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想办法。”
黄山收起手机，重重叹口气，回头看向亮着灯的那间居室，本能抗拒走过去。
但是，为了他家老板，为了他老板家的陶小姐，他必须拼了！
“夏薇薇，你不用嚎了，老板不会来的。”
走回到门口，黄山抬手先敲了一下门板，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在倾情演绎的夏薇薇，哭声戛然而止，她愣愣地望向黄山。
可才结束了不到两秒，她忽然又嚎开了。
“呜呜呜！你们就是欺负我！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说会满足我的一切需求，明里暗里给我使绊子，现在还跑来质问我别的女人的事情！”
夏薇薇的演技有所精进，此时哭得眼妆都化了，黑色青色混在一起，从眼睑中间往下晕染出一段，活像一只小丑。
她声嘶力竭地控诉，吼得都破音了。
“你其实就是在报复我上次的事对不对，这根本不是寒川的意思，之前的相亲也是！”
说着说着，夏薇薇抬头怒瞪黄山，这会儿她也不管了，心知黄山对她也不待见。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对你不感兴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
黄山瞬时眼角抽动了一下，直接无语了。
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自恋到这种程度，他看上去是一副看得上她的样子吗？
他刹那沉下脸，冷冷说道。
“真巧，我对你也不感兴趣，所以我们言归正传。”
黄山微微敛眸，审视的目光不掺杂半分人类的感情。
“那么，夏小姐，你为什么和陶小姐绝交了？”
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夏薇薇的秀眉几乎拧作了一团。
她不善地瞪着黄山，愤愤地咬了咬下嘴唇，眼底却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惶。
夏薇薇的心里在打鼓，她不知道为什么黄山会突然跑来问她陶昕然的事。
难道……她那件事暴露了？
她此时焦虑极了，因为害怕被发现，就只能发更大的脾气，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惶恐。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是被知道了那件事，肯定就不止是问问而已。
夏薇薇小心地观察着黄山的表情，该死的，主仆二人都一样，根本看不出情绪。
她定了定心神，哼了一声转过身，只凉凉回了一句。
“还能是什么，性格不合呗，就不做朋友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确定是性格不合，而不是什么更加特殊的原因？”
黄山显然并不相信，如果说是陶昕然不满意夏薇薇，那还说得过去。
可他家老板的陶小姐性格那么好，还合不来的是魔鬼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夏薇薇，发现她在躲闪。
“能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你不懂女生之间的友谊，很小的事情也能闹得很僵，女生之间突然不做闺蜜了不是很常见吗？”
夏薇薇又解释了一句，这次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
黄山听得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句话不就佐证了她们之间确实发生过摩擦吗？
他凛了一下眸光，立刻问道。
“是什么小事情？”
“……”
夏薇薇没来由打了一个激灵，眼底的不安越发动荡起来，但尽力藏着。
她背对着黄山，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这个问题不可以再继续。
想了想，她突然双手捂住脸，哀伤地抽泣起来。
“你，你不能这么问我知道吗？我爱寒川，可现在你却故意让另一个女人来恶心我……”
“我已经安静地在等了，也不闹事，也不去碍他的眼，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残忍，难道我所受的伤害还要再次让我受一遍吗？”
夏薇薇声泪俱下，不似之前那般胡搅蛮缠，而是演出了内心的绝望。
“……”
一提到当年的事情，就是黄山也不好说什么，他欲言又止。
夏薇薇趁机发力，哀怨地哭泣着，继续抽抽嗒嗒地说道。
“我和陶昕然已经不做闺蜜了，你们到底想从我口中听到什么？我和她都已经各自划清界线，还想让我怎么做？你们再这样继续……真的很过分！”
黄山面无表情地听着，如果不是他已经熟悉面前这个女人的表演，可能还会同情她一秒。
但他太清楚夏薇薇的秉性了，他就等，等着夏薇薇演得眼泪干了，再继续问。
可即便使用这种疲劳战术，问了一宿，也毫无结果。
黎明时分，黄山中途休息的时候喝杯水，表情十分凝重。
夏薇薇这么不配合，说明这件事很有问题。
可当前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他有些犯难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除了季寒川，他很难想到有其他人会来电。
黄山想也没想，摁了一下蓝牙耳机的接听键，电话就通了。
他在这里耗，耗到手机没电，现在正充着。
结果，对面传来了程晓的声音。
“你是不是在百合园？”
程晓似乎知道黄山在忙之前问她的那件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礼尚往来，也凌晨打了一通电话。
“……对。”
黄山的回答有些无力，头疼得很。
程晓听得心疼，马上就拎上自己的包出门，一边说道。
“你别搁那儿问了，没结果的，我们碰个面！”
“你这是秀才遇到兵了，夏薇薇这种女人你搞不定的，她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都问不出来是不是？”
程晓难得智商上线一回，一针见血。
黄山微微挑了一下眉峰，很想反驳他才是兵吧？
不过，他确实拿夏薇薇没什么办法，她是女人，又不能对她用私刑。
见黄山沉默，程晓嘿嘿一笑，自告奋勇。
“行了，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去帮你问！”
她这句豪迈的话刚放出口，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赶紧改口。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女人总是比较了解女人，要么我去问昕然，再去问夏薇薇，或者直接就只问陶学霸？”
“……先问夏薇薇吧。”
黄山微微垂眸，抓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这个地方他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
程晓一听她可以为黄山分忧，精神劲儿一下就上来了，言语里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好！你让我准备准备，我肯定给你问出来！”
听着程晓的慷慨陈词，黄山不由微微一笑。
不得不说，程晓的天然乐观，有的时候真的很感染人。
有这种闺蜜的陶小姐，真的很难和夏薇薇联系到一块儿。
不过黄山一点都不敢放松，也许，他还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查一查。
比如，林霄。