
“咦，你的手比我大很多。”
以前没注意，陶昕然这会儿仔细地贴着对比了一下，虽然她的手型在女人里也算修长了，但和季寒川比起来，感觉像是青春少年版。
“这样才能牢牢抓住你，傻瓜。”
季寒川轻笑一声，只觉得她的小兔子这样刚刚好，偶尔的一点小惊喜，就足够让他心动不已。
此时前面开车的司机那是多一眼都不敢往后瞧，这波狗粮吃得简直热泪盈眶。
春天真好啊！
之后，车子先在一家私人造型馆停留了一段时间。
季寒川已经是一身正装，需要拾掇的自然是陶昕然。
店主热情洋溢地将她带到里面的独间，季寒川并没有跟进来，在外面等候。
“难得看见你一次，现在准备好第一次亮相了吗？”
听店主的口吻，似乎认识她，陶昕然有些讶异地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
店主笑了笑，自来熟地说道。
“我有职业操守，安心啦，你是谁我心里有数，不会到处乱说。”
“……谢谢，只是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陶昕然有些疑惑，虽然仔细想想，在正式场合上她和季寒川确实挺少一起出现。
“嗯？季总把你带到这里来，不就是准备要对外介绍你吗？”
店主反而被问懵了，她也是圈里的人，因为兴趣开了这家造型馆，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亲自上阵。
她看着陶昕然一脸茫然，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解释了一句。
“嗯……怎么说呢，那种家族把家庭成员藏起来也不是什么鲜见的事，不过被公众知晓和第一次亮相是有区别的，你可以理解为某种仪式感，对我们这个圈子来说还蛮重要的。”
她这个解释，却是让陶昕然越听越糊涂，也没来由开始紧张起来。
不是吧，季寒川明明说只是去见一个客户。
“哈哈，你不用紧张，你本身就很漂亮，经过我的手肯定会是全场焦点，绝对长脸。”
店主对陶昕然的外形满意得很，悉心为她打扮起来。
陶昕然尴尬地笑了笑，莫名觉得压力更大了。
但等做好造型出去，她看到了季寒川，又有些不好开口问。
其实她之前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上次两人心照不宣等凌云稳定下来再说，意思就是迟早会公开。
作为这个男人的妻子，她会受到的关注绝对比她想象中还要猛烈。
那种场合下，她能做好吗？
陶昕然多少有些不安，尽管她并不害怕，纯粹是对未知的不确定。
但如果有什么是她能为他做的，她也愿意去尝试。
“怎么一副要去打仗的表情？”
重新出发后，季寒川注意到他的小兔子有点紧张。
“啊？有吗？”
陶昕然肢体僵硬地干笑两声，说实话，她是真的有点不太适应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